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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正疲憊著,聞言也只淡淡「嗯」了一聲,收了傘與白梨擦身而過,沒再同他說別的什麼。

  木朝生又睡了個回籠覺,沒做噩夢,睡得安穩。

  季蕭未將紙傘交到桃子手裡,安靜褪下外袍,卷著袖子給木朝生掖被子。

  今晨殿中發生的事他早有耳聞,沒什麼想和白梨說的。

  木朝生如今給外人的親近與依賴皆是因為他不記得往事,當初剛知曉真相時是什麼模樣,等他恢復記憶時便是那樣。

  只是他暫時忘了,連同從前的情緒一同忘了,因為不記得,所以沒有生出對待白梨一樣的厭惡。

  待恢復記憶那一刻,只怕連自己與白枝玉也要一同疏遠去。

  當下的親密就像是偷來的一般。

  季蕭未指尖抽動了一下,嗓間泛癢,卻不曾咳嗽,只強忍著,輕輕碰了碰木朝生的髮絲,轉身去了偏殿沐浴。

  *

  晌午過後木朝生醒了,陪著季蕭未一同用了膳。

  季蕭未那時讓人去山間將覆水撿了回來,整理乾淨還給木朝生,他倒是愛不釋手喜歡得緊,又忍不住說:「可是姐姐剛給我送過許多。」

  他不知方位,隨手一指,季蕭未倒真在角落邊看見一大把刀劍弓弩。

  他輕笑一聲,道:「若不喜歡朕送的,朕便要回去了。」

  「誰說我不喜歡!」木朝生急著護食,緊緊抓著不鬆手,「我喜歡,給出去的東西怎好意思要回呢。」

  季蕭未沒應聲,只看著他淡淡地笑著,半晌之後才問:「身體可好些?」

  「嗯。」

  「夜裡天涼爽,朕教你習劍如何?」

  木朝生又說好,忽然記起什麼來,道:「林叔叔怎有幾日不見入宮?」

  「提他做什麼?」

  「陛下吃醋了嗎?」

  「......」季蕭未一時間竟也不知該說什麼,驀地冷笑道,「誰教你這麼說話?」

  「我又並非傻子,說話還需人教,」木朝生勾住男人的衣袖,貼身湊過去,狀似撒嬌般嘟囔,「隨口一問,陛下不回答我便罷了,還反問我為什麼。」

  他倒也不是非要知道個什麼一二,只是想同季蕭未找個話說,一點一點拆開對方冷漠的外殼。

  他感覺已然快了,季蕭未對他不設防,只是不曾回應,情緒紛紛隱忍,但又並非藏得很是掩飾。

  只差一點點便能探究清楚了。

  木朝生粘著季蕭未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然很想要一個親吻。

  於是便這麼直戳了當地開了口,說:「陛下能親一親我麼?」

  攬著他肩上的手驟然收緊了些許,很快又鬆懈下來,想要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季蕭未道:「剛用完膳。」

  「用完膳便不能親麼?」

  「不,只是——」

  「陛下,」阿南站在殿外敲門,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吳家來了人,說有要事稟告。」

  木朝生滿面不爽直起身,聽著季蕭未離去,問阿南:「何事?」

  二人聲量放得很輕,擔心殿中的人會聽到,悄聲道:「吳信然說,白瑾如今在他手上。」

  作者有話說:

  直球小狗開始努力讓老季承認他喜歡自己

  木木回復白二那個「我也喜歡我自己」,是一個梗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我自己」

  「那我們現在是?」

  「情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見!

  第60章 朕拒絕

  季蕭未神色未變,大約並不在意,只道:「先前吳二已同丹秋說過此事。」

  白瑾只是兩方博弈下的棄子,吳信然不一定是因為喜愛才將他從崖下救回去,當時便想著或許還有其他用處,沒想到這麼快便找上門來。

  季蕭未跟著阿南往外走,淡聲問:「吳信然想要什麼?」

  「他說白家么子的身份存疑,事關朝廷重臣的家事,也代表著大晟權貴的臉面,需得調查清楚。」

  「胡言亂語,」季蕭未冷笑道,「旁人的家事與他何干。」

  阿南沒應聲,心中卻清清楚楚,吳信然只是想尋個理由讓白家亂起來,自顧不暇。

  大晟武將稀缺,軍權始終落在白丹秋手中,而白家對季蕭未忠心耿耿。

  白丹秋頂在前頭一日,季蕭未便能穩坐皇位一日,無法輕易下手。

  木朝生如今正失憶著,情緒穩定,還在治療眼睛,斷不能讓吳信然乘虛而入。

  阿南想到此處,季蕭未自然也有考慮到,囑咐他回紫宸殿照看木朝生。

  阿南應聲便跑了。

  那時木朝生心存死志,帶著白瑾墜下山崖,木朝生自己倒是受了阻攔,除了撞了下腦袋,其餘沒什麼大礙。

  但白瑾直直墜下去,摔斷了腿,險些還丟了命。

  吳信然將他關在後院養了那麼久,腿徹底廢了,好歹撿回條命,成日歇斯底里,想要找木朝生復仇,鬧得吳信然心煩。

  他沒貿然將人帶入宮,現在白瑾是他用以談判的籌碼,不能輕易暴露。

  吳信然閉了閉眼,臉上掛著一道淺淡的挑不出錯處的微笑,見季蕭未進了書房,便規規矩矩行了禮,開門見山道:「有關白家親生子之事,白少傅不跟著來一同商議麼?」

  白枝玉剛剛官復原職,還有許多雜事需要處理,不能一直在宮裡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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