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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一個高壯的身影偷偷進入內室,開始仔細翻找每一個角落,直到搜到床上,掀開被褥,一條白色的東西躺在沈木魚肚皮上,支棱著腦袋立起來。

  男人錯愕驚恐的瞪圓了眼,拿起腰間的瓶子拔掉塞子撥了過去。

  白塗被雄黃酒澆了一身,沒有絲毫異常,豎瞳在幽暗的夜間發出詭異的黃光,猛的沖那人「哈」了一聲氣。

  男人見狀連滾帶爬的跑了。

  看不見「歹徒」的身影,白塗猛的軟在被褥上縮成一團,嚇死統了!

  第二日,瀋陽愈下朝回來,便看到那位自己委以重任的瓊雲軒壯漢小廝跪在地上,像是等候他多時了。

  瀋陽愈想到自己的籌謀,不禁摸了摸鬍子,薑還是老的辣啊。

  等處理掉那條毒蛇,他叫下人去街上買只兔子,小孩子忘性大,過不了幾日,這事兒就會翻篇,他們又是和樂融融的父子。

  他溫和的叫壯漢起來,「起來吧,事情辦的如何了。」

  壯漢身子一抖,哭喪著臉道,「老爺!還是請道長吧,少爺的蛇不怕雄黃!」

  不僅不怕雄黃,甚至越潑越精神!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能豎起來的蛇!

  瀋陽愈剛揚起的微笑硬生生的垮了下去,身形一個不穩,揉了揉太陽穴:「你說什麼?!」

  「小人撒的可是三倍的量啊老爺,那條蛇和少爺睡一個被窩,您若是不信,少爺如今還在房中,可隨小人一看真假!」

  瀋陽愈腦袋隱隱發疼,顧不上去靖王府,跟著壯漢來到了瓊雲軒。

  如今才巳時初,沈木魚尋常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這時候恰好還在睡夢中,他睡得又沉,即便是外面敲鑼打鼓,都未必驚動得了他。

  瀋陽愈站在床前,一時沒看到那條白蛇的身影,而是瞧見沈木魚踢開搬床被子,整個胸口都露在外面,忍不住父愛泛濫,躬身要替他將被子蓋好。

  只是他才剛彎下腰,還沒伸出手,那紅色的錦被之下便伸出了一截白色的尾巴。

  瀋陽愈僵在原地。

  白蛇尾巴輕輕一勾,就把沈木魚踹開的被子蓋了回去,隨後那條蛇尾又鑽回了被子裡。

  被截胡的瀋陽愈如遭雷劈,腦袋一片空白,耳邊只剩嗡鳴。

  他不可置信的一把掀開被褥,只見一條純白的蛇猛然跳了起來,把蛇頭湊近自己,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哈」了一聲。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蛇信子從自己眼前掃過!

  瀋陽愈一口氣提了上來,眼睛一瞪,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老爺!」壯漢驚呼了一聲,連忙扶住他。

  白塗回到沈木魚身上才發現自己嚇錯了人,驚悚的在沈木魚腦海中咆哮:「啊啊啊啊宿主你爹沒啦快醒醒啊!」

  腦海中的尖叫聲刺得人振聾發聵,沈木魚被迫結束和周公會面,倒吸了一口冷氣,正要回懟白塗「你爹才沒了」,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爹直挺挺的暈倒,臉色蒼白,真的快沒了。

  他顧不上穿鞋子,一把跑了過去:「爹啊,來人快去請崔大夫!」

  崔大夫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

  瀋陽愈躺在床上,顯然是嚇得不輕,即便醒了過來還是嗬哧嗬哧的喘著粗氣。

  沈老夫人立在一邊,沈夫人擋在她的面前,沈木魚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白塗默默叼著尾巴盤在沈木魚手腕上,不敢吱聲。

  它想跟宿主說要不然就假裝大義滅親給它吃顆毒藥好了,反正擬態殼子還能復活,幾天之後它就又能出來和宿主玩了。

  沈木魚卻堅定的用另一隻手護著它,「爹,小白真的不是一般蛇,它能聽懂我說話的!」

  「聽懂你說話?」瀋陽愈氣笑了,自古以來便是農夫與蛇,冷血動物哪懂什麼知恩圖報,更何況沈老夫人向來怕蛇,這蛇就是神仙轉世都不能留在沈府!

  他怒的鬍子都翹了起來:「那好,來人,筆墨伺候!今日這條蛇若是能寫出一句連貫的話來,老夫認它當兒子!」

  叫蛇寫字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瀋陽愈就不信這條連手都沒有的白蛇還真成了精能寫字!

  沈木魚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這把穩了。

  叫小白干別的可能還真不行,但寫字它會啊!繁體字認識的比他還多呢!謝觀雪的信還是小白給翻譯的呢!

  沈木魚當即收起委屈撒嬌的表情,急哄哄道:「那可就這麼說定了啊爹不許反悔!」

  瀋陽愈重重哼了一聲。

  「小白!」沈木魚驕傲的跪直身子:「上才藝!」

  作者有話說:

  小白:老頭,沒想到吧,哥學富五車

  第23章 差輩了

  下人很快便端來了筆墨紙硯,只是並不知道是給一條蛇用的,站在一旁等了等,見瀋陽愈努了努下巴,才低頭將東西放在了跪地的沈木魚面前。

  沈木魚撩起袖子,露出了盤在自己手腕上兩指粗細的白蛇。

  瀋陽愈見到這條把自己嚇暈的罪魁禍首,尤其是這東西竟然敢趴在他兒子肚皮上睡覺,便一陣心驚,額頭滲出了幾顆汗珠,伸手做出擋在沈夫人面前的姿態。

  沈木魚瞥了他爹一眼,垂手離地一寸,白塗便鬆開叼著尾巴的嘴,從他的手腕游下來。

  沈老夫人嚇得連連後退,沈夫人只得張開手:「娘,您別慌。」

  瀋陽愈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條通體雪白的白蛇,生怕這畜生像早晨那般跳起來咬人,「娘莫怕,夫人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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