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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不這麼做,江叢靡說不定會因為靈力過多導致爆體而亡。
他的確可以幫助減緩痛苦,抑制靈力;也可以無虞地把江叢靡帶出去到安全的地方,但這樣一來……算不算他干涉下界?
利用自己的能力護住江叢靡到底是偏袒,還是在允許範圍內的輔助任務?
天道出錯可不是鬧著玩的。
江叢靡瞧著陷入沉思的小傢伙,忽地慶幸靈力只是束縛住他不能動彈,沒有妨礙他的視野。
可惜他的神識一點也凝聚不起來,否則他定會給雲知染傳話。
讓他走,去到安全的地方。
天無絕人之路。
江叢靡想賭。
賭天道讓他重活一世另有目的,而非放走的漏網之魚。
但好像事總會與願違。
小白糰子一蹦一跳地,越向將從米的步伐格外堅定。
溫軟的耳朵圈住江叢靡的手腕做了一個借力點,兔兔沒有受一點靈力的影響,行雲流水地扒拉著衣衫爬上江叢靡的肩膀。
軟綿綿的絨毛緊貼脆弱而敏|感的脖頸,特殊的觸感讓江叢靡不自覺喉頭涌動。
「江叢靡,閉眼。」
視野歸於黑暗,唯有肌膚上的溫暖是觸手可得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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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外。
修士們三五成群圍聚在附近的空地上,屈指可數的醫師們到處跑,忙得焦頭爛額。
在秘境內誤觸毒物是常事,但半數以上的修士們同時中毒絕非偶然。
「好在不會傷及性命,等到精神體力全部消耗完,調理一遍經脈排去毒素即可。」
查看了數人情況的醫師直言無事,無疑給了眾人一顆定心丸。
被護送出來的弟子基本上都已經在秘境內發泄完了一通後脫力,剩下的只需要調理疏通即可。
中毒者意識不清,調理時靈力必然會經過識海。雖說識海脆弱輕易不可碰得,但前來秘境的小半數是宗門長老帶新一屆弟子們歷練而來,由自家的長老著手,安全性大可放心。
至於少數的散修則會由有名望的大門派派人前去,有宗門名聲作保,哪怕靈力深入識海也可安心不會遭到惡意損毀。
弟子們的性命無虞是最大的好消息。
此來的宗門門派眾多,幾位當家的長老師尊們不約而同聚在一起,討論起這場猝不及防的意外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秘境裡的靈植是變異的不成。」
「連神草谷的弟子都無法倖免於難,不會那麼簡單。」
趕來商討方案的神草谷醫修語塞,清咳兩聲匡扶起自家的名聲:「乃是有人下毒。」
「中毒?!可我門下弟子有幾位一直在一起,為何有人有事,有人無事?」
醫修搖了搖頭:「或是觸碰到了什麼,又或是……」
「又或是,門下弟子遭受欺凌,將本該平均分配的靈植硬是搶了過來呢。」
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所有人皆是一愣。
聚在一起的幾位皆是一方有名之士,卻並未能提前覺察到有人靠近。
「這酒——」身邊的人狠狠吸了口氣,恍然道,「柴荒大能?」
煉丹大家柴荒,手下出品的丹藥純度和精度都是頂尖,功效更是令人讚不絕口。只可惜這位大能沉迷美酒,丹爐一年都開不了幾次。且近百年來銷聲匿跡,甚至一度有人懷疑柴荒已經死了。
雖然他們沒見過柴荒本人,可柴荒獨愛的無果酒卻是鼎鼎有名。
眾人看向柴荒的眼神紛紛明亮起來。
煉丹大家健在!
「柴大師適才所說是何用意?」適才被打斷的醫師疑惑道。
柴荒退後幾步,信手一捻憑空取出兩株毒草,熱心地為大家排憂解難:「取之研磨成粉後與能挑起興奮用的靈植、烏草、頭青等九種毒物熔煉開爐,經數十道繁複工序後等待毒性相融,煉製成丹後與仙泉水煉化倒在靈植上。」
「無色無味,無法覺察。與皮膚長時間直接接觸後才會中毒。」柴荒說得輕鬆,「情況嚴重的那幾個品行有帶觀察啊,正好清理門派了。」
隔行如隔山,柴荒剛說半句話,對醫道丹藥不曾涉獵的大能便宛若在聽天書,硬著頭皮陪笑到最後走流程進入商業互夸。
「不愧是柴大師,竟能分析得如此透徹。」
「正是正是,只是不知是誰,無聊到下這種毒手!」
一知半解的醫師意識到什麼,眉頭緊皺,看向柴荒的目光染上幾分忌憚。
柴荒熟視無睹,無事人一般搓揉著毒草的枝幹,笑道:「不才。」
「正是在下。」
眾人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們是聽錯了嗎。
柴大能說了啥?!
「你!」
「失禮,自我介紹一下。」說罷,走到人群中央的柴荒收起笑容,源源不竭的魔氣自柴荒手下湧出。
「本座柴荒。」
「今日前來,特為恭迎尊上歸來。」
一言驚四座。
和和善善和柴荒打過招呼的大能們面色扭曲,十分精彩。
魔修,合體期。
「柴大能是魔修?!」
「怎麼可能,之前從來沒人察覺嗎!」
「魔修是不是都瘋了,秘境裡出來過一個,現在又來一個!」
「尊上…什麼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