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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應該是肩膀。」何隱不甘示弱,可惜差一點就猜對了。
「肩胛骨處。」玉霏一錘定音。
老婦人和藹地笑著,緩緩點了點頭。
來了,證明自己是玉霏心上人的時候!
不過大家的表情都好嚇人。
何隱的手指間閃過銀光,沈醉正握著刀柄,簡清輝的目光好像能將玉霏千刀萬剮,李澈依舊笑著,但袖中的弩已經上箭。
唯有君子酬,局外人一樣不動如山。
嗯?難道之前一幕是他的錯覺?他的師兄並不喜歡他?
玉霏解了外袍還給君子酬。
屋內暖和,並不冷。
「大祭司,可否為我看看,這是不是……」他轉身解衣下拉,肩膀還沒露就被君子酬猛地拉上了,用外袍裹著嚴嚴實實的打包帶走。
不光玉霏震驚了,其餘幾人也震驚了。這什麼土匪強盜行為?竟然先下手為強?
他被帶到了另一間屋內。
「斂煙兄!」玉霏叫到,不知道君子酬抽什麼瘋,「我就證明一下我是玉霏心上人不行嗎?就露個肩胛骨而已。要不要這麼守男德啊?」
他昨夜還特意找人畫了印記,以備不時之需。
他的下巴被君子酬陡然捏住,「你有夠自私的。」
蝦米?玉霏巴眨著眼睛。
君子酬吐了口氣,緩緩道:「霏兒,你馬甲掉了。」
玉霏瞳孔地震,脫口而出:「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可能呢,是習慣,吃飯,還是什麼?明明——
話音剛落,看見君子酬眼中的笑意,玉霏知道自己中招了。
好一個師兄!
他偏頭,打算死也不承認:「斂煙兄,我陪你玩笑開到這地步就夠了啊,快鬆開我。」
君子酬「呵」了一聲,玉霏才覺得他們靠得實在太近了。
「一開始。」君子酬道,盯著玉霏,像是盯著自己的獵物。
一開始,一開始……怎麼可能呢?到底是哪裡露餡的?
玉霏躲避著君子酬的眼神,怎麼也想不個所以然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死後,遇見柳闕我才發現我能聽到你的心聲,是你自己原本的聲音。」君子酬看玉霏是真得急了,才解釋道。
玉霏石化在了原地。
他的……心聲?
君子酬點了點頭。
那他想什麼師兄不是全都知道?
君子酬又點了點頭,特別認真。
啊!不活了啊!沒臉活了!什麼情況啊?師兄他第一眼就認出他了,還看他自導自演自娛自樂個開心?!
等等——玉霏驀地想起了閻王爺的話:你人間情事未了……我順便多幫你一把。
多幫他一把是讓他師兄能聽到自己的心聲!?
什麼嘛?玉霏想起過往種種,都快哭出來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君子酬沉默地鬆開了手。
「你,你不准聽,不準不準!」玉霏一拳打在了君子酬的心口,不滿地發泄著,「怎麼可以這樣啊,我不就相當於一直在果奔,你一直看我笑話。」
君子酬握住了那心口處的手,低聲道:「你打吧,開心就好。」
玉霏這哪裡下得去手。要不是師兄聽得到他的心聲,知道他的內芯是玉霏,知道他的任務,才幫了他一路啊。
玉霏恨恨得收回了手。
「你都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說話了!反正你都聽得到。」
「霏兒……」
不理你。
「這……我也沒辦法控制這個。可能等你找到原來的身體這個能力就會消失。」
哦,那到時候再說。
「我……現在我告訴你,是因為你這個身份,已經引起懷疑了。」君子酬道,「再用霏兒心上人這個身份,真得立不住地。李澈肯定派人調查了,簡清輝不知道算沒算出來,何隱說不定會認識。」至於沈醉,無所謂。
柳家主,柳才。確實,我和這人沒有交集。那你想個辦法啊。
「我……喜歡你……」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這時候表白真得合適嗎?玉霏轉身看著他那木頭似的師兄,止住了話語。
算了,反正你聽得到我的心聲。
「可是柳闕喜歡玉霏,玉霏喜歡柳闕,我是玉霏師兄,但我也喜歡玉霏,或者說柳闕……」君子酬有些語無倫次了。
「誒停停停停,什麼你愛我我愛他他卻愛著那個他,兩個人怎麼硬生生演出了一部狗血話本。我身份都定下來了,現在咋整?」玉霏實在沒忍住,打斷道。
「要不你失個憶?」聽到話本這個詞,君子酬想到了什麼似的。
玉霏:……你到底背著我看了什麼?師娘的全套話本子嗎?師父不是讓你燒掉的嗎?
第30章 分房
君子酬沉默了。
玉霏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他晃了晃肩膀,坐在了床上:「你打我吧,把我打失憶,我是真得沒轍了。」
「萬一我假裝失憶,何隱硬要治,豈不是遭罪?」
玉霏乾脆走出門去,外袍也不穿,迎著雪朝天大喊道:「上天,求您把我埋了吧。」
他低頭,迎面對上了沈醉一言難盡的眼神。
君子酬匆忙出門給玉霏把外袍披上。玉霏把他手一拍。不穿。
「大舅子,你到底幹了什麼?把人逼瘋成這樣?」沈醉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