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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怎麼會這樣糊塗。他這樣說,不就等於承認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可是並沒有報告給皇上知道。
他要麼就參與了其中,要麼就是在包庇,不管哪一樣,他都有罪。
這時就聽得床板「咚」地一聲,皇上又坐了起來:「來人?來人?傳江凌,傳敬國公,傳……」
皇上一口氣,傳了七八個最信任的大臣。
誠親王大喜,與皇后娘娘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
而這時王青雲已經帶著華照進來了。
正聽到太子與誠親王互相攻訐。
皇上大怒。
因此她跪下後,頭一句話便是:「父皇,您剛剛才醒,萬萬不可動怒。」
錦魚暗暗翹了個大姆指。
果然就聽皇上氣得呼呼直喘,怒道:「聽聽聽聽!你們一個兩個,是朕多年夫妻,是朕親生兒子,可是……有誰真在乎過朕?關心過朕?只有太子妃母子!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狼子野心,一個個都巴不得朕早死!」
「皇上,妾冤枉啊!」
「父皇,兒臣冤枉啊!」
皇后娘娘頭一個,接著是誠親王,太子後知後覺,都叫起了冤。
錦魚見王青雲到了,不由想給她遞個消息。
可是她在最前頭,緊挨著皇上的龍床。
王青雲是最後進來的,帶著華照離得老遠。
她忙伸手拉了阿羅的後衣襟一把,想讓她開口說話,把王青雲的注意力引到這個方向來。
阿羅側臉看她,朝她努了努嘴,搖了搖頭。
錦魚乾著急。
「你們……兩個擠眉弄眼在做什麼?」
不想她們這一番小動作,竟落入了皇上眼裡。
妙的是,皇上甚至沒問他們是什麼人。
錦魚只能硬著頭皮,用吳語道:「皇上,請太醫來瞧瞧吧。」
她是真怕一會兒皇上被老婆兒子氣得中風。
皇上顯然愣了一愣,還是張公公機靈,在旁邊立刻道:「皇上,宏圖侯家的三公子回京了,帶了幾位奇人,今日進宮來給皇上診治,若不是這兩位,皇上還不知道何時甦醒呢?」
皇上這才回了回神,顯然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之前在演昏迷,倒是陪他演戲的張公公還記著呢。
他剛才裝昏迷時,還記得這個說吳語的女子叫丹娘。關鍵時刻,主意都是她出的,完全不像是個民女。
他目光落向這個民女,只覺得有幾分眼熟,可也記不起來何時見過。
信太醫?這些太醫里到底有幾個是他們的人?他敢吃他們開的藥?他一指錦魚:「你叫什麼名字?」
錦魚忙道:「民女叫丹娘。」
「丹娘,從今兒起你留在元英殿當差!」
錦魚:……
「你還不快謝恩?!」
張公公見她呆頭呆腦,催促道。
錦魚忙無奈磕頭謝恩,心裡暗暗叫苦。
「起來,你替朕,跟這些人說,冤枉不冤枉,朕心裡有數。」
錦魚只得慢慢站起,用吳語把這句話說了一遍。
末了,轉身對著皇上,道:「皇上,您昏迷才醒,不宜過於勞累。」她既是為皇上考慮,也是想讓皇上別急著追究太子挪用海防銀子的事。
*
「父皇,太子妃與這丹娘都是皇兄的人,她們自然是向著皇兄的。還請父皇三思啊。」
誠親王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此時心中已經感到極端不妙。
今天父皇醒來得太過突然。他一開始只顧著高興了。可是見父皇醒來後並無久病之後的虛弱,而且看母后的眼神明顯透著敵意……,他心裡就開始打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難道父皇這幾天都是在裝昏迷?!所以太醫院才查不出個所以然?!
若是如此,他與母后在父皇昏迷後做的那些事,是不是父皇都一清二楚?
他正惶恐,就聽見王青雲吵鬧,結果父皇居然打了母后的臉,叫那對母子進來。
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恐懼起來,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所以當太子告狀之後,他才迅速反擊,拋出了太子挪用海防銀子的事情來。
他不是不知道,父皇剛醒,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最佳時機。
可是他實在害怕過了今天,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這件事。
幸好這件事,確定讓父皇動了氣。
哪知王青雲進來,一句話就博得了父皇的歡心。這個叫丹娘的民女,竟然也跟著幫腔,還得了父皇的信任,要留在這元英殿伺候。
她們不可能只憑一兩句話就博得父皇的信任。
唯一的答案就是,父皇早知道太子妃帶著孩子一直在殿外守侯。
父皇也早知道這兩個女子是什麼人。所以這兩個女子舉止失禮,父皇問都不問,而是直接問她們在做什麼。
張公公畫蛇添足的幾句話,更是讓他完全確定,父皇之前都是在裝昏迷。
現在就看父皇到底對他的事了解多少了。
幸好敬國公站在他一邊。
正好父皇還召了江凌等一干要臣進了宮。倒是省了他的事。
實在不行,他就即刻起兵,殺了太子還江凌,逼父皇立他為太子後退位為太上皇。
想到此處,他最後悔的,就是前兩日聽了敬國公的話,暫緩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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