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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不少年輕人都不知道當年的事,他們沒經歷過那晚血氣沖天的可怕,如今提起大皇子的事便也沒有那麼懼怕,且又扯上什麼冤魂作祟,不少人頓時就來了興趣,上面越是不讓說他們越是傳得厲害,眨眼功夫此事便滿城皆知了。
官府聽聞此事幾乎立馬就上報了,接著派人前往前大皇子府查明情況,然而當他們壯著膽子衝進去之後,卻只見原本雜草叢生滿目狼藉的大皇子府里竟到處都是鮮血,那地上滿目的鮮紅,牆角,屋檐,甚至不少花草上,地板……
到處都是刺目的鮮紅,仿佛這裡昨夜剛剛發生過一場血腥的屠殺一般。
官差們本來就被那些傳言弄得心裡發毛,此時一看這場景更是瞬間嚇得戰戰兢兢掉頭就跑,那地上的鮮血是如此刺目,仿佛還在成股的往外流淌著,不少草木上滴滴答答的,場面驚悚又駭人,他們直接就被嚇得跑了回去。
不少圍觀百姓見到這一幕更是斷定了傳言是真的,大皇子一家是被冤枉的,如今這是冤魂回來索債了,大皇子回來了。
傳言因此愈演愈烈,越傳越離譜,越傳越誇張,只差明著說當年大皇子是被當今的皇上和蕭家一通合謀陷害而死的了。
很快,四大世家的高層們也都知道了此事,大家心思各異,但首當其衝的是蕭家,因為傳言裡他們成了背信棄義落井下石之徒,被人恥笑,他們與當今皇上合謀害死了前大皇子。
蕭元赫怒不可遏,他被氣得直接噴出一口血。
當晚,蕭家數十個高手就出現在了大皇子府,然而那些高手當了一輩子的殺手也是第一次撞見靈異事件,哭喊聲,求饒聲,兵器刺入血肉的聲音,鮮血飆升的聲音……各種聲音夾雜著孩童純真的哭聲,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魔音繞耳,時而高聲時而低微。
大概是一生殺人太多,一群高手很快被折磨得精神崩潰,偏偏他們怎麼也找不到聲音的來源,於是最終,他們帶著滿目驚恐和疲憊回去復命,倒是把蕭元赫也嚇得不輕。
「不,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什麼鬼混,否則為什麼要等三十年才來復仇?」
「一定是孫子柏,一定是那小子,」蕭元赫眼裡都是嗜血的殺意,「此子不死,天理難容!」
殊不知此時的孫子柏正在給空青他們介紹新的好玩意。
「擴音器?神奇。」
「口技?音效?配音?雞血?氛圍感?」
這些都是些什麼啊,大家求知若渴。
眾人又是新奇又是崇拜的望著孫子柏,世子到底上哪兒找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啊,而且世子的想法也太新奇了。
「此事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他還不是死的時候,至少要等到祭祀大典之後。」
蕭元赫冷聲道,然而,此時的皇宮內,二皇子和六皇子正守在皇上身邊,皇上看起來氣色不錯,只是兩人今日卻一直低著頭,眼神躲閃,像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底又透著慌亂,總是下意識躲避皇上的眼神,這讓李永裕很是不爽。
「啪!」
李永裕將手中價值連城的茶盞狠狠一摔,因為太用力還扯得他好一陣喘,他面色黑沉的瞪著兩個兒子。
「你們這幅樣子是做什麼,朕還沒死呢就不耐煩了?」
「兒臣不敢!」
兩人急忙跪到地上,一臉的慌張,而被牽連的五皇子也只能跪在地上,比起那兩人的慌張他明顯沒那麼恐懼,以前的父皇確實可怕,可最近父皇已是強弩之末,看樣子斷氣也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他沒什麼好怕的。
李永裕一見他這樣更生氣了,「不敢,你們有什麼不敢?你們是不是巴不得朕早點死,朕死了好將皇位傳給你們?」
「呵你們想的倒美,朕早便說過的,各憑本事,你們以其盼著朕早點死,倒不如先想想怎麼消滅競爭對手。」
三人心裡都是一涼,尤其二皇子和六皇子,兩人眼底不加掩飾的厭惡,這人是他們的父親,卻在慫恿他們先自相殘殺,這便是天家的父親,簡直叫人嘆為觀止,也叫人噁心作嘔。
五皇子卻是個沉不住氣的,他一聽李永裕這麼說他頓時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二皇子與六皇子對視了一眼,默默跪遠了些,只見李永裕陰惻惻的抬起頭,他那雙深陷的眼窩又老又黑沉,此時的他瞪著眼睛活像個惡鬼一般。
「什麼傳聞?」
二皇子雖然恐懼,但還是咬著牙將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雖然含糊其辭,但還是清楚的表達了這樣的意思——
大皇子是冤枉的,大皇子一家的冤魂回來索命了,現在都在傳是皇上和蕭家聯合設計陷害了大皇子,蕭家與皇上歹毒陰狠,天理難容,遲早要遭報應,而皇上現在這樣就是遭報應了,畢竟皇上才五十多歲。
「嗤~」
李永裕一口鮮血噴出,他雙目圓瞪如惡鬼,隨即不省人事。
很快,太醫院就轟動了,緊接著便傳出皇上吐血暈倒的消息。
眾人紛紛驚懼,難道真是大皇子來索命了?祭祀大典將至,皇上還能熬到那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