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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尚在瑤州境內,南山腳下。」

  狸珠復低頭去看自己掌心, 身體恢復了些許血色,也沒有先前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了。

  「憐公子,你………你。」狸珠捏緊了拳頭,抿著嘴巴說不出話, 他盯著憐看, 憐還是先前那副模樣,面上波瀾不驚。

  如今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狸珠對上憐眼底, 一片墨色之中化開了溫潭,他鬼迷心竅一般難以收回目光,氣息交纏之間,他隨即湊上前去。

  對方未曾反應過來,狸珠得以碰到溫軟的唇畔,他隨之熱度從臉頰邊升到耳朵尖,冷香透過唇縫,他悄悄舔了一口。

  憐率先側過臉,狸珠連忙推開,視線飛到一旁,手指無措地抓著被褥。

  「你好好休息才是。」憐嗓音低沉,交代了這麼一句隨即起身。

  待人離開之後,狸珠才偷摸地碰自己的臉,臉上熱騰騰的,腦袋裡也一團亂。

  狸珠在床上翻了兩圈,下床也沒什麼影響,先前的不適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

  白日很快便過去了,晚上狸珠早早的睡下,他其實並不困,但是他們兩人待在一起氣氛有些古怪,他只得裝睡。

  尤其是憐看他時,更加不自在,他有點想把自己藏起來。

  狸珠抓著被角,察覺到身旁有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悄悄地用力,倏然,被子上落下力道,耳畔傳來動靜。

  他翻身,身側人在為他掖被角。

  先前只有奶娘這麼照顧過他,除此之外只有二哥哥,怕他睡著時著涼,會把他裹得像蠶蛹。

  狸珠放輕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幫他掖好被子之後人並沒有離開,他閉著眼沒有動彈,心臟砰砰亂跳。

  好一會,狸珠眼睫扇落,他豎著耳朵沒聽見動靜,困意上涌之際,察覺到眼皮落下輕柔的力道。

  常年握劍,指腹上覆又薄繭,落在他眼皮的力道粗糙又溫柔,摩挲在皮膚上,他眼睫觸及對方掌心。

  狸珠捏緊了被角,對方可是要偷偷對他做什麼?是要偷親他還是要摸摸他,他在腦袋裡想了各種姿勢。

  然而憐只是輕輕碰了碰他的眼皮,隨即收回手,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了。

  狸珠等了好一會,提著的心很快落下了,他扭了過去,有一丟丟失望,又想起憐的木頭性子,很快便釋然了。

  第二日狸珠早早地起來,未曾見憐的蹤影,他如今能自己下床了,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了比平常要正式的衣裳,一番打扮之後在屋裡等人。

  憐不在,他不敢隨意出去,約摸午時人才回來。遠遠地看到了一道白衣人影,憐自然也看到了他,目光在他身上稍頓。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穿如此正式的衣裳怎麼看都古怪,狸珠倒是把此事忘了個一乾二淨,只留意到憐的傷口。

  憐手掌處有一道極深的口子,看上去像是獸類的牙齒留下來的,鮮紅的血沾在衣側,看上去分外刺眼。

  「這是怎麼回事?你碰見了厲害的邪祟?」狸珠問道,他下意識地便握住憐的手腕,忘記了自己新穿的衣裳。

  狸珠唇線抿著,他拉著人坐下來,隨即尋了清水過來,為憐清洗傷口。

  先前這人未曾受過什麼傷,他忘記了憐同樣是肉體凡胎。

  「在林子裡碰到了異獸,不慎所傷,狸珠不必擔心。」憐任他動作,坐在椅子上垂目看他。

  「這麼深的傷口……你為何不先止血,可是不怕疼。憐公子,你修為雖然高,但是也要稍微顧忌一些,還好傷到的不是要害部位。」狸珠不大高興,說的便多了些。

  他話音落下時這才意識到自己多言,不由得看人,他趴在憐膝蓋旁,抬眸見憐眼底神色,憐只盯著他看,未曾言語。

  狸珠不自在地轉過去,他用清水為憐清洗了傷口,原先憐為他備的傷藥倒是派上了用場。

  他拿著藥時又有些猶豫,想起自己為人吟誦時可解邪咒,會不會也能為憐治癒傷勢?

  狸珠這麼想著,隨即打消了念頭,若是再發生先前的事情,並不值當。

  他看著憐掌心,傷勢猙獰可怖,情不自禁地便折眉,清澈的杏眼盈了一層水霧,握著憐的手腕,低頭在那可怖的傷口上吻了一下。

  「憐公子,疼不疼?」

  狸珠抬頭,杏眼星然,眼中俱是責怪,嗓音卻溫柔至極,如同輕飄飄的羽毛一般落在人心頭。

  憐手指彎曲,沉默了片刻,回復道:「原先並不疼。」

  如今眼前少年關心他,反倒令他感到疼痛,如同心頭被刺了一下。

  「你下次小心一些,莫要受傷了,在外多多警惕才是。」狸珠跪坐在憐身前,說完之後便收拾了藥瓶。

  「狸珠。」憐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狸珠下意識扭過去,隨即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

  「今日如此裝扮,可是要見什麼人?」憐問道。

  如此,狸珠才想起來這麼一出,他衣袍上碧淨的鶴紋,如今折在他膝下,他不禁臉紅起來,頂著憐的視線更加無措。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還能見誰。

  「今日沒有衣裳穿了,而且我好些時間沒有出門,打扮打扮也是應當的。」狸珠說道。

  他們仙道年間仿魏晉時期,男子愛好打扮十分正常,尤其是見心儀的女子,更加注重外貌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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