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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慶排開眾人趕到,一劍刺向抓住安若晨的兩名男子。那兩人扭身躲開。盧正也趕到。那幾人見再無機會,扭頭要跑。人群將他們攔住,那幾人足尖一點,幾個縱躍,跳到旁邊鋪子頂上,飛奔而逃。

  盧正要追,田慶喊道:「小心調虎離山。」

  車前頭,衛兵和車夫已將段氏抓住。段氏大喊大叫,車夫往她嘴裡塞了布,將她綁了。

  安若晨喘了喘氣,理了理頭髮衣裝,走到車前查看狀況。盧正和田慶小心護著她,警惕地看著四周。安若晨看著段氏,段氏看到她頓時又唔唔唔地掙扎,目光兇狠。

  「你見著四妹了?」安若晨問她。

  衛兵取下段氏嘴裡的布,她又破口大罵,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卻不答安若晨的問題。

  安若晨皺眉頭,擺擺手讓衛兵再堵了她的嘴。周圍百姓見此情景,議論紛紛。有一村婦打扮的人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切,悄悄地退了出去,走遠了。未有人注意她的身影,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段氏這邊。

  聽著大家的議論,安若晨也知道這動靜鬧得太大了些,還是得安撫善後才好。於是安若晨站到馬車上,對四周人群大聲道:「各位鄉親父老,如今邊境開戰,城中細作猖狂,他們欲奪我們大蕭家園,殺我們大蕭百姓。方才那四人利用瘋婦攔街,欲擾亂城中次序,製造危情。大家莫慌,仔細想想,可有人瞧清楚模樣了,若有線索,請速報官。下回若是再見到他們,也請速速報官。我們不上前線打仗,卻也能在城中守衛。細作必須剷除乾淨,中蘭城方有安寧。」

  她聲音響亮,話說得清楚,又極有氣勢,眾人趕忙點頭應和。

  安若晨再轉向段氏,大聲吩咐盧正、田慶:「將她抓回去報予太守大人,細細盤查。」轉身又吩咐了幾位衛兵,再對眾圍觀人群道:「事關重大,我們得報官處置。有誰人見到這婦人如何出現的?是否有同夥?方才那些劫人細作又有誰曾見過?還請大家幫忙,若有線索,請與我一道去衙門報官。」

  衛兵們進入人群細打聽,還真打聽到了些。有人目睹段氏是有轎子送到那路口,一直藏在轎中未現身。待安若晨的馬車到了,段氏才拿著紅字白巾衝到路中間攔車。但等事情鬧起來,最後再看,卻又不見了那轎。

  段氏被扭送至了衙門,安若晨帶著人證,擊鼓報官。

  姚昆聽說是安若晨擊鼓,大感意外,待聽得緣由,見到段氏,又聽了一眾人證之言,靜默沉思。他讓衙差去將安之甫抓來,又將人證證詞記錄畫供,而後他帶著安若晨到了後堂。

  安若晨未等坐下就迫不及待問:「大人,那唐軒一案,可有進展?我問過將軍了,有些事,我可以與唐軒對質,逼他供詞……」

  姚昆緊鎖眉頭,打斷了安若晨的話:「安姑娘,是這般的,我把段氏那頭先放下,就是想先告訴你。」他說到這兒,卻又停下,似在琢磨該怎麼說。

  安若晨頓然有了不詳預感,她坐下了,問:「大人想告訴我何事?」

  姚昆道:「姑娘走後,我審訊唐軒無果,人證方面也無進展。去雲河縣取證需要時日,我恐耽誤軍情。於是我想了個辦法,假意將唐軒放了,讓人暗地跟蹤於他,看他會與何人接頭,希望由此找出線索,將他同夥抓到。」

  安若晨心沉了下去,無故放人,傻子都知道有詐,怎會給他線索。安若晨問:「大人是以什麼理由釋放唐軒,唐軒服氣嗎?之前便說要去雲河縣核實其身份,如今還未核實,如何放人?」

  姚昆似未聽到安若晨的質疑,自顧自接著往下說:「唐軒出獄後就徑直回了福安縣,酉時左右出門,買了酒菜,獨自去了月光湖泛舟。可待船駛回時,只有船夫一人。船夫道,船到了湖中,唐軒讓他停船莫打擾,他便坐到船尾去了。而後聽著聲音似唐軒在喝酒吃肉,隱隱似有哭聲,聽不真切,而後安靜了許久,接著唐軒突然跳江了。」

  安若晨吃驚得瞪大眼,猛地站了起來:「什麼!」

  姚昆道:「安姑娘,唐軒死了。船夫下水救人,未救上,搖船上岸報了官。錢大人組織人去撈,第二日,也就是昨日,在湖中找到了屍體。我讓仵作驗屍了,確是溺亡。」

  安若晨目瞪口呆。她想起了龍大的交代:若是太守大人放走了唐軒,就表示太守大人是細作或者被細作控制著,那你就離開中蘭。

  安若晨眨眨眼,努力鎮定。可是現在太守大人既沒有關著唐軒繼續嚴審,也沒有「釋放」他。他是試圖在誘出線索時,讓唐軒意外身亡了。

  安若晨搖搖頭,再搖搖頭。竟然一時也辨不清這裡頭的門道。究竟怎麼回事?難道唐軒不是解先生,而是一個小細作而已,所以可以隨便死一死是嗎?可如若這樣,誰又是閔公子之後的聯絡人?誰有權力決定唐軒的生死?

  安若晨瞪著姚昆,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他。假意釋放,誘敵之計,這聽起來合情合理,雖魯莽,但確實稱不上錯。可他們明明說得好好的,她走之前,他也沒與她說打算用這個計謀行事啊。就算突發其想,難道等不得幾日。

  安若晨咬咬牙,她沒有資格,亦無立場譴責太守。人家貴為太守,而她不過是平民。就算今日她已嫁給將軍,官員家眷又憑什麼斥問太守行事。所以當夫人還真不如有個一官半職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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