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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級醫院啊……

  感覺也不是很大。

  在俞簡的設想里,起碼是大城市的一流醫院,才有可能形成監獄。

  而且,這距離也對不上啊。

  「其他沒有什麼了嗎?」俞簡加問道。

  汪秦抬眼細思,確實沒想到。

  他聽到俞簡要掛電話,腦中忽然閃過某些灰色的建築,是他小時候途徑的壞夢素材。

  ……那個算嗎?

  這發散的時間,俞簡早就做了道別,電話中斷。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俞簡念著,走進一家藥店。

  還是先把眼下任務做好吧。

  第247章 建設第二四七天

  張富德一向習慣於在研究室入睡。

  對他來說, 研究室是他的第二個家,是他棲息心靈的地方。

  自從妻子與孩子相繼去世之後,為了遮掩悲傷, 張富德更是投身研究,將臥室搬到研究場所, 一住就要住上一年半載。

  就這樣, 一直到末日前夕。

  張富德是農大的榮譽教授, 末日之前他趕往國外參與某項農作物的改良研究, 因接到得意門生的孩子自殺的消息, 又緊急回國。

  在勸回孩子之後, 他便回到大學教書,處理這一屆學生們的論文和畢業展示。

  張富德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而那些被下意識忽略的不對勁,在胡聽海和他溝通之後, 全部暴露。

  越是細想,他越覺得不對勁。

  是的,那個孩子是因為父母死亡, 又被長期校園欺凌才選擇自殺, 可這兩個說法本身就很矛盾。

  他的父母相當恩愛, 家庭和睦, 且在教育孩子上很有一套。這樣的父母,怎麼容許自己的孩子長期暴露在被欺凌的環境裡?

  他們會嚴肅對待這件事, 並且找老師談話,談話無果, 還會接觸孩子的家長。

  這對父母在學術界也有很好的名聲,認識不少人, 不至於讓自己的孩子受到這麼大的委屈。

  倒是那天和胡聽海的聊天, 讓張富德豁然開朗。

  如果他的父母在十多年前就已去世, 一切不就說得通了嗎?

  快找到真相,張富德恨不得鑽到自己的大腦里,敲敲在研究上一向好使的腦袋,讓它快點將記憶修正。

  可等他再去找胡聽海,想得到更多情報時,這個糟老頭子卻改口了。

  這無疑是尋找真相之路上的沉重打擊。

  可張富德沒有氣餒,直覺告訴他,這份記憶至關重要,如果不快點想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又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木華。

  木華,明明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不出現在張富德面前時,他幾乎想不起監獄還有這樣一個人。

  就好像木華的存在,被刻意淡化過。

  搞研究的人就是有這樣的優點,也可以說是缺點,不論什麼事都要刨根問底。

  為了尋找內心的真實,他拜託木華來到茂林監獄,幫他觀察植物的變化。

  交談下來,那種記憶即將破土而出的感覺,愈發強烈。

  就在這天,似乎被封印住的記憶,在和木華的相處中,再也積壓不住,一股腦噴發,占據張富德睡夢的空間。

  他完完全全的想了起來,想起全身無法掩蓋的愧疚與悔恨。

  那個孩子的父母,確實在十多年前去世了。

  父親是因為車禍死亡的,要細查的話,內里牽扯出的陰私有一大堆,沒人敢動。

  他的母親,因為車禍失去了雙腿,只能坐在輪椅上度日。這個殘缺的家庭得到一筆還算不錯的賠償金,可他們過得並不如意。

  張富德忙於研究,那段時日還未從最後一位親人去世的悲傷中走出,整日關在研究室里蒙頭研究。

  那是一個大雨天吧,張富德滿腦子都是快要培育成功的新品種小麥,沒有聽清楚研究生的匯報。

  研究生說,外面有個小孩子,淋著大雨,想要見他一面。

  張富德的研究到了關鍵,他兩耳不聞,自動屏蔽了研究生的話語,而後,研究生回絕了小孩。

  在後來,等張富德從研究室出來,將成果報告,得到的卻是孩子母親死亡的訊息。

  葬禮現場,沒有人發現孩子不見幾天,只有張富德記起夫妻倆還有個孩子,喊人尋找。

  最後,孩子自己出現了。

  他沒有大吵大鬧,只是默默流著眼淚,送了自己的母親最後一程。

  過了兩天,便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可以背著書包上學了。

  親戚中沒人願意接他這個燙手山芋,互相推卸,以往和孩子父母關係好的人們疏遠,不再出現。

  這種情況下,孩子卻在法庭上說,其實他一個人也可以的,不會給叔叔阿姨添麻煩。

  張富德完全不知道孩子母親的死和自己有關,研究室里學生的那句話也沒有傳進他的耳朵,沒過多久便在記憶消散。

  他見這孩子可憐,就將他安置在自己離學校近的一套房子裡,算作他名義上的監護人。

  而植物館,沒有孩子的父母,也成為無人打理的設施,按照法律,建築本該歸於孩子,但一個孩子哪裡有什麼打理能力?

  他主動把植物館交給張富德,之後,這裡就成了農大的外置研究室。

  張富德原本很擔心孩子,擔心他因為父母的死亡一蹶不振,但在相處兩三天後,他徹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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