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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縷裹著果木香的青煙淡淡飄來,模糊婦人臉上代表歲月流逝的皺紋。

  似是聽見了自後側傳來的微小囈語,老婦人轉過英氣的臉,看向後側軟椅上的少女。

  套著單薄直筒睡裙的聖女正擰著秀氣的眉,努力活動著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試圖奪回清醒的意識。

  她剛幫聖女換下原本的衣物,也處理了腿上的傷口,只不過因著需要等待藥膏滲透,所以才將睡裙撩到腰部,露出那雙筆直漂亮的雙腿。

  老婦人盯著聖女因寒冷而不住顫動的雙腿,犀利目光仿佛已透過上方的傷痕猜測出了聖女的為人。

  她緩慢吐出一口氣,用飽含威嚴的嗓音開口。

  「醒了?」

  有夜迷迷糊糊地用力眨眼。

  身體好沉,腦袋好暈,是藥效還沒過嗎?連睜眼都費力。

  混沌的意識被腿上的涼意漸漸逼醒,等雙眼終於能清晰視物時,最先入眼的便是大剌剌顯露在外的,塗有綠色藥物的大腿。

  陌生的裙擺被撩到腰部,整雙腿都沒有任何遮蓋物,正顫抖著接受微涼空氣的親吻。

  「唔…」

  為什麼要脫她的衣服?

  有夜很快發覺這條睡裙下什麼都沒有,只得咬牙催動不聽使喚的手努力抓握裙擺,想要儘可能地多遮擋一些肌膚。

  可軟綿無力的手指竟連薄薄布料都拉不住,只能堪堪拉下短短一截。

  「別白費功夫了,這藥當初可連我大兒子都掙不開,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存有力氣。」

  老婦人冷嘲一聲,順手往壁爐里扔了一把柴。

  儘管已時至初夏,可在一天內最為寒冷的凌晨,讓聖女這般柔弱的女孩子像這樣大面積地袒露肌膚,或許還是會受寒。

  她斜眼看了看有夜歪斜領口下纖細的頸,又皺著眉搖頭添了一些柴。

  「你…是誰?」

  有夜吃力地望向聲源。

  搖椅上挺直脊背的老婦人面容英氣,一頭白髮全部規整束好,沒掉落一根髮絲。

  那雙清澈的碧綠眼瞳里壓滿了年長者的威嚴與魄力。

  「我是維克多的祖母。」

  維克多的祖母?

  那位出兵幫助圍剿西部私兵的女將軍?

  她還是被維克多綁回自己家了麼…

  如果誘拐聖女是避不開的必然事件,那麼等聖殿找上門來時,維克多就必死無疑。

  得趕緊想想辦法……

  有夜費力地調動同樣笨拙的舌,緩慢地向昔日帝國赫赫有名的女將軍求援。

  「感謝,您對帝國,西部的付出,還請將軍,把我,送回教廷。」

  「謝個屁!」

  老婦人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

  「謝什麼?謝我讓親孫子殺了我的小兒子?!」

  她起身拿起火鉗,狠狠撥弄了一番柴火。

  壁爐里的火燃得更旺了,熱得老婦人額上已沁出薄汗。

  有夜也奇怪為何現在這個季節還要燃壁爐,更何況維克多的祖母早就熱得不行,汗液已經濡濕她的後背衣物。

  可當那份暖意包裹畏寒雙腿時,有夜才發覺這爐火是為她而燃的。

  但體貼的老婦人坐回搖椅後卻咬牙切齒地指責她。

  「你可當真會說話。」

  …不愧是維克多的祖母,這彆扭的性格竟和維克多一個模樣。

  有夜只覺得無語至極,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但她很快就在腿上藥物的刺激中想起目前的糟糕處境。

  「放我,回去,我什麼也,不會說。」

  「保持沉默?咱倆現在去教廷吵一架,保不齊還是我贏呢!」

  老婦人足尖一點,雙手環胸坐在搖椅上慢慢搖晃。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換的,傷口也替你敷了藥。」

  弄不清話題為何轉變如此之快的有夜只得愣愣眨眼,開口道謝。

  「那,謝謝?」

  「哼!不客氣!」

  老婦人又沉默了。

  在這彼此靜默的時間裡,她時不時地就要撇過眼去觀察有夜的神情。

  老婦人手裡緊緊攥著一枚方形的紅寶石胸針,正用指尖摩·挲寶石的切割面。

  「咳咳!嗯咳!」

  老婦人忽地猛烈且刻意地咳嗽起來,她眼神飄離地清了清嗓,這才繼續說道。

  「我問你,你腿上的…咳咳是維克多弄的嗎?」

  她捏緊了手中的胸針,屏息等待一個答案。

  這枚胸針是註定要傳給約克家女主人的。

  如果聖女的答案是肯定,那么小兩口因為越線而做出的私奔,她老婆子就算揚著戰旗衝去教廷,也得保下未來孫媳婦。

  可…如果是否定。那麼這個魅惑維克多的不潔聖女就再別想踏出這間房,以她們家族的地位和實力,抹掉一個人的存在痕跡又有何難。

  「什、麼?」

  有夜呆了一下,隨後才遲鈍地理解老婦人所問為何。

  確實,那處兒的傷太罕見了,忍不住想八卦一下原因她完全能理解。

  「不是,是,路…路德,維希……」

  只可惜她的口舌依舊沒太大知覺,說到一半有夜就累得有些不想說了。

  但老婦人越來越臭的臉色還是令有夜歪了歪腦袋,費力接上後半句。

  「這是,他掰我,腿,的時候,弄傷的。奶奶,你別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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