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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硯行鼻間輕輕發出一聲嗤笑,「動作快些,本王在外面等你。」

  沈木魚臉頰更紅了,低著頭點點頭。

  屏風將客棧的房間隔成兩個空間,凌硯行踱步到床邊,耳邊還能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

  沈木魚飛快的擦乾身體,視線掃過放衣服的板凳,目光一滯:我衣服呢?

  回想了片刻,他才發現靖王走時就沒把東西放下,迴避了個寂寞!

  「王爺?」沈木魚扒著屏風,探出了一個頭,果然瞧見了靖王在床鋪上展開的黑綢裡衣,直勾勾的盯著,張了張嘴,期期艾艾道:「我,我好了。」

  靖王頭也不抬:「過來。」

  「我的衣服……」

  凌硯行放下手中的衣褲,瞧了眼赧然躲在屏風後的沈木魚,抬眸朝沈木魚走去。

  邊走,修長的手伸進袖子,摸出了一條軟乎乎的繩。

  沈木魚如臨大敵,待靖王走的近了,才瞧清繩上面的刻度,是一把裁縫丈量尺寸用的軟尺,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鬆了口氣。

  凌硯行愈發走近,他下意識往後退步。

  奈何這小動作在習武之人眼中瞬間便露出了破綻,凌硯行伸手一撈,輕而易舉就把沈木魚撈了回來,單手將人禁錮住攬在身前。

  寬大的玄黑袖子遮住半個上身,愈發襯得少年的皮膚白如珠玉,平日裡沒做過粗活沒練過武的身子沒有一點傷疤,光滑的和泥鰍似的。

  沈木魚掙不開靖王,躺平任嘲,偷摸扯過他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胸口,給自己留下了最後一絲體面。

  凌硯行低低笑了聲,將人鬆開了。

  生了層薄繭的手掌順著沈木魚光潔的脊背落下,停在挺.翹之處,沈木魚像是感受到什麼,機警的抬頭,後方卻遭了襲,屁股倏的被拍了下。

  「啪!」

  下手不重,聲音卻十分清脆響亮。

  靖王收回手,將人掰正,正面對著自己,接著將軟尺展開,一頭摁在肩上,另一頭拉著往下丈量沈木魚的手臂長短。

  「跑什麼,本王還能吃了你?」

  沈木魚渾身一抖,被輕輕拍的地方好像還留著些手掌炙熱的溫度,酥酥麻麻的。

  黑眸之中閃過一抹無措和慌亂,本就紅彤彤的臉上冒起熱氣,沈木魚羞恥的咬緊了牙關,修剪的圓潤的指甲掐進掌心,僵硬的繃直身子。

  怎麼又打他屁股啊……

  心中閃過一絲怪異,他慌張的捻了捻指尖,隨後注意力被靖王的動作吸引去。

  咦,難道是要給我做新衣服?

  沈木魚垂眸瞧了瞧,靖王正記下他的臂長,又半蹲下身量了量胯骨到腳踝的長度,隨後收起軟尺,見沈木魚呆愣愣的站著,便捏著他的脖子把人往榻上帶。

  這小子弱不禁風,受了涼只怕要躺幾天。

  凌硯行將沈木魚塞進被窩,點燃床頭的蠟燭,開門從守在門外的侍衛手中接過什麼,又轉身回來。

  沈木魚才要勾住衣服給自己穿上的動作一停,「唰」的把那截鬼鬼祟祟的白皙手臂縮了回去,若無其事的仰頭看天。

  凌硯行深深的瞧了他一眼。

  沈木魚繼續看天,一臉單純無辜。

  凌硯行被他這副做賊的模樣逗樂,挨著床邊坐下,把從侍衛手中接過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把剪刀和一卷黑色的針線。

  用軟尺在寬大的裡衣和褲子上做了標記,順著標記的地方剪開,凌硯行穿針引線,捏起袖口和褲腿一點點將邊縫了上去。

  男人挺直脊背,神色認真,寡淡的薄唇輕輕抿著,若不是手上拿著針線一針一線的縫著,說是在批閱奏章也不為過。

  沈木魚怔怔的看著忽然化身賢妻良母的靖王,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一時不知道該先震驚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竟然還會針線活,還是該錯愕權勢滔天的攝政王親自動手縫衣服似乎是為了讓他穿的合身!

  他可是親眼瞧見的,這裁剪的尺寸可是按照他的腿長手長來的!

  沈木魚受寵若驚,方才的尷尬和羞恥被一股激動取代,渾身輕飄了起來,心跳不止。

  靖王對我也太好了點吧!

  光是親信死了就能罷朝三日,照現在我和靖王的關係,我要是死了他豈不是要傷心的肝腸寸斷!

  親信可沒有攝政王親手補衣服的待遇!

  沈木魚心裡美,嘴角泄出一抹甜蜜的笑,捂著嘴賊兮兮的嘿笑了兩聲。

  凌硯行掃了他一眼。

  沈木魚躺著看他,眨眨眼,從被褥下伸出一隻手躍躍欲試,「王爺,我給你變個魔術。」

  靖王不語。

  沈木魚打了個響指,順勢比心,「把我變得更加崇拜你!」

  靖王一聲哼笑,「牙尖嘴利。」

  沈木魚佯裝委屈,「我這叫情到深處脫口而出,別人想聽都沒有呢。」

  「倒成了本王的榮幸,還得謝謝沈大人?」

  小沈大人還是沒法適應這個稱呼,尤其還是出自靖王之口,變扭的在被褥下擰成麻花,小嘴噘的老高,「才八品,王爺又嘲笑我。」

  凌硯行愉悅的低笑了兩聲。

  衣服改好,他道:「試試。」

  沈木魚這下倒是不羞恥了,從床上坐起來,光著上身,先將上衣穿了,衣擺恰好能蓋住腿.根,便不似大姑娘的在被子裡忸怩穿褲,大大方方的下床將褲子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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