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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前的燕徊給了小乞丐銅板,五千年後他被告知要去七個世界尋找七枚銅錢收容余昭里的靈魂……這空白的五千年間余昭里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視線專注地盯著這枚銅板,目不轉睛看著它出神,余昭里看他的認真模樣甚至有些嫉妒——燕徊從來都沒用這種專注的眼神看過自己!
哪怕那曾經是他最愛的銅錢,在現在的余昭里眼中也突然變得「面目可憎」了起來。
「宿主,這也是隱藏的劇情。」系統突然出聲。
余昭里驀地抬起了頭——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他很確定這間屋子裡只有自己與燕徊兩個,難道是他青天白日產生了幻覺?
「你之前也說余昭里這個地名是隱藏劇情。」燕眠初無奈。「你們這個系統怎麼隱藏了這麼多的東西。」
系統嘆氣:「不是我刻意隱瞞您這一切,而是沒有觸發關鍵點時……連繫統也沒有知情的權力。」
「在系統的世界中,這一整片劇情都是黑色的。」
余昭里終於確定了,這間屋子中的確有其他的東西。
「系統能給您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提前被載入好的已經存在於資料庫中的,而隱藏劇情則只有您可以開啟查閱,沒有您的允許,就連繫統也無法通過其他方式得知。」
就像「東宜鎮余昭里」這段隱藏劇情,燕眠初通過魔氣源石將其解鎖,他的意識可以進入源石之中查看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可系統卻只能被留在外面孤零零地替他看守這具身體。
燕眠初與系統的所有交流都位於他的意識之中,余昭里不知道燕眠初說了什麼,卻能清清楚楚地聽到系統回復的每一個字。
這個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余昭里甚至覺得它的聲音和自己有幾分相似,那個聲音與其說是他用耳朵「聽」到的,不如說是直接在他的腦中響起來的。
仿佛就是他自己在用靈識和燕眠初交談一般。
余昭里那點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嫉妒心又冒了出來——什麼東西啊!竟然能在燕徊的識海中隨時與燕徊交流!他這個新出爐的正牌徒弟都沒和燕徊用靈識傳音過呢!
燕眠初無奈:「那解鎖這段劇情都需要什麼條件?」
系統也不是很清楚:「它在系統的優先級中在很後面了……我感覺可能……恐怕要過很久很久您才能解鎖。」
燕眠初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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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雲峰上的日子遠比余昭里想像的還要幸福。
燕眠初並未追究他算計自己讓燕眠初將他收為弟子的事情,而是直接將事情翻篇開始從頭教導起他劍法。
當初那一個月他主要都在板正余昭里輕重劍的使用習慣,如今余昭里成了他名義上的徒弟,他便找了個時間讓人從最基礎的劍招開始一式一式使給他看。
燕徊以劍術聞名於世,但燕眠初卻似乎更喜歡法術一些,這可能是絕大多數現代穿越者的共同點——看多了魔法或者靈力主題的影視,對那種抬手就能召喚出光波的力量格外好奇。
余昭里在試劍台上練劍,側身時餘光便能看到燕眠初正坐在那塊他已經十分熟悉的高大青石上思考著靈力的用法。
他的身邊總是聚集了一大堆由靈力凝結成的東西,譬如余昭里見過無數次的銀白色的燕子、譬如同樣是銀白色的由玄陰靈力組成的燃燒著的冥火。
——不得不說,燕眠初連火焰都是冷的。
他似乎很喜歡將靈力凝結成各種各樣的東西,每一件卻都格外精緻,這次他的手中則是一個十分小巧的白色茶杯,細緻到隔了這麼遠連杯子上的蓮花紋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余昭里禁不住笑彎了眼——小師叔……不,現在已經是他師尊了。
他師尊真是太可愛了!!
可愛到恨不得一輩子都和他膩在度雲峰上,一時半刻都不要分開。
「專心一點,」燕眠初抬手就將那個杯子扔了過來。
余昭里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靈力凝成的杯子在擲到他面前的一瞬就驀地散開,清涼的玄陰靈力如同盛夏中的一縷拂面春風,吹得他因為練劍而凌亂到胸前的一縷長發隨風飄揚。
余昭里努力往下壓了壓唇角試圖做出一副認真模樣,只是努力了好幾下也沒能成功,於是乾脆不嘗試了直接大大方方笑著沖燕眠初的方向俯了俯身:「好,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雖然還想再多看燕眠初一眼,不過他還是重新拿起了逐燕繼續先前尚未完成的劍招,只是一不小心當頭被逐燕的大火撲了一臉。
余昭里:「……」。
度雲峰上的日子格外安逸。
燕眠初喜靜,峰上原本存在的雜役弟子也被他逐出了大半,偌大一座山頭幾乎都交由陣法接管,和人來人往生活了好幾萬人的穹遠峰相比實在是清冷的可憐。
但余昭里卻十分喜歡這種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日子。
有時畢盈盈也會給他發一些傳訊,次數並不算多,其間也會夾雜一些關於宗門事務的處理請教。
她學的極快,一件事情根本不用余昭里重複第二遍,且也極會舉一反三,連流風回雪都驚訝於她的成長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