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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陽侯喝了幾口, 才道:「江凌, 我知道你聰明過人。可是, 皇后娘娘出事, 太子出事, 這裡面多少兇險之處。敬國公這樣處置, 是極妥當聰明的。咱們立於朝堂之上, 不能學後宅婦人之仁。要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江凌雙手捧著天青羅漢杯,長睫低垂, 頭輕輕點了點,既沒表現得半點吃驚, 更沒表現得不安惶恐。

  景陽侯微皺了皺眉,以為自己說得太過隱晦,沒說清楚,江凌沒領會到其中的深意,便索性道:「你要知道,那兩件事,也許並不是意外。」

  江凌這才抬起頭來,臉上仍是平靜如玉像一般,目光如深潭秋水,深沉無波,淡然道:「岳父洞若觀火。岳父可知,是何人所為?」

  景陽侯心頭大震。

  原來江凌竟是早就知道的。

  那他剛才怎麼還敢說這事不難處理?

  自古最兇險的事便是奪嫡。

  他原以為皇上千秋鼎盛,太子地位穩固,可萬沒想到,那個位置……實在是太誘人。竟然還是有人敢肖想。

  他手握兵部,目前只要效忠皇上就行。

  可是接下來,如果奪嫡之事越演越烈,他想不站邊都是不可能的。

  可這邊一旦站錯,便是萬劫不復。

  他自然也關心錦心的傷勢。

  可是與景陽侯府的安危比起來,錦心受的那點委屈,景陽侯府是不是因此丟了臉面,都微不足道。

  而許夫人,在這件事上的所作所為,連最普通的官夫人都不如,倒像個無知的市井村婦,眼裡只知道女兒。在顧家鬧完不算,又拉上娘家鬧。

  錦心的事,表面看不過是出了件意外,死了一個小姑娘。但這事連累得皇后娘娘都自閉宮廟,又怎麼會是普通小事?明明是兇險至極。

  許夫人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實在讓他失望至極。

  他就不該一時心軟,看在兒女的面上,想給她些體面,讓她今日出來見女兒女婿們。

  不然也不會搞到現在這樣,一團爛泥。反叫女婿們都看了笑話。

  他同意錦魚去一趟敬國公府,不過是想趕緊把事情壓下去,安撫一下許夫人和兩個兒子。

  他不信錦魚真能見到敬國公夫人。

  這倒不是因為敬國公夫人跋扈,而是敬國公夫人定然深知其中兇險,故而大門緊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好是讓全京城的人都不要再關注提起這件事才好。

  衛家上門大鬧,顧家不依不饒,都是犯了皇上忌諱的事情。

  可有些話,他也無法跟許夫人與兩個兒子說太多。

  一來這只是他的揣測。二來,他們跟錦心感情深,未必能聽得進去。只會以為他是在找藉口,反顯得他太過無情。

  倒是江凌……,這孩子是個明白人。

  至於這次的事是誰,最可疑的當然是誠親王。

  太子若是在昌縣真被殺了,誠親王便是唯一的嫡子。

  皇后娘娘母家與敬國公府一定力保他上位。

  可是這一回,皇后娘娘卻是在敬國公府出的事。

  削弱了皇后娘娘和敬國公府的地位,對誠親王又並無任何好處。

  因此又覺得這事,也許不是誠親王所為。

  至於皇上其他的成年皇子,一時也看不出誰有這樣的實力。

  他不想顯露出自己對這事沒有把握,反叫江凌看輕了,便道:「你說呢?」

  江凌聞言想了想,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現在剛才露出點兒苗頭來,咱們對這事還是一無所察更好。」

  景陽侯聽到這話,略有一解。可細細一想,不由暗暗叫絕,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不管這件事是誰的手筆,離最後的結局都還早著呢。

  他只顧著盤算如何避開。

  倒沒想到,這種時候,最該表現出來的,不是精明,而該是糊塗。

  總之不管是誰在後頭搞鬼,

  他們先裝著糊塗,就暫時可以維持住兩邊的平衡。

  最多叫人以為他們無能罷了,總比早早站隊要強。

  景陽侯不由後背驚出一身冷汗,看江凌眼光更是不同。

  他便又問了一個心中的疑惑:「那你是如何看待,你這突然飛來的鴻運?」

  江凌嘴角慢慢勾起,露出幾分難見的狡黠:「自然是由衷感激皇恩浩蕩。如今滿京城,人人都在議論江家三郎貌美如花,誰還記得十日之前,太子被圍,皇后娘娘雪中賞花,朝野上下群情激憤?」

  景陽侯老懷大慰,抬首大笑。

  果然,江凌心裡明鏡一樣。

  皇上那天演了一出感懷孝慧仁慈皇后的大戲。不過是想弄出點趣聞逸事儘快消弭太子與皇后這兩件事。

  他們都能看出來其中有人作祟,皇上豈能看不出來?

  最不希望朝臣們捲入奪嫡之爭的人,是皇上。

  他身子骨好著呢,怎麼能放任下面的朝臣早早就站隊,然後互相鬥個你死我活。

  景陽侯笑完,這才問江凌:「若是錦魚進不去敬國公府,你真有法子進去?」

  江凌嘴角微勾,神色淡定如磐石居於風中:「法子自然是有的。我只消寫一封信送進去,上頭寫兩個字就成。不過……錦魚既然去了,想來不必用上我的法子。」

  景陽侯大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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