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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不乾脆買下來呢?」阮梨微頓,買下來的話,歸屬權又成了問題。
「不僅僅是歸屬權的問題。我們幾個其實也討論過這個問題,後來大家一致決定只租不買。」
「為什麼?」
「原本就是偷來的閒暇,怎麼可能長久。」霍硯舟話停一息,又補了一句,很輕:「在這個地方,我們只是我們。」
阮梨微訝。
她看向霍硯舟,看他英致冷峻的側顏,很難想像,像他這樣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情感,也需要這樣的地方。
一道門,兩個世界。
走進這扇門,霍硯舟就只是霍硯舟,他可以只做自己。
走出這扇門,他是京北霍家的掌局者,是恆遠的老闆,負著家族的興衰使命,繫著恆遠數十萬員工的生計前程。
對他們來說,這里一定是個極為特別的地方。不需要再用「身份」去面對外界的種種,全然的放鬆,徹底地鬆懈下來。
難怪霍硯舟會用「偷來的閒暇」去形容。
「那你帶我來,會不會不好?」
「不會。」霍硯舟微頓,「放心,他們不會介意。」
霍硯舟想起當年他們幾人一個不成文的約定。
不能隨便帶女孩兒來,如果要帶,那這個女孩肯定對他們來說是特別的。某種意義上,是一個「非她不可」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許盪在看到霍硯舟帶來阮梨的時候,會那樣幽怨和難過。
而時至今日,阮梨是第一個來過這里的女孩。
阮梨沉默半晌,又問:「剛才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對周敬之不太禮貌?」
她說的是周敬之和她做自我介紹的時候。
「左右他只是想看熱鬧,你要這麼禮貌做什麼。」
「那許盪呢?」
霍硯舟偏眸,「許盪什麼心思,要我說給你聽?」
阮梨:「……」
霍硯舟的視線未偏,「不問孫緩?」
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阮梨小聲哼哼,「那……我也不是要對每個人都禮貌。」
「他得罪你了?」
阮梨不想讓霍硯舟覺得她在挑撥他和孫緩之間的關係。她大約也能理解孫緩,作為霍硯舟的朋友,孫緩只是擔心她對霍硯舟別有所圖。
阮梨想,孫緩也真是高看她了。算計霍硯舟這樣的男人,得花費多少心計和籌謀,她根本不在那個段位,也沒那個本事。
隔著薄薄的鏡片,霍硯舟的視線帶了審視和判斷,「看來,孫緩的確得罪你了。」
「他總欺負孫媛,從這個意義上說,他早就得罪我了。」
「那萬家又是怎麼回事?有人難過了很久?」
冷不丁地一問,阮梨怔住,霍硯舟果然聽見了。
「就……沒什麼事啊。」她顧左右而言他。
「你還招惹了萬家?」
「……」
霍硯舟的視線下壓來,「阮笙笙,我發現,你其實挺不省心的。」
阮梨噤聲。
可她發現,她似乎並不害怕這個樣子的霍硯舟。
因為她覺得,他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故意嚇唬她。
阮梨還發現,不管霍硯舟用什麼樣的神情和語氣說話,但只要對她的稱呼是阮笙笙,那他就肯定沒有生氣。
一個不成形的規律,仍需論證。
霍硯舟說的房間在二樓,收拾整潔的客臥,一應用度都有霍硯舟的痕跡。
「你會在這里住嗎?」
「很少。」
阮梨看到房間正中央的大床,視線極快地掃過,眼帘跟著垂下,「我想,簡單洗漱一下。」
「有備新的牙具和毛巾。」
阮梨脫下大衣掛好,她裡面只一件單薄的卡其色打底線衫,穿著睡覺並不舒服。眼下再提議回去似乎又太折騰了。
「這里……有我可以穿的衣服嗎?睡衣。」
霍硯舟正微微弓著脊背從抽屜里取出新的毛巾和牙刷,阮梨的話讓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又狀似不在意道:「我的襯衫,穿嗎?」
阮梨沉默一瞬,點點頭,「可以。」
簡單的洗漱很快,阮梨在洗漱間脫掉打底衫,鏡子裡映出女孩子白皙豐盈的身體,柔軟的黑色胸.衣將渾.圓束縛,阮梨頓了頓,她怎麼今晚偏偏穿了黑色。
熨燙平整的襯衫上沾染著微末的冷調香氣,很乾淨的味道,和霍硯舟身上的氣息很像。阮梨拿著襯衫在身前遮了遮,一點點透,在可接受的範圍。
阮梨洗漱的時候,霍硯舟在房間裡處理了兩封郵件。片刻,洗漱間的門被拉開,霍硯舟聞聲抬眼。
阮梨身上套著他的白襯衫,襯衫的袖子被挽起幾折,露出她纖細皓白的手腕和小臂。
霍硯舟的襯衫穿在她身上太空了,阮梨不太自然地彎彎唇角,「有點大。」
而薄白的布料下隱約可見黑色的內.衣輪廓,不太明顯,卻偏偏欲蓋彌彰。霍硯舟的視線凝落一瞬,又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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