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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心里也有準備,但真正被拒絕時,他又難掩失落。
「這、這樣啊,那怨我唐突了,還請葉小娘子莫要惱怒,我這就帶回去給家中姐妹……」
生怕人自此以後惱了他連話都不肯與他說,三喜忙賠罪道。
少年將胭脂收回去,滿臉的窘迫,賠罪賠得很是誠心。
李青芝自然也不想與人交惡,見人這般,也不再計較什麼了,只是心里想著以後萬萬不能再將人當作熱情單純了。
廚房中傳來鍋鏟相碰的聲響,飯香味隨之冒出來,勾得人肚中饞蟲蠢蠢欲動。
也是巧,驚蟄自廚房出來,打眼便瞧見了那一幕,那會讓郎君嗖嗖冒冷氣的一幕。
他眼力不錯,辨別出了那送冰少年手裡是何物,討小娘子歡心的胭脂。
當即就替他們家郎君冷哼了一聲,驚蟄不覺得葉小娘子整日跟著他家郎君還能看上別人。
果然,在看見葉小娘子姿態冷淡地拒了那少年後,驚蟄心里舒坦了。
煙囪滾滾冒著白煙,錢娘子探出了頭,詢問是否可以將菜都盛上桌。
李青芝和驚蟄面面相覷,因為范凌還沒有回來。
眼看著驚蟄都是一臉迷惑的模樣,李青芝也不知問什麼了。
「要不我去衙門瞧瞧,你待在家中等著……」
驚蟄這回也不知自家郎君被什麼事絆住了腳,打算去衙門看看。
「我也去。」
李青芝想著自己待在家中也無事,還不如跟著一塊去瞧瞧東家,也省得自己一個人在家中想東想西了。
驚蟄思索了一會,想著郎君定然也想瞧見葉小娘子,便乾脆應了。
「也行,我去囑咐錢娘子一聲,你去提盞燈……」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待到回來定然已經漆黑一片,提盞燈也好照明。
李青芝應了一聲,去屋子裡提燈去了,她記得東家屋裡有盞很漂亮的琉璃蓮花燈ʟᴇxɪ,待會便提著過去。
錢娘子聽了囑咐,將做好的飯菜都溫在了鍋里,提著空空的菜籃子歸家了。
將院門落鎖,李青芝跟著驚蟄往衙門去了。
因著有衙門的存在,那條街被扶風縣的百姓喚作衙門街,距離桂花巷大概兩個街道的距離。
東家仿佛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慢悠悠地走著去上職,每日瞧著都漫不經心的。
夜風微涼,褪去了白日大半的暑熱,讓趕路的李青芝覺得舒坦極了。
此時已是下職期間,衙門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庭清冷安靜。
但仍有守夜的衙差在此,且認識驚蟄,見人找來,二話不說給人指了路。
「去了劉縣令家的酒宴?不應該啊……」
驚蟄滿目驚疑地嘀咕著,引來了李青芝的注意。
「為何不應該?」
李青芝心中好奇,大人是縣尉,參加上峰的酒宴不應該是常有的事嗎?
驚蟄一邊領著她走,一邊耐心解釋道:「你不知道,郎君一向最是厭煩這等無謂的交際應酬,尤其是劉縣令家,總想著巴結奉承我家郎君,郎君平素都是直接拒了的,這回竟去了,絕對有貓膩……」
驚蟄碎碎念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側少女迷惑的眉眼。
東家不過一九品縣尉,縣令巴結奉承什麼?
莫非是圖東家的錢?
想起匣子裡那壯觀的飛錢銀兩,李青芝半知半懂地猜測著。
東家似乎也只有錢讓他們覬覦了,想想出來當縣尉都能隨身帶那麼多銀錢,家中定然是萬貫家財吧。
劉宅也在衙門街,因而李青芝與驚蟄行了半條街後到了劉宅前。
隔著門,李青芝都能聽到裡面宴飲歡鬧的聲音。
……
范凌此刻心情差到想要當場罵人,但多年來的涵養讓他將每每要出口的話攔了下來。
范凌怎麼也沒想到,劉縣令居然扯謊將他誘騙過來,說家裡發生了命案,讓他過來處理。
在扶風縣這等小地方,命案是極少的,范凌一聽,馬不停蹄地就趕去了。
誰知到了地點,徑直就入了酒宴,滿堂賓客,縣令又是滿臉賠笑過來說好話,范凌只能忍著被誘騙的怒意暫時坐下了。
罷了,坐一會便走。
心里如此想著,范凌閉目沉神,偶爾理會一下周圍過來搭話敬酒的鄉紳員外,神色仍舊不甚熱絡。
不過那些人也不會太在意,畢竟眼前的人來自上京高門,是他們這種一縣鄉紳完全得罪不起的存在。
無所事事之下,范凌一口接一口地飲著酒。
宴席中央,舞姬衣著清涼,腰似水蛇一般在賓客眼前扭來扭去,臂上的彩色的紗綾隨著夜風飛揚勾纏,異常的熱火。
兩側還有抱著各色樂器的樂妓,皆是妙齡姣好的娘子。
在劉縣令的的眼神示意下,其中一個抱著琵琶,也是樂妓中最為美貌的娘子從人群中站起,羞答答地湊到了那一直淡漠飲酒的年輕郎君跟前,水蛇一般的玉臂就要纏上來替范凌斟酒。
「奴家為范郎君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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