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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讓他知道,孫子柏正是聽到了他的動靜這才麻溜離開的。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又是大半個月,楚湛已經帶著八萬精兵趕往蘇城,不過因為隊伍太大的緣故,他們的移動速度沒辦法太快,所以至少還需要十來天才能到達蘇城,此時的蘇城已經逐漸恢復往日的熱鬧,雖然都尉府依舊查得嚴,可來往商販已經絡繹不絕。
蘇城就是一個貿易之地,平日往返的外地商人數不勝數,所以蘇城來些生面孔是常有的事。
此時一個面目帶著三分威嚴的華貴男子就走在蘇城的大街上,他身形挺直,一步一穩儀態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只是一雙深沉的眼睛在慢慢打量著蘇城的一磚一瓦。
他身後跟著兩個面容冷峻的護衛,他們個個都是嚴肅臉眼神警戒的模樣,從他們的著裝步伐都能看出是一等一的高手。
華衣男子在一家酒樓門前停了下來,那是侯府的酒樓。
男子深沉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味,而後就果斷踏了進去。
讓人耳目一新的裝潢,處處都透著新奇與精巧,酒樓中央高台還有人在彈琴,雅致又舒心,食客們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臉上並不見淫靡之色。
小二們服務周到,見了穿著普通的食客他們笑臉相迎,見了金貴的客人也是不卑不亢。
華衣男子被領進了包間,雅致,安靜,就連上來的菜色都是他沒見過的,他淺嘗了一口,眼底頓時閃過一絲訝異,好吃。
所以說蘇城不愧是蘇城,即便是在宮裡長大的他也從未吃過見過這樣的菜色。
好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山陽郡糧食危機的暴露,匡義軍挑撥離間計的失敗,還有白子玉幾人的冒死回城,甚至就連前不久匡義軍陰謀的徹底敗北,似乎每一件事都跟他沒有關係,可又每一件都參與其中。
這紈絝就像個插科打諢的,可仔細琢磨他在每一次事件中都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他當真只是一個愚蠢無知的紈絝?
可笑。
真正愚蠢無知的分明是被他愚弄的世人。
孫子柏剛踏進酒樓就被兩道視線鎖定了,尤其在掌柜和一幫食客們阿諛奉承的時候,那兩道視線尤為強烈,於是不等孫子柏走到樓上他就被一個無禮之人擋住了路。
「世子,我家公子有請。」
侍衛冷著臉居高臨下,他一丁點禮數都沒有的直接擋在了孫子柏面前,還用極其生冷的話命令一般的對孫子柏道。
孫子柏身後的決明直接就想拔劍了,孫子柏卻是眉頭一挑來了興致,「別,讓本世子去瞧瞧,蘇城這是來了什麼人物這般大的架子。」
他今日帶著決明和連翹,以他們兩人的武功,在蘇城橫著走完全沒問題。
孫子柏就這樣被帶進了雅間,而後就對上了一雙深沉的眼眸。
眼前之人絕對算得上一個俊美的人,年紀也與孫子柏相當,他衣著顏色雖然低調可暗色調依舊難掩它的華貴,就是他頭上簡簡單單一個束髮的玉冠都價值連城。
好傢夥,非富即貴,還這幅高人一等的死樣,京城來的沒跑了。
孫子柏直接一個斜著眼睛看人,「兄台好大的架子啊,本世子還想著什麼樣的人會有這般無禮的下人呢。」
想他孫子柏,在這蘇城就沒見過架子比他還大的人呢。
在孫子柏打量他的時候,男子同樣在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孫子柏。
玩世不恭,一股子邪氣,且毫無禮數,目中無人,最讓他詫異的是,此人竟然生得如此俊美,尤其是他眼角微微上挑的那副樣子,又尊貴又倨傲,再加上他玩世不恭的氣質,這幅樣子怕是換了誰都抵擋不住。
他心底沒來由就是一沉。
孫子柏只見男子冷冷掃了一眼那個護衛,那護衛明顯的整個人顫抖了一下,而後就咬著牙恭敬的退了出去。
「下屬無禮,還請世子見諒。」
男子的聲音淡淡的,明明說著抱歉的話,可孫子柏沒在他眼裡看到半點歉意,他甚至在面對孫子柏這個蘇城首貴的時候都懶得站起來,他就那麼坐著,微微仰著頭卻依舊給人一種盛氣凌人之感。
孫子柏挑眉,他呵了一聲明顯一副不滿的模樣,而後便隨意的在他面前坐下,這才不耐煩道,「請問姓甚名誰啊,請本世子來何事?」
「本世子可是很忙的,沒工夫搭理些沒禮貌的閒雜人等。」
男子沒什麼表情,男子身後的另一護衛卻是怒了。
「放肆!不可對我家公子無禮。」
孫子柏動都沒動一下,決明直接拔劍一個閃身,下一秒他的劍就抵在了那個護衛的脖子上,那個護衛的武功不可謂不厲害,他已然在察覺到決明動作的一瞬間拔刀,可還是太慢了,或者說是決明的速度實在是快得離譜,他只來得及拔出劍,命已經在決明的劍下。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家世子大呼小叫的。」
決明的武功跟空青可是不想上下的,甚至比空青更強,而他的武功最強之一就是速度,他的輕功堪稱一絕,在整個三千親衛軍中都是最頂尖的那一個。
整個過程兩人都穩如泰山,不過孫子柏還是明顯捕捉到對面那人在決明出現在他身後的一瞬間緊繃了神經,倘若決明是衝著他去的,那麼毫無疑問他的命已經在孫子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