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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這些年在背後做了些什麼,白家主不可能不知道吧,這些年蕭家對朝堂的掌控更是肆無忌憚,如今只怕三分之二的朝廷官員都是他們蕭家的人,剩餘的也是你們幾家在把控,所以這到底是李家的江山還是蕭家的江山,白家主真的覺得,這樣的蕭家會為了維護皇室而與其他四大世家統一戰線嗎?這樣的皇室真的還值得維護嗎?」
「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真的還有必要戴著這虛假無用的面具嗎?」
不,以其這麼費力,他們倒不如直接取而代之,那之後便是剩餘世家的末日路了。
白子玉父子的臉色越發緊繃。
「溫家的野心也不用我多說吧,」孫子柏繼續道,「溫家一連送了兩位溫家女入宮,從已經夭折的三皇子到現在的五皇子,他們的野心昭然若揭。」
「至於蘇家,你們跟蘇家打了上百年的交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應當沒有人比你們世家之間更清楚的吧?」
白景榮與白子玉面色難看,確實,外界傳言終究不過是傳言,況且那些之所以能傳出去那也是世家允許的,真正是什麼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說蘇家低調,不參與任何爭鬥,可倘若真是這樣,歷代皇室又如何能甘心容忍他們的存在?
「即便如此,白家大可以明哲保身,卻也未必要攤世子這趟渾水。」
白子玉倔強道。
孫子柏也不惱,「我之所以選擇白家還有一個理由,我賭你們白家與其他三家不一樣,賭你們對這天下還有一絲仁慈之心,賭你們不忍看著大堯禍亂。」
白子玉眼底微微抽動,心裡有些惱,此子果然奸詐又狡猾,明明是因為蕭家之流共同的敵人他們白家不得不妥協,孫子柏倒是給他們戴了個大高帽。
白景榮也明白了孫子柏的意思,但還是咬牙道,「此事關係重大,我們還需要認真考慮才能給世子答覆。」
孫子柏一點都不介意的爽朗一笑,「這是自然,我相信兩位不森*晚*整*理會讓我等太久。」
直到孫子柏和聞相離開,白家父子倆這才神色複雜的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此子真是藏得好深,全天下都看走了眼,尤其是京城,而如今,所有人都將為自己的看走眼而付出代價。
「父親,我們……」
白子玉口中乾澀,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孫子柏的時候,他那時是那樣的高傲,他從未把這樣的人看在眼裡,可短短時間他便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他竟以一己之力掌控了整個局勢,如今更是將他們整個白家都架到了火上,說是給他們選擇,其實白家根本就別無選擇。
「父親,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關於皇上弒君奪位,關於皇上和蕭家對前大皇子的構陷,太多他們不知道的隱秘,每一樣公布出來都將震驚天下,然而天子腳下的他們卻不知道,遠在西南的小小一個世子卻知道。
再加上過去十九年孫子柏一直扮豬吃老虎,竟是沒有一個人察覺異常,如今皇上都成了那樣,而他適時地出現了,細思極恐。
孫子柏此人,恐怖如斯。
白家父子卻不知道,更恐怖的還在後頭。
作死的小世子竟然從蕭家安然出來了,這消息震驚了不少人,大家還以為即便有聞相護著他也得被打個半死呢。
沒多久,孫子柏從白家安然出來的消息又傳了出來,聞相面子這麼大的嗎?
現在只剩下蘇家和溫家了,就在大家激烈猜測孫子柏接下來會去哪家的時候,一條有關三十年前一樁驚天慘案的流言忽然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開了,等傳到各世家高層權貴耳中的時候,那流言已經如冬日的雪花一般覆蓋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聽說了嗎,前大皇子府陰魂作祟,最近鬧鬼呢。」
「我也聽說了,聽說一到夜裡里面就傳來悽厲的慘叫聲,像是有人被殺了頭,哭聲和喊聲混雜在一起,還有不少孩童的哭聲,甚至連嬰兒的聲音都有,怪嚇人的。」
「是啊是啊,我親耳聽到,當時都快嚇尿了,那聲音聽起來太慘了,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眼睛都哭花了,不知道咋回事。」
「那大皇子府不是荒廢了三十年了嗎?這哪裡來的聲音,不會是冤魂作祟吧,你們說,難道當年大皇子是被冤枉的嗎?」
「噓!閉嘴你不想活了,可別害死大家。」
……
誰不知道那大皇子府早在三十年前就荒廢了,自從大皇子府被一夜屠盡之後,那裡就再沒有人進去過,據說當年有個乞丐誤闖其中,當時就被嚇瘋了,里面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屍體,小孩的,大人的,全都是瞪大眼睛的死人,那乞丐瘋瘋癲癲的還說看到一個飄起來的頭顱晃來晃去的,那乞丐當時就被嚇瘋了,當晚就死在了街角,因此大皇子府就更沒人敢進去了。
後來才傳出前大皇子被下旨割掉頭顱高高懸掛於大皇子府上,就是要警示眾人,那便是忤逆皇上的下場。
不少人心裡雖然也惋惜,畢竟大皇子在民間的風評不僅不差反而很好,京城的百姓就很期待他成為一代明君,卻沒想到死的那麼慘,不過大家也只敢在心裡惋惜嘆氣,面上卻只能跟著大家痛罵逆賊該死,眾所周知,皇上對那事可是深惡痛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