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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給您的答案,便是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首席是倒在了您的房門口,不在室內。」
而對有夜來說,這樣直截了當的否定答案則正中下懷。
她不禁鬆了口氣。
「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撫著胸口,垂眼靜靜地平復心跳,再沒看眼前騎士一眼。
可克勞狄烏卻持續關注著她,直到聽見有夜的心跳漸漸趨於平穩,嗅到由體溫驟然升高而稍顯濃郁的白茶香氣漸漸隱匿於人類並不發達的嗅覺之下後,他才拽著阿諾德起身。
「聖女大人,我現在需要帶首席前去治療,您看我可以替您喊誰來這兒呢?」
克勞狄烏是人類,他雖然知曉雨季是何存在,但該如何處置還是不甚清楚的,將阿諾德儘快帶去同為異種族的騎士那兒才更方便處理。他聽聞那些聖殿騎士們自有辦法推遲又或是徹底解除這一尷尬的情·欲波動。
只是聖女這邊他也確實不放心。
這裡並非他們熟悉的教廷,自該小心為上。
「我和你一起去?」
有夜有些不解地低頭搜尋鞋子。
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做什麼?
若不是急於確認阿諾德的身份,她先前根本不會離開宴會廳,那裡還有很多事等著她處理呢。
「您…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仿佛意有所指的刻意停頓似乎在提示著她什麼,有夜向克勞狄烏投以疑惑的眼神,對方很快會意,卻執著地偏頭避開更多目光相接。
「您若是一起出現,這事會說不清楚的…我會同他人說是在您房外長廊碰見了昏迷的首席,您只要咬死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
「好的。」
如此清晰的指示讓有夜一下明白了眼前騎士顧慮之事,克勞狄烏顧忌她身為聖女的名聲,所以才想將一切都悄悄隱於水面之下。
「感謝您的理解。那麼,我替您喊誰來比較合適呢?」
克勞狄烏追問。
「這次教廷一共派了三名騎士隨行。」
雖說他們一直混在聖殿騎士之中,但既然聖女能喊出他的名字,就一定也知曉另兩名騎士的存在。
教廷騎士相較聖殿騎士還是太過稀少了,畢竟像他們這樣擁有「體面」貴族身份的人類騎士大多服務於高等貴族之家又或是皇室,很少有人會為信仰而主動加入毫無薪水可言的教廷。
「都可以吧,可我不認識他們,能換成我認識的人嗎?林克修道士可以嗎?」
有夜有些犯難,她怎麼知道那些騎士里哪個是教廷騎士,哪個是聖殿騎士?沒有肢體接觸過的角色她可連名字都無從得知,還怎麼了解分屬?
「不…認識?」
克勞狄烏將阿諾德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脖頸扶起,卻因著有夜的話語在撿拾變形頭盔時頓了頓。
「可您喊出了我的名字。」
「那是因為我……」
話到一半,有夜就趕緊捂住嘴,眼神躲閃地上前幫著拾起那個嚴重變形的頭盔,用袖子擦了擦再遞出去。
「那是因為我在路上聽見過別人喊你的名字。」
克勞狄烏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著那個已經不能再使用的精鋼頭盔,面頰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紅霞又悄然升起,半響才扭開像番茄似的腦袋,羞羞答答地應了聲「嗯」。
他心裡非常清楚聖女絕不可能在路上聽見過他人喊他的名字……因為克勞狄烏在隊內的人緣不好,原因顯然在於他這副精緻的女相,在精壯男性扎堆的騎士宿舍里太過顯眼也極易成為部分人泄憤的目標,所以他才鮮少摘下頭盔。
而他所屬的分隊,則是直到晚宴開始才從露台翻進公館的,他壓根就沒有與有夜同行。
但聖女卻知曉他的名字。
其實克勞狄烏自進門以來就毫不避諱地報出了家名,而聖女對此沒有任何的驚異。
她仿佛早就知曉一般,只紅著臉反覆問詢他一個完全不適合同異性討論的問題。
或許那反覆的問詢里,聖女真正在意的並非答案,而是…他的看法?
克勞狄烏的臉隨著思考越發的紅了,他發現自己竟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心跳的頻率。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在過往的生活中,他甚至都沒有和聖女說過一句話,又怎麼會產生這樣荒謬的猜想,聖女只是被嚇到了,絕沒有抱有與他相似的想法!
克勞狄烏深吸一口氣,終於打破沉默。
「能請您幫我開一下門麼?」
有夜點點頭,她快步向前,伸手拉開門扉,視線卻一直游離在克勞狄烏火紅的面容上。她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愛臉紅的人,這世上竟真得存在麵皮薄到和異性說話就會紅臉的男孩子。
「謝謝您。」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克勞狄烏有意避開與她目光交接,扶著阿諾德就準備離開,只是當他走到正對門扉之處時,卻一下停住腳步,毫不扭捏地直視門外。
「親王閣下。」
親王?費諾?
有夜順著克勞狄烏的目光向外望去,果然見費諾正虛倚著牆面,一手撐握手杖,另一手翻看著用來解悶的書籍。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那裡站了多久,又聽到多少。
哪怕克勞狄烏與有夜已經發現了他,費諾也還聚精會神地單手翻頁,繼續將那本書讀了下去。直到又翻過一頁,讀完整個章節,他才合起那本書,將其用空間魔法放回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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