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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解忍俊不禁,故作淡定,背著手過去招呼人:「小少爺是哪位老闆家的?」
……
鄔長筠坐到杜召旁邊,理了理蓬亂的頭髮。
「不好好唱戲,跑那去做什麼?」
「也不是天天都唱的。」
「不謝謝我?」
「是你非要救的,我可沒求你。」鄔長筠斜眼看他,還是說:「謝謝杜老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你這嘴,難怪會被打。」
「是他先侮辱我,說唱戲的下九流,我下九流,聽我戲的您叫什麼?」
杜召輕輕笑起來:「貧嘴。」
他掏出塊方巾遞過去:「擦擦。」
「再次感謝杜老爺。」
「這會知道嘴甜了。」
「氣出了,心情好,自然甜了。」
白解上了車,對杜召道:「他老爹叫張達,開家具工廠的。」
「沒聽過。」
「我都安撫好了。」
鄔長筠聞言,也對他道了聲謝。
「不客氣。」白解想起她剛才打人的那個架勢,只覺得帥,「不愧武旦,會打。」
「過譽了。」
白解「噗呲」一聲笑出來,看到杜召嚴肅的眼神,又斂住笑,一本正經地注視前方。
杜召問她:「住哪裡?」
鄔長筠說了地址。
「送她。」
「好。」
車子緩慢啟動。
「我剛看了下,車子撞挺嚴重,」白解又想笑,憋住了,「坐穩了。」
杜召瞧向鄔長筠,見她正擦著臉上的血:「我這車,你怎麼賠?」
「送去修,我付錢。」她忽然皺眉,看向杜召,「大概要多少錢?」
真是衝動!後悔了。
「也就幾百塊吧。」
鄔長筠愣了一下,低落地說一聲「好」。
杜召見她嚴肅的表情,不禁笑了:「逗你的,一輛破車而已,不值錢。」
鄔長筠一臉認真:「我會賠的。」
「你這小眼淚說掉就掉,不該唱戲,應該去演電影。」剛說完,他忽然想起了霍瀝的話,捏住鄔長筠的下巴,將臉轉向自己。
很漂亮的一張臉,漂亮,而不俗。
相貌其次,主要這性格,夠勁。
無論應付誰,都恢恢有餘。
「跟我去趟昌源。」
「幹什麼?」
「家裡老太太過壽。」
鄔長筠明白了。
「不需要你賠車,」杜召鬆開她,「一天一百,去不去?」
「不去。」
一件事,杜召不想重複第二遍。
愛去不去。
車停在巷口。
鄔長筠下車去,走進陰霾的長巷,額頭和頭頂隱隱傳來痛感,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破相了。
破相,便上不了台,唱不了戲,掙不了錢了。
……
杜召見人遲遲沒回來,對白解說:「走吧。」
話音剛落,鄔長筠就走了回來。
他降下車窗,笑著看外面的女人:「想明白了?」
「五百。」
「行。」
「一天五百。」
「你挺敢開口。」
「你敢給嗎?」
杜召看著她毫無畏懼的眼睛,堅定、美麗、充滿欲望:「下月三號早上八點,在家等著。」
……
第16章
樓下租客起夜,撞見一身血的鄔長筠,嚇得一激靈,看清人後,小心翼翼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
租客見她緩緩上樓,又多問一句:「要不要幫忙?」
「不用。」
黑影消失在樓梯盡頭。
租客悻悻離開。
鄔長筠開門進屋,脫下身上髒臭的衣服,去洗了個澡,溫水沖在頭頂,燙得傷口如刀割。
血水順著皮膚流下,一條條紅線將她分割成無數片,猙獰又悽美,鄔長筠摸了摸額心,傷口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痛。
屋外有腳步聲,朝她房間而來。
鄔長筠仔細聽去,聲音停在自己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她迅速擦乾,套上睡衣出去,開門見人。
是阿卉。
阿卉抱住她的腰,低聲道:「姐姐,我好想你。」
鄔長筠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把人拉進去,關上門。
「最近怎麼樣?」
「一切照常,」阿卉見鄔長筠去拿醫藥盒,「你受傷了?」再看,她的額心破了皮,又紅又腫,「怎麼了?」
「沒事,和流氓打了一架。」
「欺負你了?」
鄔長筠抬頭對她笑了:「誰能欺負到我呀。」
阿卉到她身邊:「我來幫你。」
「好,還有頭頂。」
鄔長筠坐下,阿卉輕輕撩開她頭頂的發,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心疼地掉眼淚:「很疼吧。」
「還好。」
「忍著點,我先消消毒。」
「嗯。」
阿卉手輕,並不太痛。
「周月霖有什麼異常嗎?」
「看上去好像沒事,但她心思深,想什麼旁人也看不出來,不過我看吳媽又鬼鬼祟祟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肯定還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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