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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安若晨對自己猛搖頭。她不能太盲目了,盲目到看誰都可疑,看誰都是細作,最後只會什麼都看不清。她真想將軍啊。若將軍在身邊,定會好好指導她,將軍什麼都知道,他定會有辦法處置這事的。

  安若晨想好信該怎麼寫了。她回到紫雲樓,趕緊給龍大寫信。信中極肉麻地表達了自己深切的思念,一邊寫一邊搓搓手臂把雞皮疙瘩按下去,希望將軍能堅強些,受得了這些肉麻。這般程度的誇張他該是能猜到她的思念是迫切需要他的指點了吧?信中也寫到了霍銘善自盡一事,她表示很遺憾,尤其看到曹一涵的悲痛後,她想起失去母親的情形,更害怕天人永隔的痛苦,她非常擔心將軍的安危,真想見一見將軍。

  安若晨希望龍大能看懂她的暗示,若他不能回來,便來封書函命她去見他,那她就有理由順便把曹一涵帶過去,或者把曹一涵的口訊帶過去。若是曹一涵願意告訴她的話。

  安若晨把信交給周長史安排驛兵遞送。這時候卻見陸大娘回來了。

  陸大娘自進了紫雲樓,便不再給各府送菜貨了,她將這活轉給了齊征。齊征年紀小,所以趙佳華也幫著他組織處理各事,教他算帳,齊征每日帶著人送完菜貨,就到趙佳華的招福酒樓繼續跑堂,吃住都在那兒,生活安穩。而陸大娘自己仍每日出門與各方菜農貨商打交道,為紫雲樓採買食材雜貨等,也用這個掩蓋打探消息的行動。

  陸大娘先忙乎了一陣紫雲樓里的雜事,然後找了兩件事由說要去報安若晨。待到了安若晨那兒,安若晨摒退左右,陸大娘這才不再按捺激動之情,向安若晨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一通說。

  安若晨愣了愣,而後也是驚喜:「當真?」

  「錯不了。那時天還早,那陳奎剛準備開始干農活,擺弄鋤頭呢,一抬眼看到了。確是那人的樣貌,中等個頭,圓臉,尖長眼,看上去挺和善的。這麼早,這人卻是從秀山上下來。相貌一致,行蹤可疑,陳奎便上了心,扛著鋤頭假裝上田跟了一小段,看到那人在秀山下拴了匹馬,想來是上山辦事的。他解了馬騎上走了,不是進城的方向,而是往東去。」陸大娘很興奮,在城中一直未見著這人的蹤跡,卻原來是這人很可能不住在中蘭城裡。這個雖是出乎意料,但找了許久,聯絡撒網安排,終於有眼線得到消息,陸大娘滿滿全是成就感。

  「往東?」安若晨沉吟思慮,「那般走,能到福安縣嗎?」往東的範圍大了去,但福安縣裡有錢裴。

  「是能到的。」陸大娘道,而後扼腕:「可惜他騎馬走了,未能探得他的居處。」到了外縣,她的人脈便沒中蘭城裡這般好使了。

  「無妨,總歸是見著了。那秀山便是個線索。山上有什麼?」

  「我打聽了。有個庵廟。」

  安若晨一震,瞪大了眼,吃驚道:「我怎地從不知那兒有庵廟。」

  「我也是頭回聽說。陳奎自己也不知。也是再去打聽的。說是很小的一座庵,裡頭只有一個姑子。沒什麼香火,就是逢年過節時才有人上去進香給燈油錢,大多也是山下附近村裡的。就算在這些村里,這庵廟也不值一提。更別說村外人了,那是鮮有人知道。據說那姑子也不愛與人親近,自己種了菜,有時會下山化緣,不愛說話。」

  安若晨的眼睛亮了,也許她那日看到的灰色不是幻想臆測。藏於山裡的小小庵廟,獨居的尼姑,接近打量過她的可疑男子,還有福安縣錢裴……

  這些串在一起,就像扯出漁網的一角。

  「我明日得去一趟秀山,看一看那庵廟。」安若晨道。

  陸大娘忙提醒道:「若那兒與細作有關,姑娘得當心。畢竟密林山野,鮮有人煙,出了什麼事都無人知。得多帶些人才好。」

  「我知道,但也不能大張旗鼓,憑白無故突然許多人馬跑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小庵廟,也是惹人猜疑。今日去不得,我得好好想想,找個恰當的由頭。」安若晨想了想,問:「有什麼地方,是必須翻過那座山才能到的嗎?」

  陸大娘不知道,她乾脆道:「我再去一趟,問個清楚,實地探探。」

  「莫上山,別教人看到你了。他們知道你與我是一夥的。」

  「姑娘放心,我心裡有數的。」陸大娘轉身要走,安若晨又將她叫住了:「大娘這段日子出去與人交際,再幫我辦件事吧。」

  「姑娘請說。」

  「大娘與城中那些叫得上名的媒婆子打打招呼,就說聽說薛家向安家提親了,我知道了這事很不高興,特意找薛夫人聊了聊。這門親事可不好,薛公子雖是體弱,但一表人才,貎比潘安,薛家富甲一方,德高望重,豈是安家二姑娘能攀得上的。」

  陸大娘有些吃驚:「姑娘真要這麼說?」

  「對。明明白白地跟媒婆子們說清楚,就說我對這門親事不歡喜。再添些酸話,誰知道這裡頭是不是安家在搗鬼,八字真的配嗎?就算是配的,難道別人就不配了?城中好姑娘這許多呢,我就不信除了我二妹就沒別人了。讓她們幫著找找人家,有沒有別的八字相合的姑娘,找著了告訴我,我有重賞。」

  陸大娘點頭答應了,道她出去走動時看著機會去放話。

  陸大娘走了,安若晨坐在屋裡認真盤算,明日用什麼理由帶人上山?如何查探?會遇著什麼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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