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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他傻了一路,直到被太監推了一把,低聲催促道:「太傅馬上要來,木小郎君快些進去吧。」
木朝生踉蹌了一下,他看不見東西,下意識伸手想要找個東西扶住自己,卻被人忽然抓了手臂甩開,腳下被人一絆,重重摔在地上。
屋中頓時響起一陣鬨笑,夾著白梨的怒罵,道:「他怎麼也在啊!」
作者有話說:
木朝生趴在地上想,又能給季蕭未找麻煩了。
雖然被打的是他......
第7章 慢一點......
木朝生悶哼一聲,手肘和掌心磕在地上,大約是磨破了,刺痛密密麻麻蔓延,讓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冷氣。
來書院上學的都是各個世家的子弟,就算是跟在身邊的書童地位都比一個奴隸高,更何況木朝生身上還掛著一個男寵的名頭。
沒人瞧得起一個靠皮肉活命的草芥。
木朝生不知道季蕭未把他丟到書院來是不是什麼新的折辱他的手段,他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出身和地位,他心裡有恨,睚眥必報,欺辱過他的人都已經想過辦法一一報復回去。
就算出身貴族又如何,到最後不也或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上,卑微祈求留下一條性命。
這天底下所有死人都一個模樣,不分尊貴卑賤,不過爛肉的一團。
他咬咬牙,慢吞吞從地上爬起,後背不知道又被誰踹了一腳,整個人又一次撲下去,撞到另一個人的鞋。
白梨沒站在人群里,他剛因為和木朝生鬥毆被季蕭未下令關在府中抄了整夜的書,不想再跟這人扯上關係。
木朝生從前的那些事情在整個陳國傳得沸沸揚揚,他們在大晟也一直有所聽聞,本就心懷好奇想見見那個傳說中能夠蠱惑人心,最終覆滅了整個陳國的異瞳妖孽,當下一瞧見對方那雙眼睛很快便認出來了。
白梨冷著臉坐在桌上看著被人反覆踹倒的那個孱弱少年,看他一遍又一遍從地上爬起來,那張漂亮的臉上神情倔強,眉心微微蹙著,看起來在琢磨什麼壞事。
他撇撇嘴,嘟囔道:「這麼倔。」
這些世家子弟習慣了欺負下人,旁人服個軟也便丟了興致,越是犟著他們越來勁,非把人那根傲骨折斷不可。
瞧見木朝生又一次被人踢倒,白梨眼尖望見他一把抓了手邊的椅子,頓時想起先前長兄被他敲的那一枕頭,忙從椅子上跳下來,穿過人群,一腳踩住了他的手。
他沒個輕重,木朝生只聽見骨骼「咔嗒」響動,劇痛瞬間衝上來,讓他忍不住痛叫了一聲,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白梨的腳腕。
他抓得很緊,像是要將其捏斷,於白梨而言卻也只是撓撓癢,根本帶來不了傷害。
白家在各大世家裡是值得人人簇擁攀附的大家族,這些少年或多或少都聽從爹娘的教導,讓他們討好一下同齡的白梨和白瑾,打好關係。
因而對白梨和白瑾都言聽計從,常常跟著白梨欺負同窗。
見白梨親自動了手,幾個少年紛紛圍過來,嘲弄地打量著地上的奴隸。
白梨道:「喂,你來做什麼?」
木朝生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神情陰鬱,咬著唇瓣不吭氣。
他不說話,白梨便覺得像揍了棉花一般不爽快,腳下用力了些,不滿道:「啞巴了?」
木朝生感覺手骨要裂,痛得無意識流淚,卻咬咬牙恨聲道:「鬆手!」
「好兇。」
「聽聞從前被陳王嬌生慣養,指不定陳王喜歡這種凶的。」
「噓,別忘了他現在是誰的人。」
提到季蕭未,幾個少年顯然有些顧忌,沒敢再多說,只轉了話題道:「這種身份怎麼也能出現在書院,污染了聖地。」
「平日見你不愛學,這會兒又成聖地了。」
「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你們胳膊肘往哪拐呢。」
白梨沒吭氣,見木朝生哭了又覺得心裡奇怪。
先前老見他滿臉不是傷就是血,雖然一直知道木朝生長得漂亮,卻一次都不曾仔細看過。
現下一瞧,著實是副漂亮的皮囊,也難怪季蕭未不嫌髒,別人用過的東西也留在身邊據為己有。
他還是覺得心中不爽快,瞧多了這張臉老覺得說不出的奇怪。
不等多想,忽然聽見有人道:「小瑾來了呀!」
人群頓時作鳥獸散,圍到門口去,將剛到書院的白瑾團團圍住。
少年生得清秀乖巧,十分討人憐惜,脾氣也軟,從來不同人生氣。
世家子弟們討好他也不完全是為了家族利益。
白瑾面上帶著羞澀的紅暈,低聲道:「不要圍著我啦。」
他轉頭望向屋裡,有些好奇:「二哥在做什麼?」
「那木朝生今日突然來書院,白二在教訓他呢。」
白瑾怔了怔,人群一退開便也看清屋裡的情況了,眼見白梨踩著木朝生的手,將人踩得面無血色,登時也跟著白了臉,顫著唇瓣說:「要不……要不別惹他了。」
「小瑾被嚇到了嗎?」
「快快白二,把你腳收回來。」
「不是,」被簇擁著的白瑾喃喃道,「就是覺得不太好,他到底是……是陛下的人,我們如此欺辱,陛下會怪罪的。」
白二見弟弟被自己嚇到,有些懊惱,收了腳往白瑾那邊走,想去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