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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舟畢竟也是明眼人,既然打定主意少和明眼人來往,那就不要再糾結這些了,不管程舟是個怎樣的人,橫豎都輪不到他來管。
至於喜歡——世上的喜歡可多著呢,愛而不得很正常,小張能受著,他怎麼就不能受著?
這些想法很清晰,但過於複雜了,光是想清楚就已經耗盡了邢者的力氣,到了表達時終究只能化作一聲有氣無力的「說什麼啊」。
店長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什麼「你得說話,你得開闊,你得心情愉悅……」
邢者心不在焉地聽著,感受到手機的震動,便隨手點開了消息。
機械音飛速播報導:【程舟:明天有空嗎?】
店長探頭:「『程舟』就是那個在酒吧上班的?」
「嗯。」邢者短促地應著,「我明天請假吧,這個時候她過來的話,我覺得挺尷尬的。」
店長大概能知道那個尷尬的點:「也行吧,正好我看你狀態也不對。我給你調個班,你明天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邢者說著已經回了過去:【不好意思,明天我休息。】
程舟:【那就是有空嘍?】
程舟:【鐘頭山露營去不去?】
第18章 搖人
鐘頭山是鍾市有名的旅遊景點, 以山頂美麗的日出景觀而聞名,為此露營山頂的旅客絡繹不絕。
不過因為汽車最多只能開到半山腰處,所以露營物資就只能人力帶上去, 如果誤選了比較難爬的路,那很可能累哭在半道。
對於程舟這個鐘市人來說,上山早已是家常便飯, 哪條道最崎嶇, 哪條道最省力,她都是了如指掌的。但她很負責地告訴田野, 就算選了最輕鬆的路, 憑她倆想把露營裝備帶上去, 也得累趴下。
她倆之間程舟還是好的,時不時的去健健身、跳跳舞、爬爬山什麼的,但田野的人生里似乎沒有鍛鍊這倆字,她就只喜歡在寢室待著。
也是田野的存在讓程舟知道,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活著不需要陽光。
總之田野是個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但田野本人肯定不會承認這一點:「你就把物資平均分嘛, 你背多少我就背多少,我肯定不拖累你。」
偶爾就是會有這種時候,讓程舟覺得田野有點可憐:「田小野,我知道你肯定能堅持, 但你搞搞清楚, 我們是去玩的, 不是去完成任務的。你要是把自己累吐了, 那我們這趟上去就沒意義了。答應我, 不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田野抱臂:「那你說怎麼辦?那你多扛點,能者多勞?」
「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大可以多搖點人嘛。」程舟說,「我們那麼多同學朋友在鍾市呢,添個人就添雙筷子的事兒,但人多了物資可以均攤開,每個人都輕鬆一點。」
田野聞言立刻打起退堂鼓:「那你和你搖的那些人去玩吧,我不想和不熟悉的人一塊兒。」
「不是?就大學同學你也怕?」
「不是怕,是拘束。」田野第無數次糾正她,「大學同學我也沒幾個熟悉的,見了面也是尷尬。」
程舟只得退讓:「那行,那你說個你願意一起的,鵝鎮的也行——哎最好是有車的,直接把我們帶過去,物資什麼的可以我們來準備。」
「鵝鎮我也沒什麼朋友啊……」田野想了一圈兒,倒是想起一個適合干苦力的,「要不,我干表哥?」
程舟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你咋不跟你校長一塊兒爬山呢?我難得休息你讓我跟我領導玩?」
「他算什麼領導啊。」田野腦中浮現司旭那不值錢的樣子,「他在我心裡的身份是你的舔狗。」
「那就更不行了。」程舟捂住胸口,「大山里到處黑漆漆的,跟他睡一個帳篷,萬一他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
「噗——」田野笑噴,「那我是死的嗎?難道我不在帳篷里嗎?」
「萬一他覺得有你在更刺激呢?」
「啊——你要死啊!」田野尖笑著掐她脖子,「沒事少看點片吧,你腦子裡題材有點多了!」
好一陣鬧之後,程舟才正經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說真的,這個真不行,這個我拘束。」
「那你說還有誰嗎。」田野是真想不到了。
程舟優雅托腮:「力氣大,還沒有危害性的——要不,小邢師傅?」
*
田野一看她擺這個樣兒就知道她沒想好事兒:「你放過他吧。」
「怎麼了嘛。」
「人眼睛都看不見了,你還叫人來爬山還給你干力氣活,撒旦都得把你紋背上。」
「怎麼啦,」程舟叫道,「盲人就沒有爬山的權利了嗎?」
「你確定人家想爬山嗎你就掰扯權利問題?」田野倒是沒被她繞進去。
「我這不是還沒問嗎。」程舟理所當然地進入了下一環節,「你要是能接受,那我現在發消息問他願不願意來啊。」
「哈,」田野冷笑,「你問唄,他99%不願意來。」
「為什麼?」
「正常人想也知道啊,一個推拿師傅為什麼要跟客人一塊兒爬山?還是兩個女客人。」田野有時對她是真無語,「而且咱是去幹嘛的?是去看日出的,他看得見嗎你就邀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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