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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舟站在花壇邊看著兩隻流浪豬心想。
她懷疑邢者根本就沒上手摸過這倆貓,光聽這個夾子音就以為貓很小,就這體格子但凡摸過一把就不會用「小流浪貓」來形容。
「吃吧吃吧,遇上好心人啦。」程舟蹲在一旁,「但是你倆是公的還是母的啊,在外頭越生越多這也不是個事兒,要不等我攢點錢,我帶你倆去絕育吧?」
貓聽不懂人話,還在埋頭苦吃。
程舟低頭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撥通了田野的電話。
「喂,在上課嗎田老師?」程舟問。
田野語氣冷漠,一聽就是在辦公室:「有什麼事兒講,在上課的話我不會接你電話。」
「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你有正事兒沒有啊?」
「我在邢師傅宿舍樓下。他陽了,宿舍就他一個人,我來給他送個早飯。」
對面靜了片刻,然後開口道:「我出去跟你講。」
*
「哇,程舟你在幹什麼?你這是在玩弄人家感情你知道嗎?」人們很難想像剛才在辦公室一本正經的田老師,現在在廁所邊邊偷摸地跟小姐妹探討感情問題。
而奧黛麗赫本則蹲在花壇旁的井蓋上:「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我是被玩弄感情的那個呢?」
田野打開一包薯片:「你詳細說說。」
「我發現我一跟他說話,我這心裡頭就顫顫的!」程舟說著按住自己的心口窩,「這種一米八高高帥帥的本來就很是我的菜,然後他還有那種破碎感你懂嗎?剛剛他一開門,我看到他那手被開水燙得通紅的,好傢夥,可把我給心疼壞了。」
田野皺眉:「這怎麼玩弄你感情了,這不都你自己的問題嗎?」
「你聽我說啊!然後我尋思反正是我傳染的他,我有抗體,我就進去給他幫忙嘛。我發現他還超級聰明,他居然是靠記憶力知道各種物件的擺放位置的,這跟記憶宮殿有什麼區別!」
田野也很驚訝:「聽起來確實很不可思議……但是是他一個人這樣還是很多盲人都這樣?做不到這種程度的話,生活起來會很困難吧?」
「而且他人也很溫柔很紳士!」程舟跟聽不見她說話似的,「他不是把開水潑地上了嘛?我就說我幫他處理一下。你懂當時的情況嗎?他看不見,還發著高燒,但他就死活不願意讓我做這件事,搶著也要自己幹了!」
「哦那你就完全不覺得你去是添亂嗎?你這跟逼人家生著病幹活有什麼區別?」田野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如果是她遇上這種情況她一定會難受到想把頭埋起來,但她知道程舟永遠不會有這種感覺。
果然程舟大大方方道:「我哪知道他會這麼倔啊!我跟你講我就沒見過這樣的,拖個地能拖出男友力你懂嗎?刷刷地那叫一個乾淨利落,一看就是經常打掃的。然後他的前臂又很結實,用力的時候那個青筋啊啊啊啊!澀死了,想摸摸!」
田野被吵得不得不把手機拿遠,只用嘴對著手機說:「親生的,你一定你媽親生的。」
*
怎麼說呢,雖然很想指責程舟的yy行為,但田野確實也聽得很起勁。
「然後呢?」她催促道,「趕緊的,我公開課都不備了在這兒聽你講這個。」
「然後重點就是,這小子撩我你知道嗎?他撩我!」程舟拿根小樹枝在花壇里戳來戳去,「我不是說他能記住東西的擺放位置很厲害嘛,他就跟我說他還能聽出人的身高體重,我說那我要是胖了他豈不是也能聽出來。他笑眯眯地跟我說『你要是特別想隱瞞的話,估計得夾著點說話了』!啊啊啊——!」
程舟叫道:「你懂這句話的含金量嗎?你想我和他是什麼關係?是推拿師和顧客。我是因為對他有好感才擔心他、才去看望他的,一般人肯定會覺得莫名其妙對吧?可能等到我走了都還一頭霧水的。可他呢?他跟我有來有回的,他跟我聊起來了,給我展示他的小技能,而且還挖空心思說些好玩的話來應和我!哇,你覺得這說明什麼?」
田野語塞片刻:「有沒有一種可能,『說好玩的話』對他來說並不需要挖空心思,而是信手拈來。」
田野也不是潑她冷水,因為這個技能田野她自己也有。
她沒談過戀愛是不假,但卻是網上衝浪的一把好手,總能熟知當下的一線熱梗,並在此基礎上擁有較強的造梗能力。她的被點讚數長期顯示為99+,因為她總能精準冷吐槽,被拱上熱評是常事。
就這樣一個人,在三次元人眼中卻是個無趣的陰暗死宅,程舟曾在學校里對著天空叫屈:「到底是誰在說我們田小野沒有意思!」
所以程舟很清楚田野這話的深層含義:「喂!我承認你們這類人確實很有逗樂的天賦,但你憑良心講,你是在誰面前都願意展示自己的幽默感嗎?你難道不是挑人的嗎?你也就在我面前小嘴叭叭的,換個人你連嘴都不帶張的好吧!」
這倒是事實。
田野吹著廁所門口的風皺眉:「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對你也……可這不對啊,要是他能看見那這事兒跑不了的,關鍵他又看不見,那他喜歡你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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