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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最好看的貓貓。
不過看在這一句的份上,他可以給人類一些優待。
「允許你看。」
「不過只可以看一分鐘喵。」
他豎起一根手指,很嚴肅地對祁郁比劃。
「一分鐘之後,我就要把它變回去了。」
他技能修煉得還不是很好,變形需要一點時間。
——當然這條是絕對不會向人類承認的。
「那,」
祁郁沉吟一下,很客氣地提出請求,「可以摸嗎?」
貓貓一雙眼瞪得圓滾滾——人類,你不要得寸進尺。
「只可以摸一小下下。」
多一秒鐘都不可以。
話音剛落,柔軟的指腹就落在了貓耳上,很輕地蹭了一下。
好奇怪的感覺。
隔著一層薄薄的肌膚,裡頭的血管仿佛都在發燙,熱意洶湧。
「時間到了!」
他有些心虛地捉住祁郁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從頭頂拉了下來。
橘黃的耳尖撲簌簌地動了兩下,像是變魔術一般,倏地消失在發間。
祁郁忍不住往貓貓身後張望了一下。
被回過神來的貓貓惱羞成怒地在手背上拍了一爪子。
「不要再看啦!」
「都沒有了!」
「好啦,」祁郁笑著在床邊坐下,捏了捏他氣鼓鼓的臉頰,順手把牛奶遞去後者手裡,岔開話題。
「喝一點。」
「替你多加了半勺糖。」
不管是十七八歲的小少年,還是三百二十一歲的老年貓貓,補鈣都是逃不掉的。
一天一杯的牛奶祁郁盯得很緊,堅決不許他偷偷倒掉或者分給隔壁的羊毛卷狗。
中意不喜歡牛奶的味道,一杯常常要磨洋工半天才肯灌進去一口,祁郁只好訂了新鮮牛奶,拿小奶鍋煮好,加一勺糖,才能哄著他喝完。
「胃難受嗎?」
「會不會想吐?」
貓貓第一次喝酒,雖然只有淺淺的一個杯底,祁郁還是不大放心。
中意難得配合地一口氣喝乾淨,肚子裡暖洋洋的,很舒服,把杯子遞過去,幅度很大地點了點頭。
祁郁不由得神色一緊。
「胃裡不舒服?」
「是很疼嗎?」
「沒有,」中意眨了眨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隔著睡衣揉了揉肚皮,「有一點餓啦。」
祁郁:「……」
他哭笑不得地接過了玻璃杯,從床邊站起身來。
「等一會兒,早飯馬上就好。」
「煮了白粥和紫菜小餛飩。」
「今天還想吃蛋餅嗎?」
貓貓下床的動作微微一頓,拖鞋掛在腳尖,很輕地晃了晃。
「你堅持要做的話,」
「那就勉強吃一點吧。」
一副既然你求我了我就分一點面子給你的驕矜表情。
「口是心非。」
祁郁曲起指節,笑著,很輕地在他額上敲了一記。
「去洗漱吧。」
「一會兒就好。」
***
蛋餅糊里加了切得碎碎的香蔥和火腿粒,出鍋前會再撒一把蝦皮提鮮。
每次祁郁做這個,中意早餐都能多吃許多。
這次也是一樣。
貓貓配著蛋餅吃了六顆小餛飩,又添了半碗粥,才很意猶未盡地放下了勺子。
不得不說,人類在下廚這件事上真的很有天賦。
他坐在沙發上抱著一碟小蝦皮磨牙,看祁郁吃掉剩餘的蛋餅,眨了眨眼,很冷不防地開口。
「祁郁,」
「我們再種一盆花吧。」
「嗯?」
祁郁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看他,一瞬間有些想歪。
「你想吃貓草了嗎?」
雖然從貓變成了人,但是可能習性還保留了一點?
畢竟還有尾巴和耳朵,不能吃化毛膏的話,啃點貓草也可以?
祁郁這樣想著,很快說服了自己。
「那我下午去買點種子回來。」
「什麼貓草?」
貓貓叼著蝦皮一臉莫名,「不是你想要養嗎?」
「??」
同樣一臉莫名的祁郁,「我說過嗎?」
「你昨晚說的呀。」
貓貓用一副這人記性怎麼這麼不好的嫌棄表情開口。
「你從前養過很多的花。」
「但是它們現在都不在了。」
他頓了下,像是頭回安慰人,帶了點不太習慣,語氣有些掌握不好。
「不要太難過喵。」
「我們可以一起再養一盆。」
他坐直了一些,神情開始變得認真。
「我會幫你一起好好照顧的。」
「不會再讓他們死掉。」
人類昨晚唱歌的時候,表情看起來有點難過。
他大概真的很喜歡那些花兒。
中意想——其實他可以理解。
如果有一天他再也吃不到章魚小丸子了,應該也是會非常非常難過的。
難過是一種很不好的情緒。
而祁郁是一個綜合素質來講還不錯的人類。
會做好吃的章魚小丸子,會講故事,還會背著他回家。
所以他不想讓祁郁感覺到難過。
他這樣想著,抬起手,很輕地碰了下祁郁的眼睛。
像是後者昨晚對他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