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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賀嶠握住溪慶的手腕，拉著他向前邁出幾步，又拉開車門將他塞入車子後排，自己則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勞煩秦先生了。」賀嶠客氣道。
「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秦厭這話頗有深意。
「秦先生召回魂魄的術法能否讓我們見識一下？」溪慶身子前傾，言語間含著嘲諷。
「召不回來。」秦厭手扶著方向盤向左轉，瞄了後視鏡一眼，乾脆地回答道。
「啊？」這下輪到溪慶感到意外了，這人怎麼就直接承認了自己純屬坑蒙拐騙。
「我又不是神仙。」秦厭呵呵笑了起來，手指關節輕快地敲擊著方向盤，「梁玉溪的魂魄沒有散在這片土地上，若是在其他城市或者國家，為了梁老先生我倒是願意麻煩些跑一趟。可他的魂魄散在其他星系，我想找回也是無能為力，那裡的干擾因素太多了，我沒有賽博招魂的本事。」
溪慶慢慢眨著眼，這些字詞連成句子他怎麼就聽不懂了。秦厭又是怎麼知道梁玉溪的死亡地點不是在D球上。
「看來秦先生對整件事情的了解很深啊。」賀嶠望著前方，慢吞吞說著，他很奇怪秦厭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一出現就仿佛掌握了全局，「只是你都答應了梁老先生，不召回梁玉溪的魂魄又怎麼好交差。」
「這個好說，你們製造的遺體表面當然是萬分逼真的，只是你們的人並不具有靈魂，所以就忽略了對魂魄的製造，否則梁家也不會發現梁玉溪的屍首是假造的。」秦厭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隨便找些散掉的魂魄拼湊進入梁玉溪的身體，這樣便看不出破綻了。」
「你倒是厲害。」賀嶠這句話不知是真心稱讚還是存心諷刺。
「多謝誇獎，二位才是真的厲害，我不過是個推波助瀾的配角，以後的路還是要看二位。」秦厭笑了幾聲，將賀嶠的話自動劃歸到稱讚一類。
「什麼路？」溪慶困惑地盯著後視鏡，這人的話自己越發不理解了。
「你們不是想要毀掉那個東西嗎？」秦厭揚了揚眉毛，終於回眸望了他們一眼。
「我們只是答應了梁老先生，能不能做到是另外的事情。」賀嶠這話倒和秦厭的策略一致了。
「我當然不會認為你們是為了一個老頭子的話和一個小孩子的死去毀掉這個遊戲。」秦厭一腳踩下剎車，轉身盯著賀嶠，他收起了笑意，眼底滿是認真。
「我是說……」秦厭慢騰騰地開口，「你們的本心是毀掉這個遊戲，毀掉危害人間的罪魁禍首。」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聽你的意思，你似乎知道我們很多事情，那你大概知道我完全效忠於這個遊戲吧？」賀嶠轉過臉和他對視著。
兩人毫不示弱，火藥味充滿整個車廂，溪慶儘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現在深更半夜的，好在已經到了市區，就算秦厭把他們兩個丟下車他們也能回去。
「正是因為我了解你們，我才知道無論如何，你們都會做出最正確的、最正義的決定，你們不會允許其他人危及我們的星球，我們的同類。」秦厭說道，「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了，你要知道，我是你們這邊的，我會無條件站在你們這邊。」
賀嶠和溪慶一言不發，整個車廂陷在難熬的沉寂中。
秦厭輕聲嘆了口氣，無奈地晃了晃腦袋：「現在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們，雖然那些事情就在你們的大腦深處，只需要喚起。但是恕我不能明確告知，現在你們的行動是自由的，那邊的人暫時沒法監視你們。可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他們一定會再次找到你們的，溪慶是無所謂的……」
秦厭指了下后座縮著身子的溪慶，又將手指的方向移到了賀嶠身上：「但是你……賀嶠，就連你的死活都掐在他們手上，你的思維都是他們灌輸給你的，現在告訴你任何事情都是在害你。」
第237章 一些歸家後日常
賀嶠沉默著,只是從他顫抖的指尖可以看出他的動搖。
秦厭並不急著催促，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他們會想通的。
「嗯。」這低沉的一聲從賀嶠的胸腔處發出,他猜到了,這段時間和城堡的斷聯確實是秦厭他們造成的,既然秦厭拋出了橄欖枝,那麼他應當接下來。
「所以，秦先生打算怎麼幫助我們毀掉這個遊戲？」看到賀嶠與秦厭總算達成了共識,溪慶忍不住問道，他太好奇了，難道如此龐雜的遊戲真的可以如此輕鬆地毀掉嗎。
「正如你們所見，這整個遊戲的體系龐大而繁雜，防衛措施也十分周全,甚至涉及了不同領域，多股力量聚集在一起。這是重點,也是我們擊碎他們的弱點。既然是被利益捆綁,那麼就會在利益的驅使下分崩離析。我能提供的幫助是,在我熟悉的領域，依靠梁家給那個遊戲的總部製造儘可能多的混亂,現在的時機他們會自顧不暇，在一些地方投入過多的注意,其他地方就會疏於防範，你們可以借著混亂毀掉一些關鍵的節點。在確保安全以後，我會將最後的底牌交到你們手中，這一切都將由你們來完成。」秦厭語氣凝重。
溪慶聽得不明不白,秦厭似乎說了些很重要的東西，又似乎只是籠統概括,這一番話聽下來，他只記得「底牌」一個詞。
「什麼底牌？」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
「在最後的最後，你會知道的。」秦厭向他投來深沉的目光。