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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叢靡,魔尊江叢靡!他真的回來了!!」
在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負傷仙修之中坦坦蕩蕩走進去一個魔修,沒有比眼下更讓人神經緊繃的事情了。
不過柴荒似乎意不在此,合體期的氣息來得快散得快,就像只為證明什麼一般。
「行了,想傳達的話也傳達到了。建議你們看看寶貝徒弟們,毒性加劇了吧。」柴荒說得事不關已,「尊上歸來的大好日子,用來徒增傷亡未免太過可惜。」
毒草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壺烈酒,濃醇的酒香不由分說地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柴荒高舉酒壺,沖向岌岌可危的秘境,深情嚴肅。
「敬。」
「尊上江叢靡。」
也敬今日,喜迎全體魔修的逆風翻盤。
他等候多時了。
與此同時,另一道黑影自遠處而來,穩當落在柴荒身邊。
兩位合體期魔修並肩而立的氣場,仿佛在為墮落近五百年的魔修一派撐起一片天。
一時間,風雲涌動。
烈酒滑入喉間,夜驚頷首臣服。
雙重的包票讓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
曾經以一己之力攪動了修仙界的江叢靡回來了。
宣告完美落幕,柴荒的心情格外美好,臨行前不忘叮囑他們好好照顧自己的寶貝徒弟們,熱心像忘了究竟是誰導致的這場災難發生。
鍾景目睹了全程,替手上的同門疏通經脈後走到了自家師祖身邊,神情沉重。
「師祖,您真的確認看到的是江叢靡?」
「錯不了,就是帶兔子的那個。當年他是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死的,嘿、指不定是奪舍還是又練了什麼歪門邪術。」師祖憤憤道,「聽齊幸說你和他見過幾面?等回去老夫替你把把脈。」
鍾景沒有多說,恭恭敬敬答了聲是。待師祖看望其他人時,他默默看向秘境所在的地方。
毒性幾乎是同時發作,因此所有人在第一時間從秘境內撤離,自顧不暇的情況下,自然也無人關注秘境的情況。
而此時,應當無人的秘境忽地劃出一道強大的氣息,前後腳的時間差,秘境徹底崩塌。
不僅是鍾景,也有其他人留意到了這點,先一步追蹤氣息而去。
柴荒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可能是空穴來風,而他們畢恭畢敬面對的方向正是秘境。
追隨氣息而去的都非泛泛之輩,然而即便如此,雙方之間的距離仍舊不斷拉大。其中一人咬緊牙關,一鼓作氣全力加速,好不容易縮短了距離,卻被霸道的結界彈開而無法近身。
「請留步!」這人幾乎扯著嗓子喊道。
江叢靡是回來了,但他們皆知如今的江叢靡修士不過堪堪金丹。沒有比眼下更好的機會阻止江叢靡重回魔尊之位,只是眼前這位……
追趕的目標放緩速度,停下腳步。
遮掩氣息的結界設立了雙重,利用陣法的手段像極了江叢靡的慣用伎倆,可這陣——卻是實打實的仙修氣息。
追趕的兩人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何事驚擾。」清朗的少年音挑破沉默。
兩個皆是一愣,他們無法看清說話人的修為,卻也不曾料到壓力他們一頭的這位仙修聲音會如此稚嫩。
「閣下可曾見過……一個帶兔子的魔修?」
說話人默了一下:「見過。」
「敢問閣下可知他們去了哪裡?」
這次對方沒有直接回答:「找他們有事?」
「這…」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仙尊問他們這個作甚。
另一人接話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對方徹底沒了聲音。
兩人惴惴不安,把自己的言行回憶了無數遍。
把仙尊喊住,當成嫌犯一樣大問一通,然後問他姓甚名誰。
嘶——他們哪裡來的膽子!!
他們怎麼給自己鋪好台階都想好了,卻聽到一句「失禮」,隨後堂而皇之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連追的機會都沒給。
「就這麼放了他們嗎,很有可能和仙尊同行的那人就是魔尊江叢靡。」
「你腦子沒壞吧,不如先感謝仙尊放過了我們。那江叢靡暴露身份不是因為一隻兔子麼,你看到兔子了?」
修士聳聳肩:「沒有。」他看不清修為,但看得出隱匿身形的包括仙尊在內一共只有兩人。
「是吧,想來江叢靡不會和哪位仙尊過往甚密吧。」
另一人覺得有理:「所以這是哪位仙尊?」
「我上哪兒知道去,不是練虛後期就是合體大能,或許是哪家的仙尊不願讓我們知道身份吧。」
「是嗎,那為什麼走那麼快。」
「可能是為了徒弟渡劫吧,另外一個人的靈力波動挺不正常的。」
「渡劫??」
答話的那人抿了下嘴,發現沒找到委婉的方式:「不是,你是不是腦子真出問題了。平常進秘境得到什麼機緣後參悟渡劫是平常事啊。」
交談聲越來越輕,直到聽不到也感覺不到,才聽到隱匿陣法下重重的一聲吁氣。
確定四下無人注意,這位「仙尊」一揮衣袖化解了府邸外的三四重陣法,嘭地一聲火速將門關起來。
「累死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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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拆遷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