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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懷玥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懶懶靠向椅背,敲起二郎腿把玩著斷筆。
靜靜打量他一會,筆尖在她手中一停。
「你好像很氣憤,距離凌晨六點還有四個小時,六點回去還能睡個覺再去上課。來,跟我說說,叔你有什麼好氣憤?好歹我也叫你一聲叔是吧,我會好好聽著呢。」
餘妙鴻臉色發青,一開口就是辱罵:「你還上課,你別侮辱學校了!你這個不男不女的變態!你現在牛,要是警察抓到你你也完了!」
被變態罵變態是個很新奇的體驗,懷玥扯了扯嘴角,不氣反問:「感謝江宏海留下的東西,我知道了很多事,現在我只有一個疑問,顧驍休學那年,撞死的人是誰?」
「你以為打斷我的腿我就會說?你做夢!」餘妙鴻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好有骨氣呀。」懷玥淡淡一笑,重新開始轉筆。
片刻,她放下腿,雙手手肘撐在大腿上俯身向他靠近。
「好話聽不見那就算了,不過我最喜歡和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打交道,一點點把你們剝皮抽筋的感覺實在是爽到無以復加。」
話畢,她神色一肅,手中的斷筆深深扎入了餘妙鴻的手背。
餘妙鴻撕心裂肺叫起來,整具軀體開始猛烈晃動,試圖用激烈的動作來掩蓋這一瞬間的疼痛。
懷玥緊緊盯著他的雙眼,手任握著筆旋轉並向下碾壓,唇角勾起的笑陰森而冷血。
「我說了,還有四個小時才到六點。」
「好好享受我為你準備的審問吧,我看是我的手段硬,還是你的骨頭硬。」
第60章
凌晨三點。
懷玥站在書房另一側的窗戶旁邊, 點燃一支從桌肚裡翻出的雪茄,放在窗台上靜靜任它自由燃燒。
煙燻裊裊,昂貴的雪茄點燃後的味道一樣刺鼻而難聞, 和普通的沒有差別。
反倒是煙氣燒得她心情一陣陣起伏跌宕。
盯著時亮時滅的火星, 須臾,她很平靜地對小季說:「顧驍撞死了兩個人, 不是車禍是蓄意謀殺。」
「女孩叫薛至佳,男孩叫柳曉, 兩人是情侶也是他同班同學,餘妙鴻說顧驍很喜歡薛至家,但追了很久沒追到,於是故意和兩人一起去玩, 回程途中心生記恨撞死兩人。」
「屍體埋在三忠公路附近的林區, 三忠公路路道監控是一位叫古森的交通警察掩蓋, 你們去查一下,順便查下這兩孩子的家人是否還活著。」
小季光聽著就鬼冒火:「我馬上就派人去查,這噁心吧啦的小太監還沒成年就敢殺人,真是絕了!啊啊啊氣死我了!」
小季同志已經調整好心態, 把這事記下後, 她聲音忍不住拔高。
「根本都不用查,顧驍這件事在案宗上定性為自主車禍, 也就是撞到了柱子上受傷,但實際上有死亡兩人,可為什麼警局沒有相關失蹤案呢?想都不用想兩人父母已經被他們處理了啊!」
柳城河女屍案牽扯出來的人或事一茬又一茬,基本上從起初深入時就很清楚背後有多骯髒, 可真當一次又一次觸碰到真相時,沒有一個人的心不是冰冷的。
罪惡鏈因主犯的惡而匯聚, 之所以能夠成為河流,離不開共犯的助紂為虐。
某些警察的不作為與包庇、某些教師的道德敗壞、某些為了錢可以拋棄道德的保鏢,他們站在黑暗裡與惡共歡,冷眼旁觀一切。
小季很想責怪共犯們的毫無底線,可她知道,如果不是源頭源源不斷注入,潺潺溪水絕對不可能成為汪洋大海。
情不自禁吐槽完,小季發覺懷玥一直沒說話,覺得她肯定也能想到這點,猶豫片刻,便壓低聲音小聲詢問:「懷隊你還在嗎?」
「在。」
雪茄頭部的火星在風中爆開了一朵小煙花,懷玥表情不變,冷冷淡淡回復她:「不管有沒有死,你儘管去查好了。」
結果只是她用來量刑的標準,憤恨不重要,責怪也不重要,真正能震懾惡的唯有更惡。
她還挺慶幸自己披了一張熱心姐的皮,這讓她可以肆無忌憚以眼還眼,用比他們狠一百倍的手段打回去,宣之於眾時才最有威懾力!
懷玥信念更加篤定:「就這樣,我要回去了。」
「哦哦姐快回去吧。」小季說完,後知後覺想起她似乎不應該知道這麼多。
盯梢的人看著顧山河他們出去的,地道連著外面一座門,一幫人瘸腿斷手互相攙扶著上車,渾身血淋淋慘的要命,照理說人都走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途中聯繫也沒開,還以為她只是留下來找證據,難道……小季恍然大悟,哆哆嗦嗦發問:「餘妙鴻好像沒跑出去,他人呢?」
聞言,懷玥毫無波瀾的眼中再度掀起了一股名為冷血的浪潮。
她轉過頭去,眸光停在凳子上頭早已垂到胸脯前的人身上,胸脯微弱起伏象徵生命仍然在起伏。
餘妙鴻骨頭很硬,但還是沒她手段硬,將近兩個小時的拷問,他全身千瘡百孔血肉模糊,已經不能看了。
懷玥眼光一頓,未幾她碾滅雪茄頭,轉身朝他走去,順手抄了桌上的檀木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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