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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以為是襲音的戰虛明,沒問來者,直接就給開了門。
沒想到是江綿綿,看得出她是借酒消愁一整夜,已然有些不理智。
下意識警惕就冷聲趕她走。
在多番拒絕無用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跪帶爬的祈求,又一番剖白心意,最後還吐在戰虛明身上。
可能玷污如此清貴的人太過驚悚,直直把江綿綿的酒意給嚇醒,死活非要給他洗衣服。
戰虛明剛被襲音冷嘲熱諷江過,那還敢犯同樣的錯誤,不正視都不行了。
他寧肯扔了,也不可能再把污穢的衣服交給江綿綿。
一番爭奪下來,江綿綿見戰虛明有些惱了,便不再執拗。
簡單將自己身上的污穢處理好,正準備走時,不早不晚,正好碰上回來的襲音,如此便出現狗血一幕。
然,襲音現在怒火中燒,看樣子,儼然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戰虛明性情本就持重內斂,不善用言辭去表達細膩的真情實感,更不會去幹當眾低頭解釋的事,語塞下。
重擔落在最怵頭人前擺事實講道理的溫玉身上。
「音姑娘,介意我上前一步說話嗎?」
剛被拒絕上前一步就弄死江綿綿的戰虛明聽到,本要奉勸溫玉:「別……!」
下一瞬,天差地別的對待。
「行!」
戰虛明:「.…..。」呵!
溫玉上前,在襲音耳邊不知嘀咕了什麼。
襲音強忍強控制,逐漸平復情緒。
不甘、又恨,心緒掙紮下,漸漸鬆開手。
居高臨下警告江綿綿:「若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夫君跟前,死法自選!」
戰虛明發現襲音格外聽溫玉的耳邊話,記得上一次初入流雲谷,襲音任性非要坐在自己腿上鬧脾氣,也是溫玉悄悄跟她嘀咕了幾句。
江綿綿此時已被襲音連傷帶嚇的身子癱軟,似朵輕易被掐斷的小白花,將要凋零在三人跟前。
她滿臉是血,手腳並用,毫無尊嚴的爬向戰虛明,哭著用盡暈厥前的微末力氣,抱住戰虛明靴子,低聲下氣仰起頭:「戰公子,我不要名分,不要你的心,不要你的身,單單就是偷偷心悅你,這都算錯嗎?」
天愁地慘,攪弄著所有在場心思不一的人。
畢竟是一谷之主,襲音做事太絕,儼然是要不管不顧,斷未來日子的後路。
戰虛明思忖著,自大局著想,弓腰打算將一身傷的江綿綿扶起。
襲音見戰虛竟還想著憐香惜玉,氣不打一處來的上去沖准江綿綿肚子,就補上腳。
習武之人的速度太快,溫玉沒攔住。
「…….。」
悶聲!
方才頂著一口氣的江綿綿,徹底沒了動靜,不知死活。
谷民轟然炸開,紛紛大罵指責襲音欺人太甚,衝進來扶自己谷主。
戰虛明震驚,曾經只知她做事直來直去易衝動,表面魯莽實則有自己一番精心布局的打算。
一年的心緒磨礪與相處,原以為她能夠修身養性,從容穩重。
而現實是,變本加厲,讓他大失所望。
「你!」戰虛明被襲音氣的不知說她什麼才好。
「我將她弄死,你心疼了?」襲音一臉戾氣,像個被煞氣侵染的入魔之人。
她哪知眼睛看見他心疼了?
彪悍女子,越來越不可理喻,簡直恐怖。
整日不分青紅皂白就誤解他。
想到這兒,戰虛明情緒就比昨天波動更厲害。
夜裡,他在懊悔是不是把話說重,幾番內心矛盾為襲音開脫她不過是心悅自己,偶爾做過火小孩兒把戲時。
那她呢?
心無掛礙的與溫玉待了一整晚!
這麼說,戰虛明也要黑白不分,把溫玉拎過來,取之性命嗎?
不對!
戰虛明察覺不對!
他察覺自己的心境不對。
為何要向襲音那樣,去胡亂憎恨別人?
為何要覺得她不理解自己,誤會自己,應該憤怒,還百口莫辯?
那種簡直不敢相信、驚魂失魄,覺得真正瘋的是自己。
瞬息中,讓戰虛明覺得眼前這貨分外討厭礙眼。
造孽!
太造孽!
怒氣填胸,哐的一拍桌子,指著門外對直接襲音說:「滾出去,我與你無話可說!」。
襲音滾了一次,剛滾回來,豈是輕易再滾之人,方才還怒不可歇的一張臉,在目送著把江綿綿抬走的谷民之後。
櫻珠般唇衝著戰虛明甜甜勾起,眉目間流淌剛剛經歷大起大落,與其他女孩不同又陰又魅的風情,極盡平靜的嗓音透出不寒而慄:「夫君,我錯了。」
「你說什麼?」
戰虛明以為自己幻聽。
溫玉:「.……。」
如此反常,讓他想起昨晚襲音信誓旦旦要為戰虛明改變自己,只是……,這時機……..。
扶額!
姑娘,揍完江綿綿,刺激戰虛明,接著再認錯,你沒察覺哪裡不對勁兒嗎?
無法挽回的,默默去處理地上與牆上血跡。
「在夫君心裡,我做對過什麼?」
「……。」戰虛明慢慢閉上眼,克制情緒。
「整日對我防如蛇蠍,對江綿綿就能另眼相待,難道就是可憐她整日半死不活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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