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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從上到下腐爛到尾,要不就是上面膽大包天以權謀私還欺上瞞下,單純縣這層絕無可能,要知道五個郡一共二十個縣,僅山陽郡就五個縣,不可能每個縣都行這種膽大包天之事而沒有被上面察覺,所以必然是郡縣勾結。
孫子柏現在就想知道,幕後到底是不是蘇州牧。倘若州牧並不知道這件事,只能說此人無能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若他知道此事那便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參與其中且他是主謀,二是他知道此事但並不參與,那他必然從中得到了天大的利益,才會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乾脆幫著掩護。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個蘇州牧都該死。
孫子柏仔細思索著,到底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把這蛇鼠臭蝦一鍋端了,給封地來個大換血。
畢竟啊,他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個廢物無疑,所以廢物該怎麼做才能把這群臭魚爛蝦給掀了呢?
「那你們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就走吧,在封地就別白費功夫咯。」
村長最終搖頭嘆息道,不過想到剛剛拿到的十兩銀子村長還是挺高興的,分下去每家也能分不少呢。
孫子柏卻在這時候忽然提起村民戒備心強的事,畢竟讓他個公子哥接連碰壁也挺沒面子的,不想村長的視線當即就閃躲了一下,而後便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隨即快速離開了祠堂。
主僕幾人面面相覷,而在村長一行人離開之後,胡岸很快察覺到祠堂外面有村民守著。
孫子柏心裡思索著,種種行為只能說明他們在防著什麼,可是他們都窮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可防的呢?
山賊?野獸?
不得不說這兩種可能都很糟糕,畢竟他帶的人少,危及生命的事孫子柏並不想做,他只能讓護衛加強防範,隨時注意村里動靜。
夜逐漸深了,好在這祠堂至少避風,比之前那山洞可好太多了,孫子柏在腦中整理著所有這兩天得到的信息,以及往後的打算,不知不覺竟沉沉睡了過去。
別說孫子柏以前沒吃過苦,這兩天實在太累了,累到極致倒也無所謂條件了,而他們中適應能力最強的竟然是冷美人,任何惡劣場合都不能影響他做兩件事,一是乾飯,二是睡覺。
孫子柏只能抱著自己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發出羨慕的嘆息,雖然孫宏已經給他墊了兩層軟墊,可還是硬啊。
深夜,迷迷糊糊間忽然隱約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喊聲有咒罵聲,還有敲鑼打鼓的喊叫聲。
孫子柏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頓時被渾身骨頭的僵硬酸痛弄得僵在那裡,但下一秒就對上了冷美人那懵懂又好奇的大眼睛,孫宏也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孫子柏看向門口,卻見胡岸已經站在那裡正通過門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胡岸?」
「世子,」胡岸急忙過來,臉上儘是凝重,「村里好像出事了。」
孫子柏神色一緊急忙從那堅硬木板床上跳下來,孫宏還睡眼惺忪的卻急忙起身將孫子柏的厚衣袍給他披上。
「怎麼回事?」
孫子柏也湊到門縫去看,但外面烏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楚,倒是那些嘈雜的叫喊聲變得更大了些,這祠堂本就是在村里深處,遠離了村民房屋的位置,此時只能聽到聲音卻見不到情況。
「好像是有什麼人闖進來了。」
胡岸神色嚴肅,守在祠堂外的那兩個漢子都離開了,可見是很嚴重的事情,而孫子柏則是想到了先前的猜測,倒是沒想到那麼巧,剛巧今晚就讓他們給撞見了。
所幸一個護衛已經被胡岸派去打探情況,剛巧在這時候那護衛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世子,有人來張家村偷糧食,來了不少人,兩邊人打了起來,不過村民現在把那群人圍起來了。」
「偷糧食?」
孫子柏神色一凜,心裡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是偷糧食而不是搶,也不是山賊土匪之類的燒殺搶掠,如果只是來偷糧的話,那事情就沒那麼嚴重,畢竟孫子柏只帶了那麼幾個人,而且從村民敢自己防守這點來看,至少說明村民們的生命沒有太大危險。
略微思索之後孫子柏當機立斷,「我們去看看。」
「世子,」護衛王三著急道,「您不能去,太亂了,都是鋤頭鐮刀一片混戰,而且天黑路滑看不清路,只怕會誤傷到世子。」
事實上這情況就是他們也很難插手,若是有燒殺搶掠的匪徒他們直接手刃即可,然而這全都是些不會武功的普通百姓,此時還全部混戰在一起,一時間他再高的武功都沒了用武之地,還真怕誤傷了人。
「世子,讓屬下先去看看情況。」
胡岸也著急道,孫宏就更不敢讓自家世子去了,孫子柏卻堅持要去,他讓胡岸和四個護衛每人手拿一個火把。
幾人無奈只能聽從。
他們到的時候混戰已經結束,村民們點著火把拿著鋤頭鐮刀各種農具將十多個漢子圍在中間,通明的火光下,那幾人清晰可見,竟也是穿著單薄粗糙衣服的農村漢子,他們手中還提著兩半袋糧食,只是此時被那麼多人圍在中間他們顯得有些慌亂,全都不知所措的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