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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你們現在質問我的這種行為跟什麼很類似?」單讓川故作苦惱地點了點額頭, 勾起唇角道:「哦——軟飯硬吃?」
這四個字一冒出來時林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惹得單讓川哀怨地看了他自己一眼。
「你!」那名玩家剛想開口,但只要一想到現在他們確實得依賴單讓川便不得不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強忍著罵人的念頭氣呼呼地坐到一旁。
時林發現這人跟自己合作之後好像打開了什麼魔神封印一般,原本不苟言笑的人一下子變得牙尖嘴利起來,讓他非常不適應。
這樣想著,時林也這樣問了出來。
單讓川斜了他一眼,將胳膊伸到腦袋後面當做枕頭,「眼見不一定為實,誰告訴你我之前的狀態才是真實的,誰又告訴你我現在的狀態一定是真實的?」
差點被對方的話繞進去,時林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見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露出了外面幽暗的燈光。
「終於開門了!」玩家們很是興奮,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
倒是時林謹慎地看了外面一眼,不確定道:「我怎麼覺得……這燈比我們進入的時候要暗一點?」
他這麼一說玩家們也紛紛奇怪起來,下意識看向了單讓川。
「看我做什麼?真當我是百科全書啊?」單讓川冷笑著看著他們,剛想開口再說幾句就被時林偷偷捏住了後背上的軟肉,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面對玩家們不解的目光,單讓川只能勾起一個僵硬的笑容道:「……沒什麼,這個燈光是這樣的,每解決一個展廳外面的燈就會暗一點,直到將二樓所有的展廳都解決之後這邊就會陷入完全的黑暗,到時候大家都要提高警惕。」
明智的選擇不去詢問單讓川為什麼知道這些,玩家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開始思考起到時候要怎麼渡過難關。
畢竟用腳指甲也能想到在全黑的環境下必定有一場硬仗要打,以防萬一在展廳里的時候還是找找有沒有什麼照明工具才是正經。
不知道玩家們心中的這麼多彎彎繞繞,時林只覺得他們的眼神看上去都怪怪的,不由得抱緊了自己懷中的斷臂和甲蟲,試圖從它們身上獲得一點安全感。
「沒必要嚇成這樣。」單讓川不知何時落在了隊伍的後面,湊到時林的耳邊輕聲道:「我們都死了你都不會死,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時林不明就裡地點點頭,用胳膊輕輕碰了碰對方,小聲道:「你一定要死嗎?」
自認為好歹也是跟對方處出了革//命友誼,時林想到單讓川之前說的要去死的話還是會覺得有些難過,於是趁著對方落在後面跟玩家們有一定距離的時候抓緊時間問道。
單讓川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勾唇笑了笑,故作輕鬆道:「怎麼?捨不得我去死啊。」
他這麼說了,時林自然也看出單讓川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因此只好抿了抿唇不做言語。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第二個展廳,不過很顯然,這個展廳的裝飾風格跟之前那個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的第一個展廳看上去就像一個放大版的上面雕刻繪畫著複雜圖案的陶罐,這個展廳就像是用泥巴捏成的一樣,裡面還混雜著不少稻草,看上去十分粗糙。
大概玩家們也沒想到博物館中竟然還會有這種風格的展廳,一時間紛紛愣在當場,倒顯得時林和單讓川格外淡定起來。
但其實一個是因為早就知道見怪不怪,一個是因為完全沒反應過來,還在小聲問單讓川這裡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單讓川無奈地看了一眼時林,解釋道:「這個展廳的風格就是這樣,裡面陳列的文物也都是泥土製品,所以便融合到了裝修之中。」
其實解不解釋都差不多,他們已經走到了這裡又不能退回去。
玩家們深吸了口氣,伸手推開了那扇高大的泥土製房門。
如果時林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單讓川在看到這些泥巴之後明顯的不對勁起來,如果他再細心一些就會發現原本乖巧呆在自己懷中的甲蟲突然興奮地看了一眼單讓川,綠豆大小的眼睛裡滿是驚喜和探究。
但很可惜他都沒發現,所以距離事情的真相不小心又後退了一步,不知道以後發現的時候會不會後悔得捶腦袋。
不過這些暫且都跟時林沒什麼關係,他懵懵懂懂地隨著大眾一起走進這個展廳,然後才發現裡面的玄機。
大大小小的展示櫃裡擺放著的真的全都是泥土製品,準確來說大部分都是用泥土和枯草捏製成的土磚,上面用小刀刻制著不認識的圖案文字。
時林從自己手邊最近的那一個展櫃看去,直覺上面記載的東西應該非常重要,但奈何怎麼都沒找到介紹的牌子,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單讓川。
顯然,跟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看著這些盯著自己的玩家,單讓川單手罩住了時林的臉算是報了對方剛才的一系列動作導致玩家們將主意明目張胆的打到自己身上的仇,他聳聳肩道:「你們這麼看著我也沒用。」
「就算是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吧?這文字這麼難懂反正我看不明白。」他攤開手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但還是提醒道:「不過我能告訴你們的是這個展廳離開的辦法確實隱藏在這些土板上,至於是哪一個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