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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爺子聽見了,卻不開口回她。
“我喜歡了她七年多,你知道我不是那種能輕易割捨感情的人。”她愛夏薇歌,已經愛了太多年,之後也會一直愛著對方。
她說得已經很明白,也過分堅決,讓溫老爺子再度沉默著。
過了好半晌老爺子才軟下了聲音,對她說道:“那個女明星不是懂得疼人的性格,你的性子與她在一起會總是吃虧。”
老爺子說白了就是不太能接受孫女談個戀愛得一直受著委屈,一直哄著別人。
溫溶倒是沒想到老爺子是這種想法,她輕抬起了眼,眼眸落在老人的鬢髮。
唇畔微微上揚,是欣喜又愉悅的模樣,她輕聲說:“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被她需要著,我從未覺得委屈,我也甘之如飴。”
“爺爺,別再管我與她的感情了,若是得不到快樂與幸福,我又怎麼會想與她一生共處。”
她與夏薇歌,本就是兩個人事。
旁的人怎麼會知道她對夏薇歌的喜愛,她從第一眼見到夏薇歌時便被誘惑。
她喜歡夏薇歌的每一處,哭泣時的眼淚,歡笑時的聲音;或是指尖的顫抖,或是柔軟的腰肢。
哪怕對方侵略著她,要她做出曖昧可恥的行為時,那雙望著她的危險的眼神。
溫溶也是喜歡極了。
別人看是溫溶委屈著自己,處處對夏薇歌妥協。
可當夏薇歌看過來的目光里,仿佛全世界都不及她一人,所有的依賴與愛戀都唯有她時,溫溶又如何不被震撼。
誰不想要這樣極致的愛意。
誰又能在對方說出失去她的愛,便也會跟隨死去時,不深深觸動。
沒有人比她更加幸運,得到夏薇歌的全心全意。
溫老爺子沉默的站起身,不再反駁她什麼。
而夏薇歌這邊,黎姐太忙了,只能讓助理陪同她回了酒店。
她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捏著手機想給溫溶電話。
可溫溶走之前跟她說過,家里中秋宴會很忙,估計不太能及時與她聯繫。
夏薇歌不知道溫溶是否知道她網上的事情,她的心好冷,全身都被寒冷侵蝕。
她點開了溫溶的聯繫方式,卻又始終沒有撥打出去。
分開後這些年夏薇歌一直都是一個人承受的這些,見到溫溶後她雖然想要依賴著對方,可在關於父母的問題上,她不想打給對方。
她蜷縮起身子,身體的每一寸都是冷的,童年的陰影似乎永遠都會留在她的人生之中。
她流著他們的血肉,始終逃不掉。
……
經過了一晚上的控評,視頻的輿論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但問題並沒有解決。
黎姐和公司這邊還是先打算與夏薇歌母親取得聯繫,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能像上次一樣解決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管網上輿論怎麼說,只要當事人能出來配合夏薇歌澄清,之後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這事黎姐先去安排,夏薇歌該演戲演戲,一大早就到了片場,溫溶今早也給她發了簡訊說已經在回劇組的路上了。
今天夏薇歌與洛沁有對手戲,她換上了昨日那件戲服,白色的旗袍讓她看上去又清純又誘惑。
夏薇歌很快進入了狀態,在風月樓的痛苦與鬱結全都浮現在眉眼,今天是大小姐要登台的日子了。
——
她的腿上次被“媽媽”讓人打了,但沒真的打斷她,畢竟她還要賣錢,不會真的廢了她。
“媽媽”有的是辦法折磨她們這些人。
大小姐被折磨了好幾天,人終於也“變乖了”。
她不敢再跑,像是沒了靈魂一樣,在風月樓里活了下來。
今日有個姑娘死了,據說是得了大病,太難治了,治好了也沒什麼用,便將那姑娘關起來等死。
今天人終於沒了氣,樓里的護衛便來把人抬走,大小姐遠遠的看了一眼,死後的屍體猙獰恐怖,被護衛隨意的裝進了馬車,據說是要拖到城外,隨意找個地方埋了就行,連墓碑都不會立一個。
大小姐咬著牙痛苦的閉上眼,本來已經麻木的心此刻又傳來痛意。
她望向窗外的景色,樹枝的枝頭立著幾隻鳥兒,在樹上休息,沒一會似有清風吹過,將鳥兒驚擾,鳥兒便振翅而起,飛往了天空。
大小姐望著離去的鳥,手掌不自覺的按在了窗戶的窗框上,她抓得很死,身子稍稍往外探去,目光想去追尋鳥兒的飛翔的軌跡。
她渴望著那份自由,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伸出去了許多,她有一種錯覺,自己或許真的能夠飛翔。
可身後有人拉住了她。
“你想尋死嗎?”安安死死的按住了她的肩膀,語氣里滿是憤怒。
大小姐回過了頭,明明已經伸出窗外的身體再度被拉了回來,她背對著了光,整個人的正面都被困在了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