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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流表情微僵,脫...衣服?
他瞥了她一眼:「...補充條款,提出的要求不能涉及色 情或軟色 情。」
就算不提倆人戀愛還不滿72小時的事兒,他也得考慮自己的教官身份,並且對方還是個剛成年不久的少女。
池家寶噘嘴:「你沒誠意。」
總體來說,她和陸星流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既然他答應了會改正,她也犯不著抓著不放。
她低頭想了想:「那你以後不要總是罵我,還有...」她撓了撓下巴:「你能不能對我笑一下?我還從來沒見你笑過呢。」
微笑需要牽動十七條面部肌肉。
陸星流思索片刻,控制著臉上的表情,緩緩對她扯出一個笑——標準得可以去拍證件照。
池家寶被他笑的一哆嗦,想到前陣看的一個日本恐怖片。
她顫聲道:「你,你中邪了?」
陸星流很快收斂表情,淡淡道:「我不習慣刻意去做出表情。」
夜色濃黑,不遠處的山林里隱約傳出窸窣響動,他又看了眼天色:「先休息吧,明天得早起趕路下山。」
倆人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他解下背包,開始就地紮營,池家寶幫著打打下手,十幾分鐘一個軍用帳篷就在原地支了起來,陸星流特意給地上鋪了一層防潮的毛氈,又放上寬大鬆軟的睡袋。
池家寶問他:「就一個睡袋?咱們倆怎麼睡啊?」
陸星流搖頭:「你睡,我去外面守夜。」
他說著話,手上動作也沒聽,四處摸索確認帳篷搭建的是否穩固,有無漏風的地方。
他檢查完之後,正要走出去,袖子忽然被扯住了。
池家寶抹了把臉,一臉認真地道:「那什麼,我一個人晚上睡不著,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睡。」
陸星流手指輕按骨節,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吧』,他平靜地道:「我可以把你敲暈過去,這樣你就能睡著了。」
這叫物理助眠。
池家寶一臉悻悻:「不陪就不陪嗎,你怎麼老想著揍我呢。」
陸星流看了眼時間:「明天六點,準時起床趕路。」說完就拉開拉鏈走了出去。
池家寶是有點烏鴉嘴在身上的,本來說睡不著只是為了調戲陸星流,但外面陰風陣陣,刮的樹枝張牙舞爪,猶如鬼爪,這下她是真的睡不著了。
她有心叫一下陸星流,但怕鬼這個屬性也太矬了,一點也不符合小池大款的酷炫人設。
陸星流在帳篷外灑了一圈驅蟲驅蛇的,確定四下沒什麼危險了,他才挑了一個位置合適的地方坐下——但即便是坐著,他也是本能地腰板挺直,擺正雙腿,儀態極佳。
頎長的影子倒映在帳篷布上,池家寶手指貼上去,食指輕輕撓了幾下,就好像遊戲裡去騷擾npc,他們總會給一些特定反應——但騷擾陸星流八成是得不到回應的。
果然,陸星流在外面沒搭理她,池家寶自己耍了一會兒賤就無聊了,她正要收回手,陸星流忽的側身。
隔著帳篷布,他的食指和她的相貼。
他淡聲道:「睡吧。」
一夜好夢。
陸星流一夜沒睡,等到六點二十,帳篷里還沒動靜,他皺了下眉:「醒了沒?」
池家寶在裡面哎了聲,然後就是一陣窸窣響動,沒有回答。
陸星流還以為帳篷里又鑽進蛇了,他面色微變,毫不猶豫地拉開拉鏈走了進去。
帳篷里,池家寶就穿了件迷彩短袖,手裡攥著還沒來得及穿的褲子,兩條長腿就這麼暴露在山間的晨風裡。
倆人四目相對,十分尷尬。
陸星流挪開目光,主動退了出去,皺眉問:「你又在幹什麼?」
幸好池家寶的上衣夠長,一直到大腿中段,不至於走光。
她欲哭無淚:「別提了,我才發現褲子上的扣子掉了,完了完了,我得光腚趕路了。」
陸星流還是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光腚』是什麼意思,頭疼道:「你...」
這孽子真夠口無遮攔的。
他忍住批評的衝動,強行無視了她的粗鄙之語:「算了,先把褲子給我。」
池家寶先把外套圍在腰上,才敢讓陸星流進來。
她也不知道陸星流能想出什麼辦法,他總不能把自己的褲子給她然後自己裸奔吧?他的褲子她也穿不上啊!
結果陸星流還真有辦法,他從背包裡層翻出一個針線包。
池家寶呆住:「你,你幹嘛?」
陸星流沒理她,借著明亮的晨光穿針引線,利索地幫她縫著扣子,一針挨著一針,針腳細密極了。
池家寶:「...」
這年頭池家寶都沒見過女生做針線的,更別說陸星流一個身高逼近一米九的大老爺們兒,他動作還特別迅速,三兩下就幫她把兩顆扣子給縫好了。
她目光呆滯:「你,你為什麼會做針線活?」
文盲池家寶突然想起一句古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雖然倆人是情侶關係,但這句詩用來描述現在的場景又十分貼切。
嘶,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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