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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前摸索過好多次,將書院的內部構造摸了個七七八八,那個位置應該很隱秘,除了白梨沒人看的到自己絆了他,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便好了。

  季蕭未多半是詐他的。

  他鎮定了一些,男人已經提著衣袖繼續落字,白髮從肩頭搭落,看起來平平靜靜,大約沒生氣,只道:「白二是因為你絆了他一腳踩摔倒打翻藥碗的,白瑾也是如此。」

  竟然真的被發現了!

  木朝生努力嘴硬:「我沒有!」

  季蕭未對他的狡辯視若罔聞,自顧自接著說:「手段實在低劣至極,朕若是你,大可不會自己動手,免得難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木朝生愣了愣,瞧起來有些傻乎乎的,忽覺這狗賊說得有些道理,下意識追問道:「那我應當如何做?」

  季蕭未冷笑一聲:「這便承認了?」

  「......」

  可惡,又被這狗賊套了話!

  「我這是......我這是虛心好問......」木朝生慌亂找補,但明顯沒什麼底氣,可惜一雙眼睛掩在紅綢之下,否則或許能從他那雙眼睛裡看見更多無措地情緒。

  季蕭未擱了筆,漫不經心掀起眼皮看他,「頂嘴?」

  木朝生頓時噤聲,咬著唇瓣不敢說話了。

  他倒是示弱,季蕭未卻沒打算放過他,指尖在桌上輕敲兩下,身體後靠在椅背上,冷聲說:「過來。」

  台階下的人一時間沒動作,木朝生有些慌亂,白二是貴族,身份尊貴,得罪了他自己肯定要受罰。

  他覺得不甘心,但身份差距在這裡放著,又實在沒辦法。

  怕季蕭未等久了會生氣,他猶豫片刻,還是抬起步子慢吞吞挪到桌案邊。

  季蕭未好整以暇地望著他蒼白一片的臉色和咬得發白的唇瓣,兩手緊緊攥著衣袖,隱忍不發。

  他也不說話,覺得木朝生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平日對著白二和白瑾兇巴巴,在自己面前又像只知錯不改的慫小狗。

  不知錯也不想改的小狗難堪到了極點,他戰戰兢兢心中不安,最後還是咬咬牙,彎膝要跪。

  兩條腿剛剛彎下去,眨眼便被人拽著手臂拎起來。

  木朝生:「?」

  「朕讓你跪了嗎?」

  季蕭未拽著他的手臂帶他轉了個方向,木朝生的小腹碰到了桌沿,茫然間聽見男人淡淡道:「脫乾淨,趴好。」

  作者有話說:

  季蕭未:班主任的凝視

  第15章 逃走的機會就在眼前

  木朝生心中一咯噔,知道又要挨訓了,忍不住求饒道:「我真的錯了,下次真的不敢了。」

  他倒想再掙扎一下,季蕭未已經伸手按住他的肩,將他的上半身按倒在桌案上,冷聲道:「道歉無用,若不教訓你,只怕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做了何事。」

  初秋夜裡的涼意讓他心中慌亂更甚,兩手撐在身側,卻連掙紮起身都做不到,被男人重重按著,行動受阻。

  木朝生閉了閉眼,面上神情惱羞又帶著怨氣,咬著牙抬腿一腳踹在季蕭未的小腿上。

  並未帶來任何用處。

  季蕭未的身姿巋然不動,甚至還冷笑著嘲弄道:「你在給朕撓癢麼?這麼沒力氣。」

  話音剛落,木朝生便又踹了他一腳。

  還是沒能踹動,季蕭未已經毫不客氣動了手,掌心冰冰涼涼,如同他的體溫和語氣,叫人心中沒底。

  木朝生頓時悶哼,咬住了下唇,卻許久不曾再等到季蕭未的下一步動作。

  男人捻了捻手指,神情難得猶豫,片刻之後轉身離開了一會兒,從筆筒里抽出戒尺。

  木朝生茫然直起身,聽見他冰冰涼涼的嗓音,不容置疑道:「手伸出來。」

  半刻鐘後,木朝生滿面淚痕,縛眼的紅綢已經被取掉,他的睫羽潮濕,掌心也挨了兩下,紅腫泛疼,沒辦法坐下,只能委屈巴巴跪在榻上默默掉淚珠子。

  現在倒是乖了,季蕭未想。

  哭起來也無聲無息的,比白瑾還招人疼,可惜沒有白瑾聽話。

  木朝生臉上還有怨氣,白梨幾次三番欺辱他,只是陷害他摔了太傅的碗又如何,季蕭未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打他。

  他聳聳鼻子,抬指將面頰上的淚珠抹去,下巴上忽地一涼,被季蕭未捏住抬起來。

  男人語氣閒散,似笑非笑:「只會咬下唇,出血了也不覺得疼麼?」

  那哪比得上屁股疼,木朝生膽子大了,竟在他手中擰開腦袋,不想讓他碰自己。

  季蕭未倒也沒生氣,只說:「朕瞧你這副模樣,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他故意不明說,逗木朝生玩,逼著對方自己想原因,「說不出來便接著打。」

  木朝生覺得更疼了,恨恨道:「我不應當伸腳絆白二。」

  我應該直接端起太傅的熱碗潑他臉上!

  「笨,」季蕭未捏著他的面頰,多少有些嫌棄,「朕先前同你說的,你竟半句都不曾聽進去。」

  木朝生臉上還沾著淚痕,那雙異瞳浸了水,像兩顆水潤的珠寶,雖身居下位,卻依然並未有弱勢的神態,只是看起來有些呆愣,仍然帶著惑人的誘態。

  季蕭未手指不自覺蹭著他柔軟的唇瓣,指尖用了力,重重擦拭著,像是要蹭下塊肉。

  半晌之後他自己收回了手,轉了身,不再瞧榻上跪著的少年,只悶咳幾聲,淡淡道:「吳文林性情直率,對友人兩肋插刀,他身後還跟著大大小小無數家的子弟,隨便一個都是可以利用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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