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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相信錦魚,但是他現在卻完全相信江凌。
不由問道:「哪兩個字?」
江凌笑道:「內奸。」
景陽侯略一細思,便明白過來。
他們都覺得不是意外,何況敬國公府?
定然要抓住內奸。
江凌寫這兩個字,極妙。
敬國公夫人如果已經抓到內奸,定然也會好奇內奸是誰這件事,是否已經泄露出去,非親自見見江凌摸一摸底細不可。
如果還沒抓到內奸,就更要見江凌了。誰知道江凌有沒有什麼別的消息,可以幫他們儘快抓到內奸呢?
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是非見不可。
景陽侯默默半天,有些不甘心,又問:「你就這麼相信錦魚?她又怎麼進得去?」
不想這回江凌卻是偏著頭微微一笑,隨後雙手一攤,一副他也不知道的樣子。
景陽侯一時也拿不準他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見江凌如此精明,他再想起剛才衛家大郎二郎的糊塗表現,不由又是傷感,又是感慨。
錦魚真是被秦氏教養得很好。當初錦魚瞧上江凌,他還覺得錦魚只是小姑娘愛俏郎君,沒眼光。只是想著她出身莊子上,低嫁好些,這才答應的親事。誰知道這孩子竟是給自己挑了個最厲害的夫君,也給景陽侯府找了個最得力的好姑爺。
他們這對小夫妻,日後前程不可限量。
以後景陽侯府出了什麼事,倒要多找他們回來商議商議才是。
他心思一時飄得越來越遠,不由又暗暗期盼,盼著秦氏這一胎真能如馬太醫所說,生個兒子。
就算不及錦魚,不及江凌,也能比老大老二這兩個不成才的東西強。
反正這兩個嫡子日後多半是指望不上了。
江凌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道:「這回的事,我早該與你們兩個商議的。」
不然怕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婆媳決裂,父子生疑。
他與許夫人幾十年夫妻情義,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
而錦魚她們準備妥當後,打發人通知瞭望燕樓,便出發前往敬國公府。
因人多,錦魚想了想,便與錦熙同乘一車。
錦蘭的馬車比她的大上許多,便讓大嫂劉氏二嫂楊氏都與錦蘭同乘。
這樣的安排,錦熙有些不解,但也沒堅持。
路上又開始飄雪。
錦熙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頭,又是白茫茫地一片,不由長嘆一聲:「這也真是天意。若不是今年暴雪成災,那屋頂反覆結冰化雪,又怎麼會壞掉。」
錦魚默默點點頭,沒有說話。
心裡卻想起王青雲的提示,暗暗琢磨一會兒到了敬國公府該怎麼說話,才能讓敬國公府願意打開這個大門,卻又不牽扯到這些朝中可能的大事。
錦熙見她不說話,苦笑了一下,便沒再說什麼。
她自己對錦心這個親妹妹也是有苦難言。
上回她被錦心害得早產,錦心到現在都毫無愧疚之心。反而怪中秋請客,她去了國色天香園,一直不肯跟她來往。聽說鬧到在和離,她娘讓她去敬國公府看望錦心,錦心只推說有事,不肯見她。
這回這事太大了。大哥二弟都來求她,她看她娘也實在是可憐,這才伸手。
倒是五妹妹……雖是個自己有本事的,倒還肯認她這同父異母的姐姐。明明知道錦心的性子,還是抹不過這個「衛」字,願意來淌這趟渾水,怎麼叫人不敬重。
馬車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停在敬國公府前頭。
錦魚便叫了豆綠來,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
豆綠下了馬車,便上前去見敬國公府守門的小廝。
因這天氣不好,北風吹得豆綠的裙子都翻了起來,露出裡面的黑色棉褲,雪花也扯成一塊紗幕似地,門口只有一個小廝,戴著雪帽,籠著袖子,凍得在地上不停地來回走動。
豆綠上前去對那小廝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廝見一個裹得跟狗熊般的丫頭,露出一個凍得通紅的小蒜頭鼻子,朝馬車那頭望了望。
他在門上時間不短,也頗認得一些門第的馬車。
只是這兩輛馬車都眼生得很,看標記,也不是京里有頭有臉的勛貴人家。
這小丫頭也不懂規矩。上來就問他叫什麼名字,而不是遞拜帖。
因此便頗不耐煩道:「你們哪家的?」
這許多年,他們家門前過年,就從來沒這般冷清過。要怪都怪世子爺娶回來個不停鬧騰的掃把星夫人。
豆綠道:「我們是永勝侯江家,還有外諸司黃家的。」
外諸司總管著宮中採購與秘制。
那守門的小廝想了想,突然把手從袖子中抽出來,拍了拍腦袋:「江家?是救過我們世子爺性命的衛家五娘子的夫家?」
豆綠得意地聳聳小鼻子,點了點頭,往那小廝手裡塞了一個大荷包。
那小廝荷包收進袖中,道:「我們夫人不見衛家人。你們回去吧。」
豆綠笑道:「我們又不是衛家人。你通傳一聲,萬一你家夫人想見呢?我們姑娘說了,那暖房破了,那些牡丹花豈不是可惜了,我們想買下來。」
那小廝冷笑:「那些惹禍的花兒,早叫我們國公爺吩咐,連根拔起,全都扔了。連花匠也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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