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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的馬車靜靜的遠在等待,兩名侍衛瞧見王爺策馬回來,將矮凳拿下來架好,小跑過去牽馬。
沈木魚都嚇傻了,天知道他看到懸崖底下深不見底的時候都快嚇尿了!古代人少真的不是沒有原因的!
沈木魚幽怨的看著靖王,下馬時腿都軟了,順著馬鞍滑了下來。
凌硯行一把拎住軟成麵條的沈木魚,胸腔發出一聲低笑,「平日裡膽子倒是大。」
尤其是是招惹他的時候,什麼胡話都能說出來。
沈木魚中氣不足的哼了一聲。
凌硯行也不孬惱,反倒覺得可愛的緊,伸手在他氣鼓鼓的臉上捏了捏:「醉仙樓?」
沈木魚被哄好了:「嘿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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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
沈木魚聞到那飄出來的菜香味,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率先跳下馬車,得心應手的衝著酒樓大門而去。
門口攬客的小二瞧見這位斂財童子,如臨大敵,不等沈木魚抬手和他打招呼,就跑進了屋。
「掌柜的,不好啦,沈家少爺來啦!」
正在後院算錢的趙錢孫虎軀一震,圓圓的肚皮甚至上下抖了抖,連忙把算盤收了起來,緊張道:「和誰來的?在哪?快帶我去!」
可千萬別讓他踏進他的酒樓大門嘍!
趙錢孫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挺到沈木魚就想到自己的兩千五百兩銀子,為了這事他還被架到靖王府,被靖王好一通警告!
小二在後面追:「掌柜的,沈少爺好像是從靖王府的馬車下來的。」
趙錢孫一個急剎,高聲道:「什麼府?!」
小二連忙「噓」了一聲,沖被驚嚇到的客人們拱了拱手,小聲道:「靖王府。」
趙錢孫眼睛瞪得像銅鈴,「靖什麼?」
「靖王府!」
「什麼王?」
小二正要對著自家掌柜的耳朵發出攻擊,沈木魚一步邁進了大堂,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角落胖墩墩的掌柜,高興的揮舞手臂,「趙掌柜好久不見!」
趙錢孫仿佛聽到錢流走的聲音,咬牙轉身,看見沈木魚身後,一位穿著繡蟒黑袍的頎長男人從門外背光而入。
趙錢孫腿一軟,不小心趔趄的跪了下去。
沈木魚沒想到他這麼客氣,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摸遍了自己上下,沒摸到錢,騎馬走得急,玉佩也還在車上,沈木魚尷尬的搓了搓手,親自把他扶起來:「哎呀,都是老熟人了怎麼還那麼客氣。」
趙錢孫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當不敢當。」
沈木魚用胳膊輕輕撞了撞他,「那我還是老地方?」
趙錢孫一愣,沒想到沈木魚能找靖王一起來,他和謝家少爺慣用的窩點早就被他拿出去接待別的客人了啊!
「原先的包廂在修整,沈少爺多擔待,天字一號包廂,小人不收您多的費用您看如何?」
趙錢孫哽咽了一下,心痛的看向沈木魚身後的靖王:王爺,您看到了,小人這回沒騙他錢了!
沈木魚不疑有他,欣然接受,熟門熟路的摸上了三樓。
天字包廂比二樓的要大的多,裡面甚至還有床,不比沈木魚的臥室小。
打開窗戶望去還能將半條朱雀大街收歸眼底,遠遠的瞧見皇宮一角,是朱雀大街一帶最好的觀賞風景處。
凌硯行點了菜,正要問問沈木魚有沒有特別想吃的,還未開口,原本半邊身子趴出窗外的沈木魚忽然蹲下了身,蹲的太快,膝蓋還砸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沈木魚抱著自己的腿一陣齜牙咧嘴,慢慢從窗口移開,對上靖王的目光,一邊比劃一邊用口型說:好像是我爹。
凌硯行不知怎麼,跟著心虛起來。
沖小二擺了擺手,示意先點這些,待小二闔上門,靖王瞧了沈木魚一眼,踱步朝窗口走了過去。
瀋陽愈心有靈犀的抬起頭,恰好和從窗口向下看的靖王四目相對。
凌硯行:「……」
瀋陽愈頷首回禮,匆匆叫小販將兩根簪子都包起來,往醉仙樓走。
若是往常,他倒是不想和靖王有太多交集。
但如今一方面靖王救了他兒子一命,另一方年靖王已經收了使臣獻的美人,看來還是喜歡女人的,他就不必擔心靖王會盯上他兒子了。
到底是他狹隘了,竟然誤會靖王會看上沈木魚那闖禍精。
不過同朝為官,他還得拜託靖王好好照顧照顧小輩才是。
瀋陽愈笑了,進醉仙樓前特地將馬車上排隊給沈夫人買的棗東閣香糕拿了下來。
沈木魚扯了扯靖王的衣擺,小聲道:「我爹走了沒?」
凌硯行看著瀋陽愈進門,抿了抿唇。
沈木魚從靖王身側面直起身,露出半個腦袋東張西望,正打算暗喜身沈老頭走了,門外忽然響起兩聲敲門,緊接著傳來他爹的聲音:「王爺,小酌幾杯如何?」
沈木魚大驚失色,下意識看向靖王: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沈老頭本來就誤會他和靖王搞基,這要是被他撞見自己和靖王孤男寡男開包廂吃飯,不得又脫鞋抽他!
要是沈老頭直接說錯話給靖王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就更不好了!
沈木魚掃視了一圈,一個箭步衝到了床上,躺平用被子將自己蓋住,和床鋪融為一體。
凌硯行不知怎的,眼前忽的閃過兩個字——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