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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豁,果然是斷袖。

  坊間傳言當真是不可信,靖王爺風光霽月,怎麼可能不舉。

  想來也是,京中地處中心,外面的消息難免閉塞了些,靖王爺該了解男女之事時又已卸了戰甲長居京中攝政攬權,不懂男風,對著女人沒反應,二十六了還不成婚,也那怪有人私底下傳靖王爺不行。

  「下官已備好了接風宴,王爺請。」黎懷安微微側身,親自牽著馬車韁繩過了城門,才翻身上馬,親自在前面開道。

  自鄭飛賢處斬之日起,黎懷安便開始整頓附近州縣,短短几日,姜水這一帶的流民少了不少,城內的氣氛雖比不上京城,卻比清陽縣內喧鬧中夾雜著苦痛要好上許多,至少一路以來,並未再瞧見清陽縣外淒涼的景象。

  「王爺請。」

  黎懷安下馬給人搬好矮凳,等凌硯行和沈木魚下了馬車,意味深長的視線在兩人相貼的袖子上一瞧,給管家使了使眼色。

  管家領命退下。

  接風宴設在他府中的後院,恰好日落,今日又是十五月圓,下人執燈而立,將後院照的亮堂,花叢朦朧,宛如披上了一層暖色的紗,輕輕浮動花瓣,像是撩撥到人心尖一般。

  沈木魚的位置是緊挨著靖王的,連桌子都拼到了一起。

  管家悄悄的又回來了,一同和他出現的,還有兩位模樣水靈清秀的少年,至多不過十九,皆抹了脂粉,讓臉蛋看起來更嫩,穿著月牙白色的長衫,宮絛將一圈細細的腰顯了出來。

  沈木魚看著他們有些說不出的變扭,下意識坐直。

  凌硯行不為所動,親自往沈木魚空了的杯中倒了半杯酒。

  黎懷安見狀趕緊敬他們一杯,接著給兩名少年使眼色。

  待兩人搖著腰把靖王和沈木魚的杯倒滿,黎懷安又舉杯,「這兩位是下官的男妾,愛熱鬧了些,王爺見諒,請。」

  男,男妾?!

  沈木魚嚇得手一抖,半杯酒灑到了桌上,瞳孔驚恐的顫了顫,第一反應便是扭頭去看凌硯行的表情。

  凌硯行還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淡淡將酒飲了,仿佛那斟酒的不是知府的男情人,而是隨意的一個下人。

  靖王竟然一點都不震驚嗎?!

  斷袖哎!

  凌硯行察覺到沈木魚眼巴巴的目光,「累了?」

  「沒,沒有。」沈木魚搖搖頭,觸及靖王深邃的雙眸,他「唰」的收回目光,低著頭,緊張的喉結上下滾動:我說的話,應該不會讓靖王誤會吧。

  黎懷安將他們的「眉來眼去」看在眼裡,心道這小少年果然有些手段,叫靖王連他江州城內最漂亮的兩個清倌兒都瞧不上,好在他有三手準備。

  給管家使了使眼色,不多時,琵琶聲逐漸響起。

  一行衣著單薄,清一水都是十七八的少年如花樓里的女人般只穿著極少的料子遮住胸口和下身款款出現,扭動水一樣軟的腰,舞了一曲貴妃醉酒。

  沈木魚眼睛瞪得像銅鈴,只覺得臊得慌,後知後覺知府安排的這幫子人好像是用來勾.引靖王給他後院添磚加瓦的,開始心幸災樂禍起來。

  瞧了眼靖王,男人臉比碳黑。

  看來是直男,要是斷袖這會估摸著該爽翻天了。

  沈木魚鬆了口氣,彎著眼樂呵看戲。

  黎懷安見靖王冷臉,心裡一咯噔,看向沈木魚的目光多了幾分複雜和敬佩:這小子果然有點東西。

  好在他還有第三手準備。

  黎懷安見狀不妙,揮手暫停了舞曲,管家趕緊遞話:「大人,老夫人病危!」

  「娘啊!」

  黎懷安跳起來,匆匆向靖王告辭,邊跑邊喊:「你們伺候好王爺,來人,快去找大夫!娘啊你堅持住兒這就來了!」

  黎懷安拔腿跑了。

  靖王和沈木魚:「……」

  兩名男妾互相看了看,想給靖王和沈木魚倒酒,男人道,「罷了」,他們立刻會意,領著客人去廂房歇息。

  給靖王住的廂房寬敞敞亮,分了外室和內室,還有單獨的澡間,沈木魚在裡頭逛了一圈,感嘆南方經濟真發達,客房都那麼豪華,再出來時,那兩名男妾已經走了。

  門外空無一人,只有樹梢上月亮靜靜掛著,風拂過吹動枝丫,輕輕搖動。

  沈木魚愣在房門口:?

  那我睡哪?

  作者有話說:

  靖王:至少等本王回京提親,中書令不能暈

  沈木魚:危險危險危險

  第61章 靖王怎麼彎了

  喚了兩聲,無人應答,沈木魚雙目提溜一轉,心道簡直天助我也,轉身又回了屋。

  再沒有什麼比一起睡覺暢談人生更能鞏固兄弟關係的了!

  「王爺,您瞧著黎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沈木魚不動聲色的把門關上,挪著小步移到榻邊。

  靖王脫去外袍,示意他繼續。

  沈木魚隨即一本正經道:「他手底下那麼多知縣知法犯法,他多少也沾點不乾淨,若是查出來最輕也是入獄抄家吧,方才我看了看,這院子周圍只有兩個守夜的下人,您說他晚上是不是想偷摸的來殺咱們滅口呀?」

  有理有據,觀察細微,凌硯行一時有些訝然,實在是佩服中書令別的教的不怎樣,兒子的命倒是讓他教的時刻警惕著。

  與他在一起整日擔心掉腦袋,有些風吹草動,竟還能從黎懷安的諂媚中品出幾分殺人滅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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