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戰公子吐血又暈倒啦!」
江綿綿不顧脖頸鮮血流淌,掙扎爬起來就往戰虛明消失的方向跑去。
溫玉身為會些醫術之人,自然也要趕緊過去。沒走幾步,發現襲音還拿刀站在原地。
「音姑娘,怎麼不走?」
他知道,襲音全身心的敏感脈絡,全是為戰虛明準備的。
襲音神傷,她滿腦子都是戰虛明離開的那個眼神,低下了頭擺手:「我想自己一人靜靜。」
救人不可耽誤時辰。
溫玉沒再多勸,匆匆離開了。
大戲收尾,谷民們有該幹什麼的幹什麼,閒來無事的開始湧向另一處熱鬧。
而襲音卻把戰虛明喝過的米酒壺給拿了起來。
戰虛明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身體時好時壞的本就虛弱,又一再被襲音得理不饒人,自己有理說不清給氣到心火旺盛,慢慢睜開眼時,他都害怕再看到那個讓自己吐血的人。
意外的,心想事成。
戰虛明星燦的眸子在屋裡滾動一圈,也僅有溫玉跟江綿綿而已。
也對,她若是在。
自己耳根不會那麼清淨。
江綿綿體貼的把水遞過來。
戰虛明撇了撇頭沒理會,問溫玉:「我的傷如何?」
溫玉蹙眉擔憂:「此處藥草匱乏,於你恢復傷勢不利。尤其背後被狼王抓咬的那處,已然發炎,若再不及時處理,只怕會潰爛至骨,滋時性命堪憂。」
戰虛明掙扎著起身:「那我們儘快回隱靈村。」
溫玉摁住他:「只有藥草還不夠。」然後問江綿綿:「此處可有野蜂?」
野蜂毒加以草藥處理,能消炎。
以戰虛明現在的情況,若再爬次三更雪山回去,萬一遇上殘留尋山覓食的狼群,他們可能就沒那麼幸運了,此舉太兇險。
江綿綿本想說此谷雖不如隱靈村那般冰凍三尺,但也常年薄雪,不見春色,甚少見野蜂。
忽然想到一地方。
「之前我谷里的郎中想尋些草藥時,差點喪命於死靈澤,那處聚蟲成雷,應有野蜂。」
溫玉眼中一亮:「往返大概需多久?」
「預計要三日。」
三日。
有點太久,但身上的草藥倒是能應付下。
戰虛明聽出溫玉的語意,平日雖對他有戒心,但想到他竟可自己去赴那凶煞之地,語氣減了半分敵意道:「你注意安全。」
江綿綿說:「溫公子儘管放心去,我可以照顧好戰公子。」
溫玉拿著藥瓶沒說話,匆匆出門打算將此機會交給襲音,也好緩和兩人的關係。
沒想到正碰上不知聽牆角,聽多久的襲音。
兩人各懷心思對視。
聲音同時響起。
「你別想!」
「我去!」
「音姑娘是打算以命去做成人之美的事嗎?要我說,疼死他算了!」
「剛才我認真想了想,在三更雪山上,他於狼王之口救過我。今日為他趟一次死靈澤取野蜂,算是還命吧!」
靜了半天,合著硬給自己找了個能討近乎的理由。
溫玉沒有忘記,戰虛明三更雪上被自己調侃的那句半真半假的話:她先不辭勞苦的徹夜照顧我,後又不惜以身犯險的替我去履行對澄意的許諾。但凡是個男人,帶點良心,就不可能忘恩負義吧!
你倆這恩,是報不完了嗎?
爭執下,最後為了穩妥起見,溫玉是跟襲音一起去的,而給戰虛明拖延的藥,他交到了谷里的郎中,一個看起來敦厚可靠的壯年男子手裡。
臨近傍晚,江綿綿將準備好的米飯遞給戰虛明。
與之相顧無言的戰虛明,到底還是注意到她脖頸的傷口,即便有布包紮,從滲血的創口來看,不用問,肯定是襲音下的手。
至於她為何手下留情,要麼就是膽小,要麼就是把自己昨晚的話真正聽了進去。
沒頭沒腦的問了句:「溫公子是自己一人去的嗎?」
江綿綿柳眉稍動:「應該是吧!」說完,許是見戰虛明沒什麼胃口,抬手就要親自餵。
戰虛明一扭頭避開:「你不用做這些無謂之舉。」字字冰寒。
「可戰公子既納我為妾,伺候夫君就是我的本分。」話尾帶著意猶未盡的纏綿之意。
一聲嬌羞又無比熟悉的夫君二字,出於江綿綿之口,戰虛明除了感覺格外彆扭噁心,心頭還湧出一股莫緒有的火,嚴肅警告她:「夫君也是你叫的?」
明明白天還答應了納自己為妾,在谷民共同矚目下溫柔將自己扶起,以為戰虛明也對自己有點意思的江綿綿,不知方才還情緒平靜的他,為何突然惱怒,被嚇出哭腔的忙放下碗:「我自知不能與夫人平起平坐,不配稱戰公子為夫君,那請戰公子示下往後該如何稱呼?」
--------------------
第17章
==================
看起來比雪還要脆弱的可憐,眉眼一抬就能勾魂攝魄,容色清麗的女子,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心軟一番。
更別提還配上哭哭啼啼,正打算投懷送抱。
可嘆,江綿綿打錯了算盤,戰虛明早已司空見慣襲音這類拿手好戲與厚臉皮,博取同情,引起注意的計倆,簡直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而江綿綿也不知道,戰虛明雖對虛與委蛇的感情談不上厭惡至極,卻也受夠了這種窒息。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