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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除了London Brge,其他所有的童謠,全是正面歌謠配圖,背面都沒有插畫。
蘇延枝問容卡,容卡道:「只有從經歷的世界出來,內容才會完整……不然什麼都說完了,遊戲也就沒意義了。」
雖然不夠詳盡,但這種程度上的提醒已經很有優勢了。蘇延枝也沒多糾結,皺著眉看瑪麗肖歌謠的背景圖。
整個構圖都非常童話風,小女孩站在像是花園的地方,周圍有巨型兔子,毛毛蟲,和一對雙胞胎,角落裡還有一座橋。
……怎麼又是橋。
蘇延枝覺得這畫的構成要素非常熟悉,在腦海里搜刮一陣,終於想了起來。
這是《愛麗絲夢遊仙境》啊。
那麼帽匠……就是瘋帽子咯。
他想跟容卡討論,腦海又響起警告聲。
容卡注意到他的動作,順著蘇延枝手指看向書頁,點頭:「我知道是什麼。」
蘇延枝比了個大拇指,又聊起之前的猜測:「容哥,我們上場遊戲,八根橋柱,九活一;這場遊戲要十六種紅,是不是十七活一?」
容卡瞥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看上去是這樣。」
「我們是競爭關係嗎?」蘇延枝垂著眼看他。
容卡平躺著,雙手交疊在肚腹上,一副棺材睡姿。
「不會。」
蘇延枝心中嘆氣。
他把《童謠大全》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這才放回錶盤空間,準備關燈睡覺。
伸手的瞬間,他就聽到了一聲尖銳悽厲的慘叫!
容卡立刻掀開被子下了床,蘇延枝也趕緊跳了下去。
這是有瑪麗肖的世界,而她殺人的觸發條件就是尖叫。
他們出門時,走廊外也有其他玩家循聲探頭。
白彌動作最快,已經站在了一間緊閉的屋子外拍門:「鄭義?!」
連著叫了幾聲,毫無回應。
「去開門。」容卡道。
蘇延枝走過去準備暴力入侵,卻見白彌後退兩步,直接抬腳猛地踹了上去!
嘭地巨響,木門應聲而開,白彌立刻走了進去。
……這女人不簡單啊。
蘇延枝不知為何,想起了上個世界的言妍。
容卡面無表情:「還不進去?」
蘇延枝哦了一聲,進了屋。
饒是做了心理準備,但在抬頭看到鄭義的死狀時,蘇延枝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端坐在寬大的扶手椅上,雙手交疊放於大腿,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紅,順著椅子腿淌下,在地面匯了一攤觸目驚心的暗紅。
與端正姿態截然不同的是,他的下巴詭異地下垂,嘴張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唇角裂開,鮮血糊了大半張臉,雙眼瞪著,顯然經受了極大的恐懼。
蘇延枝看到白彌在他手邊抓了一把,接著探頭看向他的嘴。
「舌頭沒了。」白彌直起身,淡淡道。
在場不少人都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微妙神情,剩下其他人面面相覷。
蘇延枝環視了眼房間,果不其然在另一張扶手椅上看到了同樣端坐的木偶。
有些眼熟,應該就是鄭義拆盒子時拎到的那隻。
但他記得離去時,只有白彌帶走了盒子,蘇延枝把他和容卡的燒了,其他人的都留在了餐桌上。
……這玩意兒,果然沾上就丟不掉了。
蘇延枝指指木偶,看向人群中臉色最蒼白的萬橋。
他也拆了盒子,裡面是和鄭義一樣的木偶。
「他觸發的死亡條件是什麼?」一個男人皺著眉,顯然是沒看過《死寂》,「開盒子嗎?」
這話一出,萬橋的臉色更白了。
白彌道:「你來這裡之前,聽到了什麼?」
男人張了張嘴,臉色微變。
「那就是了。」白彌微笑,把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
這下,先前那些面露疑惑的人也基本懂了。
萬橋臉色陰晴不定,率先轉過身。
蘇延枝驚訝於白彌的行為,回房後問容卡:「容哥,你覺不覺得白彌有點怪?」
只剛剛那麼一會兒,她就展現了驚人的身體素質和判斷力——蘇延枝猜她那個伸手抓東西的動作,目的就是鄭義掉落的拼圖。
【殺戮拼圖】的生存競爭太大,白彌也不是愣頭青,怎麼會主動透露生存訣竅?
容卡道:「知道和做到,是兩碼事。」
人在極度恐懼時,所做出的條件反射是無法被神經左右的。
剛剛是沒有每個人都把盒子拆開,不然光憑白彌那條唯一的裙子,就夠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先秀秀實力,給其他心思活泛的玩家無聲的警告,再借著機會刷波無關痛癢的好感度,避免樹敵,何樂而不為。
容卡躺回床上,半垂著眼。
也就是木無秋提醒,不然憑藉白彌表現出來的能力,容卡會第一個除掉她。
這樣的素質,活得越久,對蘇延枝的威脅越大。
他眼珠子動了動,看到旁邊的蘇延枝神色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主動拍了拍一邊:「別想了,睡吧。」
萬橋先去餐廳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先前大家留在那裡的禮盒全都消失了。
團長準備的房間很多,鑰匙還剩了幾把,萬橋從桌上新拿了一把,打開了另一件房。
他進屋之後,先是四下梭巡一番,沒有見到拆開的木偶,略微放心,走去床邊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