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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倒間,溫向儀一陣失神。
宋澄的體溫常年都比溫向儀高,輕薄的衣物根本遮擋不住那份溫熱,在溫向儀身上蠻橫地發燙。
宋澄低下頭,不多時,在溫向儀身上燃起了連綿的火。
等宋澄下班,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溫向儀已經不行了,被子下露出條光潔手臂,許久沒有收回去,軟綿的指尖仿佛都透著慵懶與饜足,活像個狐狸精。
宋澄就是那個被狐狸精吸乾的倒霉路人。
不過她恢復快,五分鐘後打起精神兢兢業業地收拾起來。
第一時間把溫向儀收拾乾淨,讓她滿意,不然回頭遭罪的還是自己。
剛剛匆忙間沒丟準的濕巾丟進垃圾桶,沙發上被溫向儀弄髒了要清理,散落的衣服要丟進洗衣籃。
忙了一圈,最後宋澄端著杯溫水回到臥室,遞給坐起來的溫向儀。
簡直是完美的服務,她是溫向儀都會給自己打五星的程度。
溫向儀肯定很滿意吧。
酒吧那事成功翻篇了吧?
溫向儀喝了半杯水,握著水杯看向胸有成竹的宋澄,目光停駐良久。
仿佛下定主意,她開口,嘶啞的嗓音透著微微的沙:
“宋澄,你想結婚是嗎?我和你結婚。”
“……”
宋澄眼前一黑。
字面意思。
昏過去前她最後一個想法是,溫向儀你恩將仇報?
第2章 高中
香烏市,三中醫務室。
一個女同學扶著人進來找校醫,轉了圈沒看到人,情急之下扒拉開床簾,隨即愣住。
女生平躺在床上,好像在靜養,充滿一種讓人不敢隨意驚擾的氣質。
她結結巴巴的:“同學,看到校醫了嗎?”
宋澄雙目無神地躺著:“沒。”
“噢噢。”女生熱情搭話,“你高几啊?我剛轉過來沒見過你。”
要是見過了,絕不會毫無印象的。
短短几句話,問得宋澄悲從中來。
天殺的,她也想知道。
她現在高几啊?
被溫向儀嚇暈後,她一睜眼就在醫務室的床上躺著了。
要不是怕校醫讓精神病院來收走她,她早就往樓下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噩夢了。
誰想再考一遍大學啊!
宋澄陷入濃重的悲傷,在被子底下難過地縮了縮自己,閉上眼睛,不願面對現實。
女生沒有得到回覆,轉頭和短髮女生小聲嘀咕:“她好高冷。”
短髮女生習以為常:“你問我就好了啊,她不愛搭理人。她叫宋澄,高二的,我們學校沒人不認識她。”
一旁的宋澄默默支了下耳朵。
哦,她高二了。
……什麼?高二?
現在冬天,就是上學期,豈不是快高考了!
兩個女生說著,校醫從外頭回來了,兩人忙讓校醫幫忙看了看短髮女生崴了的腳,開始處理後,女生又繼續起之前的話題:
“這學校高二的名人還挺多,像那個溫向儀……”
“溫向儀?”
比一般女生低一些的聲音從旁邊床上傳來,短髮女生循聲看去,就見床上的宋澄終於對她們有了反應,睜著雙深棕的眼睛看過來,目不轉睛的。
“是啊,怎麼了?”女生摸不著頭腦,“你們一個班的啊。”怎麼搞得像好陌生一樣?
後半句因為太過離奇,女生沒有說出口。
“……”宋澄艱難地應了聲,“嗯,我們一個班。”
溫向儀,和她,一個班。
她怎麼把這件事忘得這麼幹淨?
宋澄平靜地往上拉了拉被子。
好想死啊。
沒一會兒,兩個女生拿著雲南白藥走了,校醫轉頭問宋澄:
“你還不回班上?”
宋澄:“我可以不回去嗎?”
“不行。”校醫殘酷道,“你的假條只開了兩節課。”
宋澄只好從床上下來,疊好被子後,雙手空空地走出醫務室。
剛離開醫務室溫暖的空調就被冷風吹得一激靈,立馬裹緊校服。
據校醫說,她是體訓時暈倒了才被送過來的。
體訓啊……宋澄從樓里走出來,不遠處能看到操場的一角。
當初,她做了三年體育特長生,上了個還可以的大學。
完了才知道體育生以後找不到工作。
風吹過,一陣酸楚,宋澄揉了揉泛紅的鼻尖。
她現在是個成年人了,別的不說,選專業這種事可不能再聽體育老師一拍大腿的了。
問題是她不搞體育,能考上大學嗎?
她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腦子好不好使。
要是原裝的高中生腦袋,說不準有點希望。要是帶回來了她28歲空空如也的腦袋,那沒救了。
宋澄怪忐忑的。
她邊想邊往操場走。
高中,她訓練的時間比在班上時間多多了,現在讓她回班上,她都想不起來她的班級在哪兒。
到了操場,宋澄遠遠聽到體育老師的哨聲,再走近點,看到有兩個班在上體育課。
再再走近點,宋澄定睛看去,腳下猛地一停。
分成四排的隊列里,女生在前男生在後。
溫向儀站在第二排女生最左的位置,身板挺直,纖細鮮嫩得宋澄不敢認,在原地陷入片刻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