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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別人討厭就傷害自己實在太蠢了。」蘇雅皺眉，「既然要獨當一面，首先就要學會別干蠢事。」
「知、知道了，我記住了。」帝奇小聲地說，「我會聽姐姐的話。」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帝奇問。
「不回去了。」
帝奇小臉明顯一僵。
「你暫時留在這裡，我的老師會照顧你。」蘇雅說，「之後的事等你眼睛恢復再說。」
「那姐姐呢？」
「沒有特殊情況，每天晚上我都會來看你。」蘇雅知道帝奇有不輕的雛鳥情節，一時半會兒還離不開她，「我不在的時候，你要聽老師的話。」
最終帝奇勉強點了點頭，在聽到蘇雅每晚會來後，他懸著的心也算放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這小傢伙的眼睛很特別啊。」將帝奇安排進房間睡下後, 歐若拉走了出來。
「我和他之間的對話您都聽見了吧。」蘇雅說。
「嗯，聽到了。」歐若拉承認自己偷聽的事實，「這個孩子的能力很詭異, 與死靈相關的事本就敏感, 再加上他還能這樣的天賦。恐怕會被很多人視為不祥邪惡的存在啊。」
「您怎麼看？」蘇雅問。
歐若拉摸著下巴想了想：「很好看的孩子, 長大後應該會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就和我的相處來看, 性格也很好，感覺以後會很有女人緣吧。」
「我問得不是這方面。」蘇雅被歐若拉老師的不正經弄得有些無語, 「這想想也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
「額, 我們的重點是什麼？」
「評估帝奇的危險性，以及看看是否要採取一些防護手段。」蘇雅皺眉。
「我和這個孩子只說過不到十句話, 對他的了解也非常少。」歐若拉攤手，「我沒辦法去做你說的這種判斷, 而且我也不明白你說的防護手段是什麼？」
「如果他很危險，那我們應該對他進行看管，或者是一定程度的行為限制。」
危機隱患就應該扼殺在搖籃里。如果帝奇真的是那什麼傳說里的死靈巫王，蘇雅覺得斬草除根也是有必須考慮的選項。
「為什麼？我們又不是帝國的護衛隊。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蘇雅被歐若拉的連問給問住了。
「能力越大的人責任越大。」蘇雅沉默片刻說，「帝奇的能力有很強的危險性, 我們這麼做難道不是對弱者的保護嗎？」
「各系魔法都是很危險的能力。我們這些高級巫師動動嘴唇就能輕而易舉地毀掉一個村莊, 甚至小半個國家，但也沒有人突然跳出來說要管制我們，不是嗎？」
「我覺得你多少有點傲慢了, 蘇雅。」歐若拉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蘇雅微微愣神。她一直認為自己都秉承著東方低調內斂的行事原則，沒想到居然會被自己的老師這樣批評了。
她難道做錯了什麼？
提前剷除危險有什麼錯呢？在東方的時候, 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有幾年裡, 蘇雅也跟隨師兄師姐們追捕過許多走火入魔的修者。
這些修者里也不全都是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人。但他們就是危險且不可控的存在，誰敢保障這些人的失控會不會在下一秒？
沒人敢保障, 所以便不能放任他們不管，到處遊蕩。
這是身為名門正派的責任，也是為了維護修者世界的安全。
「可他的能力是未知的，他甚至都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他就像手握利劍但不得其法的孩子，這還不危險嗎？」
「那你就該教他怎麼用劍。」歐若拉說，「而不是直接剝奪他用劍的自由。」
「……」不知道算不算東西思維差異，反正蘇雅意識到了，歐若拉老師的觀點與她完全不同。
她原以為作為人類大賢者的後代，她們的觀點應該是一致的才對。
結果對峙下來，她倒像個不近人情的反派角色了。
「你該給他一個機會，蘇雅。」歐若拉也沒想到蘇雅的觀念會與自己背道而馳，「你也喜歡這個孩子的，不是嗎？不然這個孩子不會這麼信任你的。」
「喜好不會影響我的判斷，更不會影響我的行動。」蘇雅語氣沒有起伏。
歐若拉老師說對了，也說錯了。帝奇確實信任她，但可惜他信任錯了人。平常小事上蘇雅可能會留情、會偏袒，但如果誰違背她認準的「道」，那就算是恩重如師，親如摯友，她也會一劍斬之，絕不可能心慈手軟。
這就是蘇雅的內心本色，這便是她修得無情道義。
歐若拉看著蘇雅，蘇雅也望著歐若拉，兩個人眼神中有隱隱交鋒的感覺。
「我會對他負責。」歐若拉開口了，她本來是不打算介入的這種閒事的，但為了證明自己學生冷漠的觀念是有問題的，她決定出手了。
「您打算怎麼負責？」蘇雅問。
「他眼睛不是還壞著嗎？這段時間我可以教他些東西。」歐若拉指著蘇雅說，「你就拭目以待吧，我會培養好他，說不定明年他就是你的校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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