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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眠那時候才剛上小學,天天就抱著吉他在小區門口等木朝暉。

  爸爸就像是他的參天大樹,木眠總想成為像爸爸一樣優秀的男人。

  木朝暉事業在木眠初中的時候有了起色,木眠像往常一樣抱著吉他,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在門口等爸爸。

  他從來沒看見木朝暉笑得那麼開心過,他的爸爸神秘兮兮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金燦燦的禮物盒子。

  「木木,猜猜爸爸給你買什麼了?」

  木眠拉著他的手臂,朝他撒嬌:「我猜不出來。」

  木朝暉笑呵呵的打開了盒子,裡面躺著一枚金燦燦的吉他撥片,上面還印著他的名字首字母:MM

  橢圓形的金色撥片被木眠從盒子裡拿出來放在手心,那麼薄,卻又那麼沉。

  木眠將它捏在手心,伸抱住了木朝暉:「謝謝爸爸。」

  如今想起,木眠對那個溫暖的擁抱還記憶猶新。

  後來家裡出事,警察找上門的時候,只告訴他,現場的遺留的DNA和木朝暉的吻合,屍體已經被燒毀,連渣都不剩。

  死無全屍。

  木眠自己去的警局,他要求看看現場照片。

  一個長相和藹的女警給了他一張照片,上面是木朝暉的車,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

  被燒毀到這種程度,人肯定的沒有了的。

  木眠點頭,在女警的提示下簽字出了警局。

  再次回想起當時的情況,木眠記得不太清了。

  他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警察忙忙碌碌,從他身邊走過。

  有人問他,死的是不是你爸爸。

  木眠渾渾噩噩點頭。

  他又聽見好多人說他可憐。

  很奇怪,木眠一點都不想哭。

  他沒有看見木朝暉的屍體,就覺得他沒有死一樣。

  當時家庭變故太大了,木眠想,自己應該是麻木了所以才不難過。

  一直到陳亦雅醒過來,問他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木眠的嘴張張合合不知道要怎麼說,然後瞬間淚如雨下。

  他這才意識到,他的參天大樹,沒有了。

  「木木,我們給你爸爸建個衣冠冢吧。」陳亦雅說。

  這幾年,木眠一直在為生活奔波。

  最基礎的溫飽都成問題,還有岑母親治病也需要很多錢。

  他不是沒想過給木朝暉建個衣冠冢,當初是因為沒錢。

  京都的墓地需要很多錢才能買。

  他沒有錢。

  和祁肆言重逢後的這一年,他有錢了,卻不再有這個想法。

  他沒有見到木朝暉的屍體,是不是就表明,木朝暉其實沒有死?

  可他清楚,是他自己不願意接受罷了。

  木眠沉默地點點頭,手指扣著身下的皮質沙發。

  給木朝暉建立衣冠冢的事情完成以後,木眠帶著祁肆言一起去了一次。

  每次就只是站在那兒,想跟木朝暉說點什麼話,看著墓碑上年輕的木朝暉的照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時間很快到了七月中旬。

  木眠的粉絲見面會如期舉行。

  這是他自從上次的發布會以後,第一次當面見到這麼多的粉絲。

  辰星大手一揮,直接包了一個場館作為見面會的場地。

  木眠整理著裝,深吸一口氣上了台。

  今天能到現場的粉絲,幾乎都是從木眠被全網黑時期粉過來的,現場不僅開了直播,甚至還還有一整個攝影團隊做記錄。

  木眠今天的造型非常清爽,很有夏日氛圍。

  主持人在台上朝他禮貌地笑了笑。

  木眠從舞台側方上台,和粉絲打招呼。

  現場的粉絲尖叫聲不斷,木眠站在舞台中央,和大家打招呼:「主持人好,大家好。」

  粉絲在下面喊他的名字。

  木眠笑了笑,說:「謝謝大家的支持,也謝謝今天到現場的棉花們。」他朝鏡頭看了一眼,彎了一下眼睛,「當然,還要感謝沒能到達現場的你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眠好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朝鏡頭看一眼我直接人傻了呀,救命,我還在上班偷摸看的。」

  「嗚嗚嗚,我真的酸了,真的平等的嫉妒每一個到現場的姐妹。」

  木眠將眼神收回,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口型。

  粉絲們非常給面子的安靜了下來,滿心期待著他的表演。

  第一首歌是非常符合夏日氣氛的小甜歌《only》,之所以要把這首歌放在最開始,是因為這首歌的數據相比其他四首,數據沒那麼好。

  木眠身後的大屏幕開始播放這首歌的MV,畫面里的木眠走在兩旁種滿梧桐樹的柏油大道上。

  與他擦肩而過的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們,他們或牽手,又或是嬉鬧追逐。

  木眠的嗓音有著獨特的質感,清亮但很有辨識度。

  上了一年的專業課,他的歌唱技巧精湛,現如今和祁肆言相處又甜蜜。

  唱這首歌簡直要把人給甜死過去。

  他的長相是清冷型的,平時不做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又拽又酷。

  如今笑容燦爛,一顆虎牙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活潑的少年氣。

  粉絲的心都要融化了,紛紛舉著手機對準他。

  《only》的音樂還在耳邊,木眠唱完了最後一句歌詞,看著舞台下的粉絲們用力揮舞著手裡的螢光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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