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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邢者也聽不見了,因為他們仨已經走遠了。
於是注意力也就只能回到身邊來。
程舟還在嚷嚷著:「他倆居然是真要結婚了,真的,這世上沒人比我更開心了,兩個奇葩內部消化,誰也別霍霍別人。」
田野覺得好笑:「所以你師兄後面要是沒那句話,你還真打算去上份子啊?」
「他敢請我就敢去啊。」程舟好像又忘了自己現在是個窮光蛋,「花點錢看猴戲嘛,我估計婚禮現場見了我,他老婆能嚇得當場哭出來。」
「真可怕。」田野說著,語氣里卻帶笑,「小邢別誤會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整件事情里,其實程舟才是受欺負的那個。」
*
於是田野從一個完全旁觀者的視角,儘可能不帶立場地,講述了事情的全貌。
「最開始出現矛盾是研一的時候吧。那個師姐是鍾市人,家裡挺富裕的,平時有點端著,就被認為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當時程舟因為穿衣風格的緣故,在院裡名聲不太好,就有人故意在師姐面前說『到底是你們鍾市人,真是時髦啊』這種話,其實是為了膈應她。」
「然後師姐氣不過,就回了句『我們鍾市的小姑娘家教是很嚴的,不可以穿得很暴露,程舟可能是新鍾市人吧』。」
「當時我是在場的,她說完才意識到我是程舟的室友,於是立刻又找補了幾句。」田野說,「我這個人是沒有任何家鄉榮譽感的,所以我覺得這話還好,不痛不癢的,就沒當回事。但是後來有好事者把這話傳到程舟耳朵里去了。」
程舟補充道:「是她自己的室友乾的。」
「對,然後程舟就正面剛過去了……當時你怎麼說的來著?」
程舟原話復誦道:「我們鍾市小姑娘大體是溫文爾雅了點,但不是三從四德的傻逼。」
邢者覺得有些迷惑:「這種程度的矛盾的話,感覺不至於吵成剛才那樣啊。」
「但問題就在於,這個師姐從那之後就有點疑神疑鬼的,她總覺得程舟會再找機會給她下小絆子。」現在提起這些事田野也挺心累的,「剛剛也說了嘛,這個師姐本身人緣就不好,所以他們師門聚餐其實都不想帶她。後來有天下午做完實驗,項目組裡的幾個人約好一起去吃飯,唯獨沒人主動去通知師姐。」
「啊啊啊對,想起這事我就來氣!」程舟死去的記憶復甦回來,「我當時完全是好心,我想著項目組聚餐唯獨不帶她也太詭異了,所以特意去問了聲『我們要去鍾記小館聚餐,師姐有空一起嗎』,結果她直接就哭了!」
邢者眉頭緊皺:「她哭什麼呢?」
程舟顯然也覺得離譜:「她說我們都約好了才去叫她,根本就是不尊重她!」
「不過她的感知其實沒有錯,項目組確實是不想帶她一起,才會輪到和她有過過節的程舟去問的。」田野評判時公正得如同包公,「但難辦的是,因為這多餘一問,導致學姐認為是程舟在帶著所有人一塊兒排擠她。」
「這個事兒就非常蹊蹺,因為排擠情況是確實存在的,當師姐認定這個頭目是程舟之後,她就怎麼都擇不出來了。」
第24章 造謠
上山的路很長, 足夠田野敘述她眼中的,程舟「悲慘」的求學生涯。
「當師姐祥林嫂一樣去向各種人講述自己的遭遇時,聽的人大多都是會信的。反正在我的印象里, 從我大一認識程舟開始,她的名聲就很差了,就這樣一直差到了研究生畢業。」
因為明知程舟心大不當回事兒, 田野說得很直接:「我記得最初大一的時候, 是因為一個包包——當時專業里很多同學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一千呢,我好一點的生活費也就一千五, 她背了個三千塊的包包來學校, 一個包是人家2-3個月生活費。」
「好家伙, 那個事我也很服!」程舟立刻截過話頭,「那個包是我爸買給我媽的,我媽背到不喜歡了才扔給我,我都不知道一個破包要三千塊……我覺得最詭異的就是居然有人能看出那包很貴,還偷偷摸摸地去查價格,真是拿我當女明星了連我的私人物品都要研究!」
「我不懂啊, 我也沒理解。」田野只繼續跟邢者說著,「那時候我看她因為這種事被人議論,肯定就提醒她讓她低調點嘛。她呢,一開始覺得我說話莫名其妙, 後來我費了老大勁給她掰扯明白了, 她才決定把那包扔家里。」
「但是從這時起我發現不對, 因為就算沒了那個包包, 不喜歡她的人還是能找到各種理由說她的不好。我就意識到其實包不是問題, 穿衣打扮也不是問題,與其為了一句『人言可畏』做出各種改變, 還不如就隨心所欲地來。」
程舟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真的假的,你是這麼想的嗎?我怎麼覺得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呢?」
「我說的是對你,與其360度地提醒你注意言行,還不如就讓你愛咋咋地,反正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他們都一樣討厭你。」田野說著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你居然還往我身上引申,拜託,我哪有那個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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