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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過濾後,就到了熬煮的階段。

  聽說這已經是最後一步,龐農當仁不讓地搶過了活。

  如果說以前熬煮鹽水需要大量木材,對於沒有多少木材的西州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但自從有了煤後,別說是日夜不停煮幾十口大鍋了,就算再來幾百上千隻,也完全不是問題。

  煮鹽的鍋是軍中煮飯用的,露天煮鹽的龐農忙得滿頭大汗,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鍋里的水分熬干,鍋底結成了一片雪白的晶體。

  龐農也不要別人幫忙,自己小心翼翼地從鍋底一點一點往下鏟鹽,一丁點都捨不得浪費。

  自從龐農說他來之後,雲舒就徹底放了手,他也沒守著鍋,而是直接回了議事廳,繼續畫他的設計圖。

  蕭謹行見他這般不在意,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急躁,於是也回了議事廳。只是他的心思早就飛在外面了,根本沒注意雲舒畫的是什麼,只以為夏王殿下有了閒情逸緻,畫個山水建築打發打發時間。

  很快龐農就捧著一罐子鹽,飛奔進來。「將軍,殿下,細鹽制出來了!」

  蕭謹行再也忍不住,立即站了起來,「我看看!」

  他接過龐農手裡的罐子,裡面的鹽又細又白,摸起來如細沙一般,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放進了嘴裡。

  龐農有樣學樣,也沾了一點放進了嘴裡。

  除了雲舒還沒畫完圖,沒有湊過來外,就連呂長史和曹誠都擠了進去,所有人都嘗了一下這剛剛制出來的細鹽。

  呂長史:「不苦不澀,這比京都的細鹽還要好!」

  雲舒終於擱下了筆,抬頭笑看著眾人,「既然比細鹽要好,那我們就給他取名精鹽,西州精鹽。」

  「西州精鹽?」

  「好!西州精鹽這個名字好!」

  「以後我們的西州精鹽要在大雍揚名了!」

  將士們紛紛叫好,只有雲舒、呂長史和蕭謹行對視了一眼,沒對這個揚名發表任何看法。

  大雍朝廷可沒有放開政策,讓私人或是封地自行製鹽。

  他們這個鹽,可沒法光明正大賣到中原去,就連與他們距離最近的沙州都不行。

  今日在場的,除了呂長史和曹誠外,其他人均是西州軍的軍官。

  在其他人還在熱熱鬧鬧看鹽嘗鹽的時候,雲舒笑眯眯問站在身側的蕭謹行:

  「不知蕭將軍打算如何處置那處石鹽礦?」

  蕭謹行側頭看向笑得一副狐狸樣的雲舒,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

  他就說這人沒安好心,上次明明是對方先提出要建鍛刀坊,但最後卻把自己摘了個乾淨。這次表面是在問他如何處置石鹽礦,實際就是試探他到底要不要制私鹽。

  雲舒的意思很明白,礦是你發現的,我只是提供了製鹽的方法罷了,至於是自己製鹽,還是將鹽礦報給朝廷,都是你蕭謹行的事。

  在雲舒看來,他要在這裡長久居住,且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那麼很多東西就得掌握在自己手裡,不論是武器還是鹽。蕭謹行雖然身在西州,但他始終都是朝廷的人,他的父親是大雍朝的右相。

  這人與呂長史不同,呂長史與自己是一個利益共同體,而蕭謹行屬於承安帝一派。

  雲舒必須將這人拉到自己一方,最好的方法就是拖對方下水,壞事大家一起干,誰也別想跑。

  蕭謹行的感覺很準,雲舒確實不懷好意,他就是在算計他。

  在蕭謹行沉默的時候,雲舒狀似無意地說道:「我聽說突勒和烏思那邊也挺缺鹽的,也不知道他們平日裡用什麼換鹽。」

  隨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接著說道:「對了,我聽龐農說西州軍的糧草快吃完了,但朝廷的糧草還遲遲沒有運過來,也不知道朝中出了什麼狀況。

  現下西州雖然引了水,但是耕地即使現在種,最早也到四五月份才能有收成。看樣子糧草這事,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蕭謹行就算再傻,也聽出了雲舒的言下之意。

  他是讓自己用這些精鹽去換吃的!

  真是又聰明,又狠!

  第19章

  西州軍政分離,分屬不同系統。雲舒管理的是封地內的政務,百姓要是缺糧,倒是要雲舒負責,但西州軍缺糧卻跟他沒有關係。

  西州軍是大雍朝廷的,西州軍的糧草自然也由朝廷出。畢竟如果是封地出糧草,那麼兩方牽扯不清,就達不到朝廷軍政分離的最初目的。

  封地的王爺手中,絕對不允許有軍權。

  蕭謹行現在糧草緊缺,朝廷的糧草再不發過來,西州軍就得餓肚子。當然了,他也可以強制要求西州百姓出糧草,但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他就不是蕭謹行了。

  至於雲舒手裡的糧食,還得顧著跟他來西州的那些百姓,其實也撐不了多久。

  留給蕭謹行的選擇並不多。

  當然,留給雲舒的選擇也並不算多。

  雲舒腦中閃過原書中關於蕭謹行的幾段劇情。

  「收復西州四個月後,西州軍糧草告急,但朝廷糧草卻遲遲沒有運到。年關過後,突勒捲土重來,西州軍在饑寒交迫之下,仍然打退突勒數次進攻。

  然西州軍人馬俱疲,已無力徹底驅逐突勒來兵。

  突勒在察覺到西州軍中缺糧後,改變策略,圍而不攻,逼降蕭謹行。

  在這種境地下,蕭謹行仍率軍抵抗一月。一月後,西州城內再無一粟,餓死者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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