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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
可她明明是雷。
是最複雜，最威嚴，最多變，也是最執著的雷。
通過瑤翎的關係，她也見過楚也好幾次，最後一次是在天宮決戰前夕，小妖魔推開她而身受重傷，還叫她，雲妃……
雲妃？！
九天玄女斂起眉眼，神情冰冷，嗓音更冷；「我不叫雲妃。」
大概唯一和那人說過最多的話，就是那一句；「你要記得通往人間的路……」
人間——
一晃，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一年了。
「你要記得通往人間的路……」
「可這人間負我，還回來做什麼？」
記憶伴隨著雷霆濤濤全部湧進腦海，足足過了半小時才一點一點的回憶了起來。。
雷霆濤濤，噼啪炸響之中，雷紋瀰漫著的半邊瞳孔赫然睜開，繼而一縮，低低嘆息著；「我果然還是不適合做這種事。」
但……
沒關係的，就算是地獄也沒關係，我會將你拉回人間，哪怕是，一同墮落。
……
又養了足足三日，馬爾巴士還是沒有鬆口讓她出去，可瓦沙克從未來過。
身體已經沒問題了，楚也心裡按耐不住，趁著菲尼克斯帶著三妖靈出去了，貝利亞爾也離開了之後，她起身。
上前，穿過黑暗，推開冰涼如寒潭的陰冷大門，跨步而出。
天空是血腥而暗沉的，濃烈的血腥味道，黑暗的暴虐氣息，是這片一方世界的主旋律，和靈之大陸的白晝黑夜不同，和天宮戰場的漆黑混亂也不同。
看起來，極為妖異而詭異。
「這可不行啊小殿下，偷偷離開可是會遭到懲罰的……」
淡淡的嗓音帶著沙啞在身後赫然響起，楚也嚇了一跳，下意識退開兩步，回頭看去，對上綁著眼睛而來的八翼妖魔。
「太慢了，還是說，你其實就是故意的，瓦沙克——」
第257章 棋子
「別這麼說, 小殿下，你的傷還沒好，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不過現在你竟然出來了, 那就跟我去見路西法大人吧, 趁著現在路西法大人還未沉睡……」
蒙著眼睛的儒雅妖魔露出和善的笑來, 雖然以他那副猙獰的面孔而言這笑容根本和和善儒雅搭不上邊, 但也不知為何, 楚也就是感覺到他並不會傷害自己，這種感覺，就跟貝利亞爾一樣。
已經是形成了近乎於本能一般的信任。
為什麼？！
楚也不知道, 她也本能的在抗拒這種意識，大概十獄會知道為什麼, 當然, 以十獄的性子來說也不會告訴她。
不過這種事情也並不重要，對於楚也, 而言起碼現在是不重要的。
對於路西法要見自己，楚也也並不感到驚訝, 這種事情她早就能猜得到。
見見路西法也好，接下來該怎麼做, 要怎麼做, 她現在也都要有個定數。
創世魔山很大, 楚也無心閒逛, 只是沉默的跟在瓦沙克的身後。
一路上，她看到了宮閣庭院, 血池假山，這樣的創世魔山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型的宮殿一般, 和她從前所想像的血腥地獄其實並不怎麼想像。
枉她還以為創世魔山就像是地獄一樣的景象呢，雖然楚也自己都不知道地獄到底會是個怎樣的模樣。
不過抬頭看看天邊的一輪血月，楚也合了合眼，忽然覺得其實地獄這個字眼還是有些太籠統了。
如果這裡真的是地獄，那麼，那複雜多變的人間，又該叫做什麼？！
攥緊的掌心鬆了松，楚也微微低眼，望著掌心之中那一滴融進皮膚深處的鮮血，一雙斂起的眉眼間露出掩飾不住的悲傷和決絕。
那刺骨的恨意與霎時凌亂而起的氣息，便是連前邊的瓦沙克都能清楚感覺得到，八翼斂起，他頓了頓腳步；「抱歉，小殿下。」
楚也合起掌心，滿腔恨意盡數斂起，抬眼對上瓦沙克微微回首看過來的猙獰面容；「你指的什麼？」
「炎帝的事。」
楚也別開眼，未了，嗤笑；「抱歉？瓦沙克，你是在告訴我，我娘的死，莫非和你也有關係嗎？」
瓦沙克搖了搖頭，獠牙張開頓了頓，但到底沒說什麼，繼而邁步前行。
楚也冷笑一聲，抬步跟上去；「別有預謀的事，那就更用不著道歉。」
不管和你有沒有關係……
楚也妖瞳猩紅而凌厲；「傷害了我娘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管是人，還是妖魔。
似乎察覺出了楚也毫不掩飾的意有所指，瓦沙克腳步不停；「但小殿下你也要知道，這種事情是必然的。」
會被發現身份，就算沒有巴爾和阿加雷斯等妖魔的促成，這種事情也是必然會發生的。
是的沒錯，瓦沙克清楚這一點，而楚也也同樣清楚。
但清楚，並不代表著做這種事就是理所應當，妖魔們有妖魔們的立場，人族有人族的立場，楚也自始至終都理解這種立場，但無法原諒他們傷害殺害了左子卿的事實。
事情開始動手的那一刻就沒有了和解的可能。
所造成的結果只有三個。
左子卿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