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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國師則是坐在馬車上,馬車被捂得嚴嚴實實外人根本看不見,且馬車周圍都是國師的人,外人根本就靠近不得。
蘇瑾言的機會只有從國師府到祭壇這一路,因為此事重大,他們並不被允許進入祭壇,可眼見著離祭壇越來越近,蘇瑾言卻始終沒能尋到機會,恰在這時候,上空猛然傳來一陣利箭破空之音,目標直指中央的國師馬車。
眾人當即大驚失色,國師的護衛都是高手,他們幾乎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且在利箭刺中馬車之前便將利箭攔下,然而本以為只是隨便做做樣子的五皇子卻是被嚇得不輕,倘若國師在他的護送下出了意外,那別說皇上那一關難過,就是傳出去對他的影響也極不好,於是慌亂間五皇子騎著馬調轉了碼頭,五皇子的護衛們也紛紛朝馬車聚攏,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有刺客,保護國師!」。
現場頓時陷入短暫的混亂。
也就是在這時候,蘇瑾言快速移向馬車,而後在護衛們穩下來之前終於靠近了馬車,當他的距離與馬車內的國師在三米之內時,蘇瑾言迅速催動了身上的蠱蟲,然而也就是在同一時間,馬車裡一直閉目養神的白髮老者豁然睜開了眼睛,下一秒,他整個人已經破開馬車直直朝著蘇瑾言的位置飛了出來。
那一瞬間蘇瑾言只覺得一股直衝腦際的窒息感瞬間將他鎖定,他心中驚駭萬分,但身體卻仿佛被死神禁錮住了一般不得動彈,下一秒,一隻略微乾癟的手便死死的掐在了他脖子上。
「唔。」
蘇瑾言對上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此人一身道袍滿頭白髮,若不是他手上的動作到更像是個仙風道骨之人,他的眼底是平靜的,看不出一點點波瀾,但蘇瑾言卻只覺得這雙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蠱師。」
國師篤定道,看不出喜怒,但蘇瑾言毫不懷疑只要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蘇瑾言就會命喪當場。
蘇瑾言痛得窒息,但還是儘量做出驚恐之狀,而後奮力的點了點頭,他拼命忍住催動致命蠱蟲的衝動,那是聖子在他出發之前交給他的,留作保命用,但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用,否則就意味這次行動的失敗,且,孫子柏將提前與下蠱之人對上。
他們還沒做好準備,還不是時候,絕對不能是現在。
蘇瑾言強忍著痛苦,即便他現在死也不能讓孫子柏現在就對上國師,這人太強,絕對不能暴露。
蘇瑾言眼底卻都是慌亂和驚恐,他奮力的點了點頭,仿佛對國師恐懼到了極點。
萬幸就在這時候,慌亂的五皇子終於趕了過來,「國師手下留情啊,那是我的人。」
「國師您沒事吧?」
五皇子也是嚇傻了,誰能想到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對國師行兇啊,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發生過的,這京城果然在那小世子到來之後都變得不正常了。
五皇子一邊查看國師的情況一邊解釋蘇瑾言是他的人,國師怕是誤會了,死了個護衛倒是沒什麼,可傳出去說他們溫家的人要刺殺國師這就不得了了,況且此人還是他母妃送的,五皇子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終於,國師放開了鉗制蘇瑾言脖子的手,蘇瑾言整個人癱軟在地,萬幸,他沒有用最後一招,他不知道,躲在暗處的空青等人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剛剛差點就出手了若不是看到蘇瑾言奮力的給他們打手勢,剛剛的情形根本就忍不住。
世子可是說過的,萬事以蘇瑾言的安全為先,暴露了便按照暴露的方案進行,但蘇瑾言絕對不能有事。
萬幸。
蘇瑾言緩過來之後連忙回國師的話,「回國師,小的是蠱師,剛剛情急之下以為有人要行刺國師這才催動蠱蟲,並非有意冒犯國師,請國師恕罪。」
他面色恭敬又懼怕,國師的面色卻看不出喜怒,他只是居高臨下的望著蘇瑾言道,「學蠱術幾年了?」
「回國師,小的學了兩年了。」
國師眉頭一挑,「兩年能達到這樣的程度,你倒是個有天賦的。」
國師甚至短暫的生出幾分想要收徒的打算,他卻不知道蘇瑾言不是學兩年,而是兩個月,只是他想到此人是五皇子的人,想來又牽扯上溫家,國師最是怕麻煩,於是這點心思幾乎馬上就打消了。
國師抓過剛剛射來的箭,刺客是沖他來的,只是卻也不是為了殺他,這就有意思了。
國師最終不再看蘇瑾言一眼,只是回到馬車的國師嘴角露出了幾分諷刺的笑意,而後,隊伍便繼續進行了。
五皇子經此一遭更小心翼翼了,所幸之後的一路都很順利,直到最後順利將國師送回國師府,而蘇瑾言,直到晚上他才從五皇子府上回來。
直到他安然站到孫子柏面前,孫子柏提著的心才算放下,只是看到蘇瑾言脖子上那明顯的痕跡之後他還是壓抑著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面色也陰沉可怕。
「瑾言怎麼樣,可試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