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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銘善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把劍,想到當年自己把這劍交給蒙佳月的情景,不禁微笑。一晃眼十七年過去,太守千金已成了太守夫人,為人妻為人母。十七年的和平啊。

  嘆息還未從腦子裡消逝,頸脖處的汗毛忽地豎了起來,感覺比知覺更快知道發生了什麼,待他反應過來時,一把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丞相。」

  女子的聲音。似曾相識,但想不起來是誰。

  霍銘善全身都僵住了,未想到聲音是誰,卻意識到自己屋子裡憑空冒出一個人來。

  欲取他性命的人——刺客。

  「莫出聲。你把人喊了進來,只不過多幾個人給你陪葬。」那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霍銘善終於想起來了,不是從聲音記起的,是這個腔調。他只認得一個會用這種腔調說話的女子。

  「鄒芸?」

  「是我。」

  霍銘善心裡一動,慢慢轉過身來。

  脖子上的劍沒有動,既沒有離開,也沒有壓緊。

  霍銘善終於與這名刺客面對面。他吃驚得看著對方:「你出家了?」

  「算不上,只是這般會簡單些。」沒人會問一個尼姑為何單身獨居,不會有熱心人打聽她的生活起居姻緣,不會有鄰里串門寒暄聯絡,一切都簡單了。

  她還是與從前一般不愛廢話。霍銘善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劍,知道自己最好抓緊時間,不然待她不耐煩時,壓根就沒有他說話的機會了。

  先不問她怎麼來的,也不問她是誰支使,霍銘善挑了個最重要的問題,道:「必須要殺我嗎?我想留著命,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事關兩國戰爭,千萬人的性命。」

  「你必須死。」

  但她還未動手。

  因此霍銘善覺得還有一線希望。「也許我們可以商議出辦法……」

  靜心庵。解先生在空無一人的庵廟裡仔仔細細地查看著。他看到了那個側院,院門上著鎖。

  他走了過去。

  第96章

  解先生站在側院門前,先聽了聽裡頭的動靜。沒有聲音。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縱身躍了進去。

  這看起來像是個放置雜物的院落,小屋的門開著,裡頭有床有桌,簡簡單單的擺設,卻沒有寢具物什,看上去無人住,但打掃得太乾淨了些。空著屋子,不用來置物,那做什麼用?

  解先生走進了屋子,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他走出來時,發現院子地上有些石板磚比較新,與周圍幾塊顏色不太一樣。這時候他發現他不知何時踩到了漿泥之類的東西,地上隱隱有他踩過的腳印。

  解先生皺了皺眉頭。他跳出院子,發現原來是這院子周圍潑了層漿水,顏色與地磚差不多,若不是特別留心,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解先生不管了,反正有人來過這廟庵的事已經暴露,索性大大方方地查探起來。這靜緣師太果真是可疑的,就算不喜與人打交道,反感被人查探也不必如此。閔東平的感覺是對的,他在報函中有提過,覺得靜緣師太不可控,還需儘快特色新人選取代她。如今看來,這靜緣確實不受約束,她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

  安若芳坐在佛像下面的秘室里,看著屋頂上的絲線微微晃動著。這表示有人在佛台附近走動。安若芳緊張地盯著那些絲線,手裡拿著靜緣給她的暗器。

  靜緣師太外出了。臨走時囑咐了安若芳,讓她在密室里躲一躲,這回比平常的時間要長些,但最長不過三日,若三日後她未能回來,就讓安若芳喬裝成農家孩子,到紫雲樓找安若晨。

  「這是下下策,未到時候,你莫亂跑。若我能回來,表示我還能護你一陣。你大姐那頭情勢也不妙,並不比我這兒更安全。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字面上的意思安若芳明白,但究竟發生了什麼,安若芳不懂。靜緣師太給她準備好了喬裝的衣物物什,告訴她喬裝的身份,比如什麼村哪一戶的孩子,若在城門遭盤問該怎麼說,到了紫雲樓被軍爺攔下後該怎麼說等等。

  靜緣甚至還帶安若芳去了她的屋子,給她看了地板下的暗格:「我若回不來,這裡頭的錢銀全給你。無論日後你如何,有錢銀傍身,總是好的。」

  安若芳吃驚地瞪著那些銀子,師太這是什麼意思?交代遺言?師太外出,究竟要去做什麼?

  「不去不行嗎?」安若芳只敢問這個。

  「不行。若是不去,就更惹他們懷疑了。」靜緣摸了摸安若芳的腦袋,「別怕。」

  言尤在耳,安若芳還記得靜緣最後與她說話時的溫柔眼神,就像記憶中母親看她的眼神一樣。師太的預測是對的,她離開,果然有人闖空門來了。安若芳緊緊盯著微微晃動的絲線,心裡祈禱著師太能平安。

  靜緣師太此時盯著霍銘善看,她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若是指能不能不殺你這問題,就不必商議了。不是我還會有別人,你一定活不了。」

  霍銘善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想著對策。「誰派你來的?」

  「輝王。」靜緣毫不猶豫地就把幕後主使供了出來。

  霍銘善深吸一口氣,再問:「你怎會為他效力?」南秦第一殺手,大名鼎鼎,桀驁不馴,不貪名利,只圖歡喜,怎會對輝王言聽計從。

  「我不為誰效力。當初他幫過我,我想圖個清靜,他為我安排,給了我安身之地。後來他需要人殺人,而我正好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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