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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小受到教育要離靖王遠點的謝觀雪想當然的認為他哥是怕他得罪靖王滿門抄斬把大家都害了,趕緊跳進黃河洗白:「不是啊哥,是因為沈木魚,你不知道靖王和沈木魚關係可好了,他是看在沈木魚的面子上賞我這個發小的!」

  謝觀風腦海中隨之出現了一張明媚的笑臉,心中宛如一片羽毛輕輕撓過。

  謝觀風原本也是不知道男子是可以和男子相戀結合的,此番東瀛之戰,他也是大開了一把眼界,也是在這期間,隱約悟出了為何他不喜女子接近伺候的真諦——他或許,從來喜歡的都是男人。

  而在和靖王的對視中,他也感知到,他和靖王是同樣的人。

  靖王還看上了沈木魚,是共為臣子的中書令的兒子。

  他們不僅有身份上的鴻溝,光是年紀,就差了將近十歲。

  謝觀風心念微動,宴會上埋下的種子悄然發芽,對著謝觀雪緩了緩神色:「明日狩獵我可以帶一人同去。」

  謝觀雪秒懂,激動的舉手:「我我我!哥!帶我玩!」

  謝觀風微微頷首。

  .

  沈木魚還不知道自已被人盯上,他又雙叒叕背著凌之恆,和靖王出了宮。

  不過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去瀾山,因此沈木魚只逛了一圈,就回宮內歇息了。

  待第二日天一大亮,沈木魚就被宮女輕聲叫醒,收拾換洗衣物,高高興興的和凌之恆來到了午門外。

  六品以上的官員皆能隨行,林林總總站了兩百餘人,場面浩大,也是宮內為數不多允許騎馬出宮門的時候。

  靖王騎著黑馬站在前頭,依舊是一身文縐縐的寬袖蟒袍,但卻依舊叫人移不開眼,誤認為是天生的戰神。

  凌之恆滿臉欽羨,瞧了眼自己的短腿,在他皇叔一個眼色掃過來後,渾身一震,低著頭小跑了過去。

  沈木魚則被謝觀雪拉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心被塞了條韁繩無能為力。

  其實他還不會騎馬呢。

  沈木魚羞愧的低下了頭,正猶豫躊躇,謝觀風牽著馬擠到了謝觀雪和空著的馬匹中間:「是許久不騎,生疏了?」

  「嗯嗯嗯!」

  哥你太懂我了!

  沈木魚感動的仰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謝觀風,嗓音輕軟乖巧:「是有些生疏啦。」

  「無事,我和觀雪在一旁護著你。」謝觀風道。

  並沒學會騎馬的沈木魚:「……」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話說到這份上,他只能硬著頭皮強.上。

  好在原身騎馬的基礎還在,利索的上馬讓沈木魚勉強掙回了些許面子,只是接著馬兒動了起來,讓他害怕的攥緊了馬脖子上的鬃毛。

  「哥我……」

  身後傳來少年微小的輕呼,靖王一頓,才安置好凌之恆,扭頭望去,臉色沉了下去。

  謝觀風替沈木魚牽著韁繩,馬和沈木魚的馬便靠的極近,腿挨著腿。

  都是斷袖,亂開什麼屏。

  謝觀風察覺到視線抬頭,神色如常,嚴肅不苟言笑。

  靖王眯了眯眼,舌尖抵了抵腮幫子。

  奈何他現在還真沒法過去——出行隊伍按照官階排好了,謝高望和瀋陽愈的馬車又是前後挨著,靖王若是掉隊過去將沈木魚拉走,得到的恐怕只有中書令的狐疑。

  在確保能搞定這位難纏的「老丈人」前,凌硯行暫時還不能讓中書令知道他把他的兒子勾上了床廝混到了一起,倒不是怕中書令從中作梗萬般阻撓,而是沈大人真的會上吊。

  靖王眼疼的收回視線,顏色寡淡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淡淡開口:「出發。」

  「起駕——!」

  尖細的太監嗓音高聲喊到,長龍似的隊伍開始動了起來,一路從宮門出了城,向瀾山圍場前進。

  到瀾山圍場不過一個時辰,凌之恆再次站到了去年讓他顏面丟盡被靖王罰了一個月的地方,緊張的眼眶通紅。

  皇帝射出的第一箭是個彩頭,意義頗多,若是射不中……大周自建國以來只射空過兩次,一次是去年,還有一次是前年。

  連續三年不中,即便是打了勝仗,這軍心也容易消沉渙散,懷疑凌之恆是否為天命之子的流言將會四起。

  凌之恆緊張的直搓衣角,侍衛將一把弓弩端了上來,同時凌之恆面前架好了一個三角的架子,恰好能放弓弩。

  凌之恆驚喜的回頭看靖王,見他叔淡定的點頭,強迫自己放緩呼吸,將弓弩擺正,瞄準不遠處忽然跳出來的灰兔子,扣動扳機。

  「咻——」

  兔子察覺到危險,跑了。

  眾臣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

  凌之恆本以為穩操勝券,卻還是棋差一招,可憐的在風中搖搖欲墜。

  靖王神色如常,像是早有預料。

  凌之恆於是更想哭了。

  然而遠處的侍衛卻忽然拎著一隻灰黑相間的野兔跑了上來,上面赫然插著一隻帶血的短箭。

  靖王卸下了臉上的冷漠,鬆了口氣:「恭喜陛下,拔得頭籌。」

  眾臣:「……」

  三年都射不中獵物的皇帝傳出去未免太丟人,眾臣打算維護這個滿是漏洞的謊言,紛紛道賀:「恭喜陛下!」

  凌之恆只以為靖王的辦法只是給自己換了個弓弩加了個穩手的架子,沒想到皇叔甚至為了他做了弊!

  凌之恆更羞愧了,小臉紅的能滴血,聽著這些讚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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