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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只手臂都緊緊抱住窗沿,好像面對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李秋月臉上被氣出的血色沒維持多久,窗戶門開著,涼風拂面,那點血色很快又變得蒼白無比,她瞪著軒轅千瀾,「你還想讓我睡覺?窗戶開那麼大我以為你不想讓我睡了呢!」
本就很艱難的在抵禦寒冷以及她滾來滾去的聲音,好不容易不滾了,忽然一陣多餘的風吹到她身上,她悄悄往後一看,好傢夥,大晚上不睡覺,窗都給她開了!
寧願吹冷風也不願來找她是不是?
此時李秋月哪還管是自己趕她下床的啊,反正玉兒一直說她不講理,那她就不講!
哼。
軒轅千瀾抱著窗沿,神情瑟瑟,顯得格外弱小可憐又無助,小聲為自己辯解,「不是的,我睡不著才想吹吹風,沒想吵醒你。」
「你剛剛就一直吵,我根本就沒睡著。」
李秋月也很委屈,身上一直冷冰冰的,還睡不著。
她忍不住開始想,不讓玉兒上床,罰的究竟是誰?
早知道罰點別的了。
李秋月薄唇微抿,眼眶紅紅,很委屈的站在那。
軒轅千瀾心裡一點點升起愧疚的感覺,手不知不覺鬆開死扒著的窗沿,湊過去,「我錯了二姐姐,我不吵了,你快回去睡吧,對不起。」
她低著腦袋道歉,難得規矩聽話,不讓她上床她就真不打算上,還催她回去睡。
她回去睡什麼,一個人縮在冰窖似的被子裡瑟瑟發抖嗎?
想著,李秋月瞪了軒轅千瀾一眼,伸出自己雪白漂亮的手,抱怨道,「你都凍到我了。」
軒轅千瀾也伸出手,碰了碰對方指尖。
冰冰涼涼的。
於是皺起眉,攥緊了她的手。
「怎這般涼。」
說罷一抬眼,這才發現她只穿了身極單薄的裡衣,視線往下,雪白乾淨的玉足踩在地上,連足襪也未套一隻。
軒轅千瀾睜大眼睛,立馬急了,「你怎下床也不知披件衣裳,著涼了怎麼辦?」
說著拉人的手一個使勁兒,她便不能自控的跌落在人懷裡,雙腿被急吼吼撈上來,又被人拿厚厚的被子裹住,棉被裡的溫暖在一點點驅散她身體裡的寒意。
女子盈盈水眸盯著人看了一會兒,又默默偏過頭去,聲音低啞,透著幾分難言的委屈,「你總愛欺負我,我著涼了又與你何干。」
她又故意鬧起脾氣來,想要被溫聲軟語的哄幾句。
軒轅千瀾心裡明鏡兒似的,一時既是無奈又是心疼。
「那哪是欺負你啊,難道你不舒服?」
她反問回去。
李秋月臉頰一紅,雖被強行塞在棉被裡控制了行動,但她還是努力握拳捶了軒轅千瀾兩下,眼尾泛紅,「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她,她怎麼滿腦子就那些東西?
軒轅千瀾握住那隻手,怕好不容易暖和一些的肌膚又要像開始般冰涼,忙把那隻手揣進懷裡,然後茫然抬頭,「那你說的是哪件事,我平日裡哪有欺負你,明明都讓著你的好不好。」
軒轅千瀾也覺得委屈,她哪敢欺負媳婦兒呀,媳婦兒是水做的,一欺負就哭,一哭她就心疼。
李秋月坐在她懷裡直起腰,原本掛在肩膀上的被子不住往下掉,軒轅千瀾趕忙伸手給她按住了,就聽小姑娘理直氣壯的指責,「你故意開窗戶想讓我著風寒!」
這個指控可就大了,軒轅千瀾不敢認,嚇的花容失色,連忙抱緊了心上人柔若無骨的身子,一邊將她往懷裡摁一邊反對,「話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故意開窗戶想讓你著風寒了,你冷在床上對著我喊一聲,我馬上就會關窗,你不說我不知道。」
她偶爾也會遲鈍,需要人提醒。
李秋月軟聲哼哼,身子不知不覺往她懷裡又靠了靠,「我才不信呢,你分明是知道我怕冷,故意的,報復我不讓你上床。」
軒轅千瀾忘了媳婦兒怕冷,也沒想到這兒的風能吹到床上去,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但還是不同意二姐姐說她在報復。
「我的小祖宗,我哪是這么小氣的人啊,報復誰也不能報復你啊,且這有什麼好報復的,我真是不小心忘了,也沒想到你會冷,不然定不會開窗的,原諒我好不好?還冷不冷了?」
一邊問,一邊手往下找去,找到女子縮起來的嫩足,包住揉了揉,見不涼了,才放下心來,又去摟她的腰,蹭著她的臉。
冷倒是不冷了,玉兒像個火球,只要抱住她,她身上就暖洋洋的。
「你根本就不是誠心覺得自己錯了,到現在都不關窗。」
她有意尋釁,軒轅千瀾卻沒聽出來,只當她還在因誤會而生氣,連忙轉身去關窗。
熱源離開片刻,李秋月下意識跟過去,直到被關好窗的人發現,回身攬進懷裡,細細揉她溫熱的手指,哄她不要生氣。
在她懷裡被她軟聲軟語哄著,竟生了些困意。
她想,那就原諒她吧,下次再也不罰她去軟榻睡了,她一點也不會不高興,氣的還是我自己。
嬌軟的女子打了個哈欠,靠在人胸口處,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