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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柏只覺得胸口被狠狠的重擊,以至於辯解都變得蒼白,於是他只能可憐兮兮的望著蘇瑾言。
「瑾言,你一定要相信我。」
蘇瑾言卻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孫子柏完全摸不准他是什麼意思,「瑾言……」
蘇瑾言忽然轉過頭來,兩人的呼吸就那麼猝不及防的交織在一起,孫子柏望著近在咫尺的臉整個呼吸都滯了一下。
原來,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了是這樣的感覺。
孫子柏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只覺得莫名的口乾舌燥,明明方才還冷得直打哆嗦的,現在卻只覺得一股熱氣上涌,身體在迅速升溫,臉上更是燙哄哄的跟發燒了一樣。
「瑾言……」
蘇瑾言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看著眼前呆呆傻傻的孫子柏,他一下就鎮定了許多。
他嘴角一彎就笑了,「你半夜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就是突然很想你,就來了。」
孫子柏顯然是上頭了,蘇瑾言偽裝的鎮定也終於在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再次丟盔棄甲。
而孫子柏則是傾身,對著蘇瑾言的薄唇就印了上去。
唇齒碰觸的一瞬間兩人都像是被電了一樣,蘇瑾言更是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然而孫子柏卻意外的克制,他沒有瘋狂也沒有深入,只是淺嘗輒止,溫熱柔軟的觸感讓他的靈魂都在抑制不住的雀躍。
這怎麼能控制得住呢?
明明喜歡得要死,卻要他克制隱忍,這真的很難。
孫子柏這一吻發乎於情,終究還是止乎於理,理智啊,天知道他如何克制才只是輕輕的這麼一吻,可退開之後才發現,蘇瑾言慢慢睜開眼睛,然後眼底的悸動竟然化成了挑釁。
「就……只是這樣?」
蘇瑾言清冷的嗓音在這一刻被染上了濃重的情色味道,有點啞,似在隱忍著什麼,仿佛帶著電流一樣瞬間讓孫子柏丟盔棄甲,天知道他是怎麼忍住的。
孫子柏一下翻身覆在了他身上,不過他並未讓自己的重量壓在他身體上,他雙手撐在他兩邊,然後毫不遮掩的用那雙著火的眼睛看著他。
「以後這種挑釁的話,不能亂說。」
好半晌孫子柏才啞著聲音說了這麼一句,他真的,理智一直在喪失的邊緣來回蹦迪,這真的太要命,太考驗人了好嗎。
蘇瑾言也意識到孫子柏在極盡克制,他有些尷尬又有些心虛,他知道這種時刻說這種話對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不得不承認他也是上頭了,今晚他真是說了太多胡言亂語了。
但蘇瑾言還是想嘴硬一下,「我也……不算亂說吧。」
「瑾言。」
警告意味很明顯了,帶著明顯克制的聲音刻意壓低,那其中隱忍的東西讓人抑制不住的酥麻。
「嗯。」行吧。
蘇瑾言小聲嗯了一聲,忽然有種小時候惡作劇之後的雀躍感,心裡抑制不住的愉悅起來,他或許在試探什麼,亦或者其實心裡知道他會這樣做,所以才敢大膽挑釁。
孫子柏緩了半晌這才又翻身躺回去,這一次他沒敢再去觸碰了,乾脆就這麼躺著然後強行聊些正事來拉回自己的理智。
屋外的夜冷颼颼的,被窩裡卻暖暖的,他們一直聊了很久,從小小一個暖手袋的生意,聊到大堯的局勢,聊到大堯的未來,孫子柏的思路和想法總能讓蘇瑾言眼前一亮,蘇瑾言的睿智和格局也每每讓孫子柏讚嘆,蘇瑾言越聊越興奮,孫子柏卻越聊越低沉,因為他不知道他們所暢想的未來,他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
孫子柏直到後半夜才離開,他是不知道他要再不出去巴淳和空青都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巴淳那個氣啊,准許你半夜見公子,誰允許你半夜進公子房間了?關鍵一去就是一兩個時辰,這大半夜的黑燈瞎火在裡面幹什麼!到底幹什麼!
但凡他家公子發出一點不悅的聲音,巴淳早就不顧一切殺進去了。
得虧他不知道自家公子被鑽了被窩呢,否則那不得鬧翻天了。
後半夜小乙來給蘇瑾言換熱水,結果一進門就發現窗戶開著,他一邊責怪自己粗心大意,一邊又很疑惑,自己應該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才對,而後走到床邊嚇了一跳,公子醒著,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很清醒的樣子。
小乙納悶,公子這是什麼眼神,看起來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倒像是一夜沒睡的,可公子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也不悲傷也不見難過,但他卻沒睡著這是怎麼回事?
小乙的手再一探進被窩,怪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你說有熱水袋的地方都涼下去了,怎麼沒熱水袋的地方還暖烘烘的呢?見鬼了。
小乙一臉呆滯加一臉懷疑人生,反覆確認了公子裡面沒人的那一大片暖暖的位置。
哎?枕頭都還是熱的?難道公子剛從裡面滾出來?可是公子很少翻身的啊。
「公子睡得可好?」
「嗯好。」
殊不知這時候的蘇瑾言簡直恨不得扯起被子將臉完全捂住,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緊張感,還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他心虛的將頭扭往一邊,而後裝作淡定的催促小乙快些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