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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是誰呢?
不可能是溫玉,谷中的人愛早起去農作,未避免不必要的結交閒聊,他更喜歡晚上出門做事情。
「嗯。」
戰虛明自然也聽見了,且仿佛知道這個時辰來者何人。
不緊不慢將衣服穿好。
片刻,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
門未來得及敲,就開了。
「戰公子,你前兩日弄髒的衣服我已給洗淨,晾乾,破的地方也已縫好,不知放在何處?」
是江綿綿。
聽了這麼久,這過電般能瘮起一層雞皮疙瘩的說話口吻,如今襲音還是想吐。
昏暗中,她森森睜開瞬間清醒的眼睛。
門處。
戰虛明接過衣服,簡單道謝後:「江谷主,我說過多次,這等小事你不必再插手,還是多把心思放在谷民的生計上吧。」
聽起來又是一廂情願。
襲音挑挑嘲諷的眉毛。
穿過戰虛明肩膀,江綿綿看到了同榻而眠正在熟睡的襲音,本嫉妒的目光又發現……幾碗水?
不解,頃刻又好似明白什麼,沒因戰虛明再次拒絕像往常那般傷心,眼波流動中生出幾分歡喜,像往常一樣沒有違逆他意思的乖乖應下:「戰公子說的是,如今與音姑娘團聚,這些分內之事,理應由真正的夫人去做,是綿綿僭越了。」
襲音身肢慢慢舒展,琢磨,江綿綿進退越來越有度了。
戰虛明沒接茬,見江綿綿欲言又止
「江谷主還有事?」
江綿綿拿出一張紙:「先前音姑娘提及讓姜里長與我商討,將太華城與求如城周邊依附的村子百姓與山谷百姓,全都聯合起來,儘快修路,互通有無。這是最後合計所有村子與山谷數量,其中或有遺漏的百姓隱世太深沒有探查到,但我已盡力。望戰公子待音姑娘醒後,與我等一起商議如此大的工程量,應先從何處入手。」
「好,我知道了。」戰虛明接過廢了人力物力時間,又耗了心血的一張紙。
待門關上。
襲音一個利落起身,從戰虛明手中抽走紙,迫不及待的看起來。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戰虛明發現她對村中與谷中的事格外上心,特別是在擴展轄區屬地中,幾乎到了快要痴迷的程度。
一個看起來嬌嬌滴滴的姑娘家,怎會對開疆拓土如此感興趣,而且她並非是簡單愛好,也不是瞎指揮,她仿佛是站在棋盤外一個完全能統籌全局的執棋者,當下每步都只為無比穩妥走向自己的最終目標。
普通的將士,怎會如此深謀遠慮?
難不成她身居要職,所以才會有士兵來追殺。
眼見襲音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
曾經作為被仰慕的存在。戰虛明生平首次,主動對一個女子產生興趣。當然,僅限於她的身份。
擔心著涼的一件厚實大氅,披在只穿單薄裡衣的襲音身上。
毛色光亮,針腳漂亮密實,是襲音用狼王皮給他做的。
「說說你的想法。」
戰虛明給襲音到了杯熱水,推到她跟前。
聰明人之間交流的好處,就是不用找個理由引出真實目的,更不用解釋自己這樣問的因果,一切粗暴簡單。
襲音一口氣全都悶掉之後。
「為了讓夫君生活的更舒服些,我打算給夫君創造更好的自由之地。若是我們一直窩在隱靈村,過著吃上頓沒下頓,整日提心弔膽被催還債,萬一被趕出村,再雪上加霜提防被官兵追捕。如此四處逃竄的日子,我覺得,委實配不上清貴的貌美夫君。」
這種答案,既在戰虛明意料之外,思畢後,確又在情理之中。
當真符合襲音風花雪月的腦子。
「只是…..。」
襲音有件事犯難,腦子裡的東西翻來覆去就那麼多,並非任何事自己都那麼擅長。
「怎麼?」
「夫君可曾想過,若是太華城與求如城修好路,四通八達整個串聯起來,以物換物,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這點,戰虛明的確早就深思熟慮過了。
「將新空閒出來的土地,根據村民、谷民家境的不同情況進行重新分配,再儘快實現統一統局的種植,然後……。」就是戰虛明最擔心的。
襲音顯然也想到了,前後做了這麼多鋪墊,其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賺錢,採買所需。而賺錢的方式,就目前四處民窮財匱的光景來看,唯有走向城中這一條路,物跟金銀循環周轉起來,才能實現真正的財路自由。
可是:「不知城中是否有我們的通緝令。」
戰虛明也說不準:「你我各身處孤月國與龍淵國,按理,應該沒有苪國什麼事情。」
苪國向來自負獨立,不與他國建任何往來。
「夫君,不如一試。」
想成大事,除了謹慎,還需要有放手一搏的魄力。
戰虛明正有此意,又把她杯中的熱水續滿後:「快些收拾好自己,我在院外等你。」
對啊,今日要夫君要教自己練劍呢!
襲音不加掩飾的臉上,頃刻間想入非非,最後嘴咧的跟弱智一樣。
此處除了殺獸的刀,無劍,戰虛明主修劍術,所以選了兩根粗壯的樹枝。
正隨手比劃兩下,試試順不順手。
「夫君,看我清不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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